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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梅干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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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里面的芥菜,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全都收割完了,林小桥她们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不停的洗菜,直到所有的芥菜都洗净晾上绳子为止。

    之后的两天天时间里,天气都不算很好,有些阴沉沉的,所以这些芥菜晾了六七天,才渐渐变软,颜色发黄。

    这时候,就该把它们收下来切丝儿,然后腌制了,林小桥看着那些堆在筐里重量不少的芥菜,不得不说,接下来的这道工序,可是个体力活啊。

    李氏最近一直都在铺子忙活,总共就只是匆匆的来过两回,林小桥知道,这回是指望不上她来帮忙的。

    而林二牛一个壮汉,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拿起菜刀来切菜的,而且林小桥姐妹两个,毕竟年纪还小,这切菜的活儿也是不行的,所以这主要的劳动力,就只剩下姥姥孙氏和小舅妈吴巧儿了。

    若只让她俩干活,那等她们把所有的芥菜都切成丝儿了,那也该是要烂了,所以林小桥只能想想其它的法子,在自家村里找来几个妇人,专门负责切菜。

    林小桥开出的工钱不错,一天一百文,不过要自带菜刀和砧板,当天干完活就能结了工钱。

    消息一出,就有许多的妇人找上门来报名了,林小桥也没挑挑拣拣的,这活计并不需要啥子特别的要求,只要会做饭有点体力的便成。

    因此,林小桥按着报名先后的顺序,留下了十个妇人,把前院收拾出了一块空地,搬出了三张桌子,让她们切菜开工。

    妇人们也不晓得自个儿刀下切着的是个啥子菜种,林小桥随口扯了个说辞,告诉她们这是给药铺接下的活计,是在炮制一种药材,还让她们切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别太随意了。

    这些妇人也不认识这菜,因此听着林小桥这么一说,也就都相信了,切菜的时候都更加用心了一些。

    由于人手充足,所以一天过去,所有的芥菜都已经切好,林小桥也爽快的给她们结了工钱。

    晚上,林小桥就带着姥姥几人,挑灯赶工腌制芥菜,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直忙活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完成了腌制芥菜的活儿。

    检查完所有的缸子,有没有封口严实之后,林小桥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回到自个儿房间,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十天之后,他们又要将那些腌制在大缸子里的芥菜,陆陆续续的分批取出来,摊开在竹席上晒干。

    这是制作梅干菜的最后一道工序了,十大缸的芥菜,全部晒干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孙氏抓了一把制作完成的梅干菜,对自个儿外孙女说道:“丫头,咱忙活了这么个把子月的时间,就为了做这玩意儿?”

    林小桥捻了一小撮的梅干菜,闻了闻便笑了,就是这个味道,跟自个儿记忆里头的一样,看来这回做的挺成功的。

    她听了自个儿姥姥的话后,便回道:“姥姥,这叫‘梅干菜’,它可是我要用来赚钱的东西。”

    孙氏一听这话,还是有些不解:“这玩意儿,闻着有些酸酸的味儿,它能干啥啊?”

    林小桥笑了笑,对着几人回道:“我晚上就用这个,给你们做道好吃的菜,你们尝尝就明白了。”

    虽说孙氏不是很明白,这样干干的酸酸的东西,怎样才能烧出好吃的菜来,不过她还是对外孙女的话,有些信服的。

    孙氏知道,这个小外孙女说话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她不会花费了这样多的人力和时间,来做一件没谱的事儿的。

    晚上,林小桥拉着自个儿的姐姐,小姐俩有些神神秘秘的进了厨房忙活,孙氏和吴巧儿想进去帮忙,她也不让,只说让她们坐在堂屋烤火等着吃饭便成了。

    孙氏知道这小丫头,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而且在厨艺上也是没的说的,所以便也没多加执拗,真的就拉着自个儿儿媳妇,安安心心的坐在堂屋烤火喝茶。

