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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 冷了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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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上阿珂都没有回去。

    周少铭不允阿珂走,只是一遍一遍的要着她。

    一夜无眠无休。

    溪边生着一小堆篝火,照着两具年轻而美好的身体,他们肆意纠缠,绝望扭拧,都好像忘记了尘俗的恩怨,只是堕进茫茫无底的爱-欲-深渊。

    “啊……啊……”

    一手托着少女-嫩-挺的圆-臀,一手搓-捻-着她如小鹿般蹦跳的雪o乳,她叫得越痛苦,他的动作便越发的快而凶-猛。她小他六岁,被他欺得如同水儿一般,只是攀着他的肩膀娇-呻-浅-吟,毫无招架能力——这便是他自小不归走后,真正下了决心去爱的女人啊,只怕要她不够多,痛她不够深!

    巨o大的青-龙贴着粉-嫩窄o道穿-刺,那窄-道里沟壑层层,是少女-初开的美地,在他的进-出下迅速紧-缩着,潮-涨的爱o液-便从最幽深的宫-眼里喷-涌而出。身下的衣服被她湿去了好一大片,都已经不知道来过几回了,那末了的极乐竟是一次比一次来得汹涌猛烈……真个是妖女!

    阿珂根本无力抵挡,那腰啊臀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己的。被周少铭欺得双手无处可抓,只得拽着身下的石头,然而那石头却又是滑动的,越发使得男人刺-入-更深:“周少铭、啊……可恶……”

    “赵珂…快,承认你爱我!……唔,”周少铭眉宇深凝,大手将阿珂臀儿-掐紧,却反将攻势加剧。他将她溢得满满的,不允她流出,也不许她擦去。只是抬着阿珂的腿儿,将她箍在怀中继续舔-吻,直到她终于累极了睡过去。

    彼时,天却已经大亮了。

    ————

    御花园里晨风习习,一曲《离骚》空无飘渺,花亭下李燕何对着司马楠作个浅揖:“扰皇上久等。”

    司马楠手中古琴一滞,抬起头来便看到一袭青衫水袖的绝色少年。那戏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只将头面洗净,宽大的衣摆在风中荡来荡去,孤零零的,看得他心中一根弦儿不由一颤,那惆怅便更深了。

    问道:“可是皇祖母又叫你去唱曲儿了?”

    “正是。”李燕何点头笑应,一双狐眸将那古琴打量:“何事扰得皇上不快,这琴声听起来略带消沉?”

    “呵,难为李公子每每总能看穿朕的心思!”司马楠苦涩一笑,着人赐了座,又命宫女将茶点与棋盘在李燕何面前仔细摆放。

    却原来是专专在这里等着李燕何下棋。

    李燕何心中微有些不耐,脸上却不表露。

    司马楠凝了李燕何一眼,眼里头生出怜惜和无奈:“朕亦不愿看你着宫装唱戏,然而皇祖母她……你,可怨朕将你留在宫中?”

    “身为一个戏子,本份便是唱戏,在哪里都是一样。”李燕何腾开长袖,拱了拱手。因确实是饿了,便拿起糕点来吃。

    司马楠眉宇间的落寞这才有了些缓和。他是真真喜欢着眼前这个少年的干净与冷清,见李燕何并不怪罪自己,便语气凝重道:“朕知你在宫中并不快乐,亦不希望忽然有一天,你也变得和这宫人一样,藏着一张说假话的脸。然而他日朕一定让你顺着心意而活,这天下间,你想要的什么荣华富贵,朕尽都拿来给你。”

    李燕何自是不知司马楠的苦涩,听了这话不由心中冷笑,呵,昨夜才睡着女人,大清早又忙赶来同自己陈明心迹,好个重情的皇帝!

    便抬起头来,半真半假道:“但得皇上赏识,不过草民的心思原不在朝堂之上。他日皇上能得一身轻松,不妨与草民去江湖游荡一番则个。”

    “江湖吗?……也罢,尽随你欢喜。”司马楠的脸色暗沉下来,微凝起眉头沉思。

    正说着,不远处走来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矮个的着一袭黑青侍卫常服大步走在前面,她一心要与身旁之人隔开距离;那高的却只是拽着她的手,偏要将她蜷在掌心,看过去分明是一对别扭的小情侣。

    眨眼已然到得跟前。

    司马楠意味深长的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勾唇戏谑道:“原来二位昨夜是在一处,我说赵小侍卫怎么不见回来?”

    “臣参见皇上。”周少铭拱手行了礼,却并不反驳。

    阿珂终于得以将手松开,甩着发麻的手腕,只是不看周少铭:“呸,不过就是碰巧遇到罢了!”

    一撇头,却看到李燕何一束冷冰冰的眼神横扫过来,那眼神仿若锐利寒刀,直穿透她外层的衣裳,看进她心底深处……什么谎话都对他遮藏不住。

    阿珂的目光便滞了一滞,剩下的半句话忽然忘了要说什么。

    “哼。”李燕何的眼神一瞬间愈发冷似寒冰……好个恶女,她竟是连撒谎都不屑与自己说了吗?

    从阿珂进来起,他便发现她脸上一抹红晕未褪,连身体都好似一夜之间忽然绽开一般,浑身上下只与从前不同。这情形他如何能不清楚?天青门新进的艳杀,一夜之间伺候着多少个男人,那情-欲-满足后的脸色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少年心中恨意顿生……该死的!倘若是那姓周的强逼她,来日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然而一双狐眸在周少铭身上打量,却忽地看到那年轻武将脖颈处赫然印着一抹青-红-唇印……那抹红是从哪里来的?

