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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二狗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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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哥,你知道吗?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不讨厌你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

    最开始,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对我好只是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你们男生不都这样吗。看到好看点的女生就想据为己有。

    哥哥也和我说过,为你辩解过,可我就是不相信,不相信会有人真心像哥哥一样对我好。

    直到那一天,你带着茉莉出现在我面前,你说小璇妹妹,快祝福我吧,我找到自己的真爱了。

    那时候,我表面装作不在意,你找到真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干嘛祝福你。

    心里却已经开口叫你哥,一点都不生疏,就像叫陌路哥哥一样。

    可是,我依旧不想告诉你,我不想把我的心里话说给你听,我讨厌你经常在外面混。

    你知道吗,每次听哥哥说起你的事情,说你受伤了,我都假装没有兴趣听,可是心里却一直为你担心,我不希望你受伤,我也害怕。

    我害怕我哪天就失去了,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不叫你哥,不如当我们从没见过,没认识过。

    我就怕你对我好,你每对我好一次,我的防备就瓦解一分,终于,我输了。”

    在服务员没上菜的时间里,我们三个就在一旁坐着,看着二狗和小璇的对话。在二狗不断道歉下,小璇崩溃了,我从没见她一次xing说过这么多话。

    陆雪听着听着,就和小璇拉着手一起哭了起来,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她的心声呢。

    二狗坚持了两年,终于让小璇认同了他,我和洛阳都很开心,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二狗这么坚强的人,他爸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我都没看到他哭,他爸被他活活气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也只是握着拳头狠狠的砸派出所的墙壁。我和洛阳一直觉得,二狗是没有眼泪的,因为我们见了太多他受伤的场面,却从来没看过他哭。

    好几次,看到他被打的血肉模糊,我和洛阳看着就红了眼睛,二狗却像没事人似的,还要讲笑话安慰我们。

    可是,在小璇面前,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却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以往的硬汉形象都不要了,用手抓着脸,不断扒拉,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脑门的疤变得异常醒目。

    我赶紧起身出门,下楼找到之前那个服务员,告诉他我们的菜慢点上,我是真的不想让二狗哭的样子让别人看见。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这才重新回到包厢。

    看到我进去,小璇她们没点反应,只有洛阳看着我无奈的摇头,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好事,以后我们五个人相处终于不再尴尬了。

    “我也曾经想过,做一个伟大的人,很成功,有很多钱,要什么有什么。”

    半个小时后,二狗和小璇他们终于不哭了,我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二狗平静好心情,肿着眼睛开始为我们讲述他的追求和理想。

    二狗说了几句,随手给自己倒了杯饮料一口喝掉,眼神有点落寞。

    “我记得我当时和我爹说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抽着大烟袋,看着我一脸的鄙视。

    我承认我当时的形象有点糟糕,两眼放光,却留着鼻涕,可我的理想是真的啊,谁规定流鼻涕的人就不能有伟大的理想。

    听我说完,老头拿着大烟袋朝着我脑袋就呼啦过来,那是真痛啊,老头真能下手。”

    二狗下意识的摸了下脑袋,可能也是被自己带入当时的场景,摸完后就发觉不对劲,我们四个人都盯着他笑。

    二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我那时候才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老头却一口断了我的退路,他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想什么做伟大的人呢,别tm读什么书了,回来跟我去工地干活,早点赚钱养家、娶媳妇才是正道。”

    二狗看来是真憋屈了,对着小璇,重复了好几次,“我才十岁啊,凭什么他要决定我以后的生活。我才十岁啊,我才十岁……”

    小璇安抚了好一会,二狗这才恢复正常,用洛阳的话说,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就是用这件事来欺骗小璇的同情心,我点头认同,心里却觉得洛阳和我一样,内心太黑暗。

    “他越是不认同我,我就越不让他如意,凭什么我的生活要被他早早订死,他不让我和二丫好,这件事我认了,后来和二妮,他又插手,凭什么。”

    “因为你早恋。”

    我实在看不过去,替死去的二狗家老头说了句公道话。

    “他说早恋就是早恋啊,他和我妈十五岁就有了我,怎么没人说他早恋,还早产呢,他凭什么只许自己早恋,我和二妮牵下手就打我。

    再说了,电视里都说了,有小孩了才叫早恋,我那最多算早熟,那时候我连接吻都不会,牵下手两个人都能激动半天。

    为了这事,他把我锁在家里,关了五天,我后来实在憋不住,拿起房里的斧头把门给劈了,这才逃了出来。”

    “你是真虎,真的。”

    洛阳发表感慨,我们全部点头认同。

    “是啊,我是虎,不过那时候小,一点也不觉得,因为这个,我被老头用锄头棍打了个半死,要不是有人拉着,我估计他真能把我打死。

    那一次,我在家睡了一个多月,我记得后来我好了你们还问我去了哪里,我还骗你们说我出去旅游了。

    我哪来的钱旅游啊,被他打成那样,都没钱请医生,是他去山上采草药给我弄好的。这一点,我挺佩服他的,至少他会采草药,不然,我真就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