    打发了自个儿的姥姥,林小桥便在厨房忙活开了,这次除了让姐姐林小溪帮着坐在灶前烧火之外,其它的事儿,都是她亲力亲为,自个儿动手做的。

    淘好米将饭蒸上之后,林小桥便开始着手准备做那道经典美味的菜肴‘梅菜扣肉’了。

    她拿了一块纱布,把那些淘洗干净的梅干菜,包裹着用力挤干了水分,然后踩着个小板凳,站在锅灶面前,往锅里倒了一点儿油,待油烧热之后,便加入挤干水分的梅干菜进行煸炒。

    炒的时候,加水,加酱油,加白糖,这一系列的动作,林小桥都是做的颇为娴熟和专注。

    梅干菜煸炒好后,她便拿出了一个大盆,将其盛出,留着待用。

    接着五花肉洗净,切成大块大块的,放入油锅里面煎炸,直要炸到其表面呈现金黄色,肉皮起皱了就捞出。

    林小桥记得这里有个很重要的工序,就是要将炸好的五花肉立即放在冷水里头浸泡,因为这样可以使得肉质回软,便于切片。

    林小桥人小,手也小,所以握刀还不算太稳当,因此她的刀工可见也不咋地,但是因为头一次做这道菜给大家品尝,所以林小桥还是很努力的把肉片切得平整又好看,尽可能的把肉片切得薄些,还要保持肉不会散。

    因此,这切肉的程序,她是着实费了一番工夫的,肉片全部切好以后,她便拿了一个大盆,把肉片整齐地码放在了盆的底部,再把炒好的梅干菜盖在肉片的上面,稍稍的压一下,让其与碗口平齐。

    林小桥小心的把这装着梅干菜和肉片的大盆,放入锅中,然后便让自个儿的姐姐烧大火蒸着。

    在这个蒸的过程中,梅干菜的汤汁会随着蒸汽浸入肉片里头,因此需要蒸的久一些才行,最好是能蒸个半个时辰以上,蒸的时间越长,肉质才会越加的酥烂。

    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是比较寒冷的了,虽说是在厨房,但也是有些冷的,所以林小桥忙完了这些之后,便坐到姐姐林小溪的身边,姐妹两个一起在灶前烧火取暖,等着这菜蒸好出锅。

    而孙氏和吴巧儿坐在屋里烤火,也是十分的惬意,孙氏对于自个儿小外孙女的折腾,显得十分的淡定和放心。

    倒是吴巧儿,她对于林小桥还不是十分的了解,而且也从来都不知道林小桥会厨艺的事儿,所以便显得有些担心,尤其是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却还没听见啥子动静。

    她便有些坐不住了,试探性的跟孙氏说道:“娘,要不咱还是去帮帮忙吧,两个小丫头不是瞎折腾吗?”

    孙氏听了这话,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对着自个儿儿媳妇说道:“不用,两丫头能行的。”

    吴巧儿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相信:“两丫头才几岁的人啊,她俩能折腾出一顿饭来,给咱吃吗?娘你坐着,我还是去瞅瞅,看看有没有啥子可以帮忙的。”说着便想要起身。

    孙氏一把拉住她,说道:“你就安心在这坐着吧,小桥丫头能干着咧,别看她年纪小,这整治出一顿饭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她既然不让咱们进去,咱就别进去了,搞不好你去了,她还嫌你给她添乱呢。”

    吴巧儿没法,只得坐下,她想着既然婆婆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由着两个丫头折腾了,等两个丫头折腾完了,她再去做饭也不算迟。

    大半个时辰之后,林小桥看了看锅里的菜,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便把它端了出来。

    这时,厨房里头已经弥漫着一股香味了,林小桥把盆里的汤汁逼出,然后将大盆倒扣在了一个大盘子里,移去了上面的大盆。

    最后把方才倒出来的汤汁倒入锅里烧开,加入了调好的湿薯粉进行勾芡,浇淋在扣肉上,这道‘梅菜扣肉’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林小桥端着这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看着看着就有股立即下筷的冲动,于是她连忙盛出已经蒸好的米饭,姐妹两个端着米饭和这道‘梅菜扣肉’,来到堂屋招呼姥姥孙氏和小舅妈,赶紧开饭。

    孙氏坐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小丫头的菜出锅了,看着桌上这盘颜色酱红油亮的菜式,她还没有尝尝,便能断定,外孙女这回折腾出来的又是样好东西。