    可恶!她竟是由着那人伺-弄,竟是同样也与他攀缠-交-欢……甚至连给自己一点儿为她开脱的借口都不留!

    李燕何的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少女迷醉后雪-白-莞尔的娇-嫩-胴-体,在他身下绞-缠-蠕-动……分明只差了一点儿啊!他原已打算好,只等到阿珂与他离开,他便要满面促狭地将那件事儿说与她听,偏要看她又羞又恼地模样。然而谁人知,末了竟被那姓周的登了先……该死的,都吃了断情散,依然还是管不住她!

    一瞬间心如刀割,只恨不得将眼前的二人尽都杀去!手中的棋子一抖,放错了方向。

    司马楠赢了,心情难得的好极:“呵呵,你输了!今日难得朕赢了一回,不如你我几人一同在此小饮几杯!”

    命阿珂收起棋盘。

    阿珂低头走过去,很快便将黑白棋子分装开来。唯剩下李燕何手中执着的一颗白棋只是不给,阿珂伸手,他却只是看着她,嘴角噙一抹似笑非笑。

    阿珂心里原就乱糟糟作一团,见李燕何如此,忽地冒起一团无名火,便将手伸过去要抠:“喂,只差你一个了!”

    李燕何却又松开了,淡扫了那将军一眼:“知道就好。”

    周少铭默默看着二人,眉峰一凛,忽地开口道:“今日进宫,原是要向皇上禀一桩良缘。臣与赵珂互相爱慕已久,昨夜已定下终身,婚期就定在元宵之后,届时还请皇上与李公子赏脸光临则个!”

    “砰——”

    “周少铭你胡说些什么?!”阿珂手中罐子一抖,还未恍惚过神来,身后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众人回过头去,却是步阿妩一袭深红色宫装满脸震惊地站在亭外。

    “少、少铭哥哥……”步阿妩原本才在园中散步,远远瞥见周少铭的影子,这才破天荒端了一钵香粥给皇上送过来,谁知道还没同心上人看上一眼呢,竟听到如此一番言语。

    她昨晚在皇帝身下屈辱承欢,本已绝望至极,此刻再这样当头一棒,更加绝望得连心思都忘了隐藏,眼圈顿时红煞了半边儿。

    “不知贤妃娘娘在此,下臣失礼。”周少铭低头看了步阿妩一眼,循礼躬了一躬,便不再正眼相看。皇上是个贤明帝王,她的归宿原是最恰当的。

    呵呵,果然是痴人说梦,如今竟是连一声“阿妩妹妹”都是奢望了么?

    “那么本宫提前恭喜周将军了。”步阿妩弯了弯嘴角。她刚才已经看了不少时间,见皇帝的眼里只是那个小戏子,她便了然,她走不进他们的世界。谁做着皇帝都一样,不管是四王爷还是眼前的司马楠,她都只不过是那床上的一桩行尸走肉。

    ……那么既然如此,就谁也别想好过吧!

    恨恨地凝了人群后的阿珂一眼,擦着周少铭的肩膀走掉了。那身影纤纤婀娜,有风吹过,遗下一缕脂粉飘香。

    “哦呀,朕的爱妃自来任性,扰众位笑话。”司马楠凝着阿妩远去的背影,亦撂开银白色刺绣龙袍站了起来。

    狭长眸子微一示意周少铭,二人便往御书房方向走去。

    偌大的花亭下顿时空却下来,阿珂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该对李燕何说什么,便将棋罐子一放,默默的也要走。

    李燕何却已经挡住了去路。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牵住她的手。

    少年弹开一抹玉骨折扇,将二人隔开距离,声音亦少见的阴沉:“小不归,那么你打算如何?”

    阿珂步子一顿,咬住嘴唇:“昨晚着了刺客,差点儿一条性命便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心口只是一阵阵的绞着痛,越挣扎便越痛……不然也不至于……”

    一边儿解释,却见那少年眉宇间的阴沉更甚,她并不知李燕何原是想到了别的,只当他又以为自己编了谎言骗他……反正左右都是她的错。

    然而谁又知道她心中的苦呢?

    只觉得心里头堵闷得慌,兀地便豁出去道:“李燕何,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是喜欢他了!……但是你放心,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还是离开,到时候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好了!”

    这样决绝的话,竟然是一点儿含蓄都不给他留……少年清瘦身型豁然一晃,继而却又笑起来。

    果然还是喜欢嚒,还要撒什么谎呢?这个善变的女人。

    那笑容清寡,距离一瞬间被拉开,阿珂的心中莫名又是一绞……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真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恶的心绞!

    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酸,一把推开李燕何走掉了。

    ……“这世间之爱分作两种,一种是由自真心的‘情’,一种是缠绵于身体的‘欲’。”

    司马恒涩哑低沉的嗓音蓦地在耳畔浮起,李燕何眼里掠过一丝狠戾——他怎么能够忘了阿珂的性子呢?被爱折磨得痛了,干脆堕落进欲-望。只剩下欲了,难道还会痛么……这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一切都是自私的不是么?

    怪自己低估了她。

    “哦,那便连皇帝也不杀了吧。反正也没有意义了。”李燕何将扇子一合,淡淡勾唇一笑,亦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之后的几天,他再也没有同阿珂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