    吴巧儿也没想到,两个小丫头折腾出来的这盘菜,看着卖相还挺不错的,闻着味儿也怪香的,她迫不及待的下筷子夹了点儿尝了尝。

    上面的扣肉色泽油润,香气浓郁,肥而不腻,吃起来软烂醇香,下面的梅菜也是一股浓香,咸鲜微甜,特别的好吃。

    “这道菜真是好吃,尤其是这肉,咋就这么酥烂呢,我以前都不喜欢吃肥肉,但是看着这肉的颜色就有股子想吃的*。”吴巧儿扒了口白米饭,咽下之后这样说道。

    在她说出这话之前,孙氏几人也都已经纷纷品尝过了,大家都觉得这道菜,不论是色香味,都没得话说,值得一赞。

    就着这盘美味的‘梅菜扣肉’,大家都吃的喷香喷香的,最后林小桥还淋了些汤汁,浇到米饭上面,这个汤汁粘稠鲜美,和着米饭,拌一拌吃着也是另一种美味。

    虽然晚饭只有一盘菜式下饭,不过大家都并不觉得单调,反而胃口大开,每人都比平时多吃了些米饭。

    吃饱之后,林小桥姐妹俩个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一看便是一副吃撑了的模样。

    吴巧儿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着小姐俩这个样子,便笑着说道:“别说两丫头吃撑了,我今儿个都险些吃的有些动弹不得了,这道啥子‘梅菜扣肉’,味儿真的不错,尤其是特别的下饭。”

    林小桥听了这话,得意的笑笑,说道:“是不错吧,咱们忙活了个把子月的时间,这就是成果。我可是第一个做出来,给你们品尝的,连我爹娘都还没有吃到咧。”

    看着自个儿小外孙女有些得意的小模样,孙氏直想发笑,这小丫头就是禁不起别人夸两句,稍微夸夸,那小脸上得意的神色,真是盖都盖不住的。

    不过她回味了一下,方才那道菜的美味,还是不得不也跟着夸了两句:“你这丫头向来脑子好使,点子又多,自打读了书认了字以后,就更加不得了咧。这小小的人儿,居然整出了这么一道好吃又新鲜的菜式出来,姥姥算是服了你了。你这小脑袋瓜,也不晓得是咋个长的,这么聪明!”

    “我这是随了姥姥,姥姥聪明,所以我也就聪明喽!”林小桥听到孙氏这样夸她,也随口绉出这么一句好听的话来,哄着自个儿姥姥高兴。

    果然,孙氏听了这话,虽然明知小丫头是在哄她,不过还是十分的开心,搂过林小桥姐妹两个,嘴巴都笑的合不拢的。

    第二天,林小桥便拿着一小袋梅干菜,去了云来酒楼,找到周掌柜,两人稍稍寒暄了几句,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周掌柜知道,林小桥一家在镇上开了家吃食铺子,不过他并不介意,一点儿同行之间竞争的嫉妒都没有,虽说他的酒楼也是供客人消费吃饭的,但是两家压根儿就没有可比性。

    云来酒楼进进出出的,多是些安平镇上的有钱有势的客人,而林家的铺子招待的,却多是些稍微有点儿小钱的平头百姓,因此两家并没有冲突。

    林小桥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将自家的铺子打理的那么尽心的,否则就冲着自家是靠着云来酒楼才发家致富,这一点来说,她就不会做那种背弃道义的事儿的。

    当然,也就不可能还能过来,踏入酒楼找周掌柜,谈接下来的生意。

    “周伯伯,好久不见了,我这回而是又来给你送好东西,为你的酒楼生意兴隆,再添上一把火的。”林小桥开门见山,对着周掌柜如此说道。

    周掌柜听后笑言:“哦——,小桥丫头把自家的铺子忙的有声有色的,还有时间惦记着我这老骨头啊。说说吧,今日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又来骗老夫的银子了啊。”

    “周伯伯哪里老了啊,可显得年轻着咧。至于我带的啥好东西,可是得借你家厨房用用,再说咧,到时候你就晓得了。”这一老一小的,虽然是在谈着生意,不过两人已经很是熟悉了,所以说话啥子的,也都颇为随意了。

    周掌柜听了小丫头的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我卖关子,赶紧去忙活吧,我就在这等着了,不过可别让我失望啊。”

    林小桥得令,便熟门熟路的带着自个儿,已经在家泡了半个时辰的梅干菜,去了酒楼的后厨。

    一阵儿忙活之后,她便端出了一盘‘梅菜扣肉’,放到周掌柜的面前,让他品尝。

    由于各种调味料更加的齐全,所以,这盘‘梅菜扣肉’,林小桥做的比昨儿个在自家做的还要好吃,周掌柜尝过之后,自然也是觉得十分不错,味道,卖相,都是没得说的。

    “丫头,这里头黑黑的菜是什么东西啊?”周掌柜已经认可了这菜的味道,也估算了这菜的价值。

    他也算是颇有见识的,但却不知这黑色鲜香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便问了下小丫头。

    林小桥也没有藏着掖着,能说的都说了出来:“周伯伯,这黑色的东西,是我自个儿种出来的一种菜,叫做芥菜,这种子还是秦少爷帮忙寻的咧。我收割之后,又把它们稍微加工了一下,就变成这样好吃的东西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儿,叫‘梅干菜’,而这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咧,就叫‘梅菜扣肉’了。”

    “芥菜?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菜啊?”周掌柜疑惑的喃喃说道。

    你要是见过了,我还咋挣钱啊,这不就是图了个新鲜嘛,林小桥暗自腹诽道。

    “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这菜的,而这道菜也是我自个儿研究琢磨出来的,咋样啊?周伯伯”林小桥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许久,所以便如此说道。

    周掌柜也知道小丫头的想法,他也晓得这原则问题,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下去,而是回道:“你这丫头,成天寻思着怎么从我的钱袋里头掏银子是吧!说吧,这次开价多少啊?”

    林小桥一听这话,便晓得成了,看着周掌柜一副假装肉疼苦恼的模样,她便笑着回道:“嘿嘿——,周伯伯,咱们是各取所需嘛,我从你那里掏出的银子,你不很快就能挣回来了嘛,而且还能赚的翻上几十番了咧!”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了,你就报个价吧。”周掌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天真模样的小丫头,听了她这么一番话,这心情也是颇为复杂的,怎么就感觉自己在跟个小人精谈生意呢,于是便干脆这样直接说道。

    林小桥也不嬉皮笑脸了,报出了自个儿先前估量好的价钱:“一斤梅干菜一两银子。”

    报完价钱之后,林小桥看着周掌柜眉头些微的皱了一下,便补充的说道:“这菜分量轻,是我耗费了很大的人力,心力,物力,才制作出来的,而且不是有句话说是‘物以稀为贵’嘛,所以周伯伯啊,我这价钱真的不算太高啊。”

    周掌柜知道这丫头精明,他自己也快速的心里,计较衡量了一下,这道菜的价值确实比较高,是绝对可以卖的上价钱的,而且这丫头都说了,物以稀为贵嘛,他自然也是更加懂得这个道理的。

    虽然他还是觉得林小桥报出的价钱有些高了,不过想想少爷临走前的吩咐,再掂量了下这道菜的价值,也就没有再与她讨价还价,略作思索之后,便直接爽快的定言说道:“丫头啊,你可真是……算了,既然你定了这价钱,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你手上现在有多少货啊?”周掌柜又问道。

    “两千斤左右,不过明年三月份我能收上一茬来,所以周伯伯无需担心,我供不上货。”林小桥坦言说道,她在十月底的时候收完了这一茬芥菜,就赶紧让林二牛翻地又种上了一茬,应该在来年三月就可以再次收获了。

    周掌柜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听到林小桥如此说了,便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臂说道:“行,就这么定了吧,你的梅干菜我都要了,咱们先定个三年的契约,怎么样?”

    “不过,丫头啊,伯伯没有跟你讨价还价,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周掌柜又说道。

    “什么条件?”林小桥就晓得周掌柜这个老狐狸,是不会这么轻快的答应这样的价钱的。

    “你的梅干菜只能卖给我的云来酒楼,其它的酒楼和铺子一概都不可以。就包括你自家的铺子,也就能在每次卖给我们酒楼之后的一个月,才能推出这道‘梅菜扣肉’。”周掌柜郑重的说道。

    林小桥思量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答应道:“成,没有问题!不过咱的契约得签订五年。”

    周掌柜知道这丫头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所以便答应了下来,两人谈妥之后,便开始签订契约。

    林小桥仔细认真的看了下契约上所写的内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按下了手印。

    一炷香后,林小桥出了云来酒楼的时候,怀里已经揣上了两千二百两的银子了,两千两是卖梅干菜的,而另外的两百两算是她卖那道‘梅菜扣肉’的菜方子的银子。

    林小桥也没想到,这回周掌柜出的买菜方的价钱这么高,她原先只以为有个一百两就差不多了,不过从这两百两的高价上,也可以看出周掌柜,会利用这道菜赚取多少的银钱了。

    因为彼此不是第一回做这个生意,所以周掌柜也很放心,便直接把货款都提前给了林小桥,不过她回去的时候,也是周掌柜派了酒楼的人送她回的。

    这些不仅仅是为了送她,也是跟着她回家去拉货的,林小桥带着他们去了上林村的林家宅院,把家里头仓库里面放着的两千多斤的梅干菜,都让他们拉走了。

    后来,林小桥便将两千两的银票交给了李氏,另外的两百两银子,她并没有告诉李氏,而是自个儿藏了起来,为着以后她要做的一件事儿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