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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袖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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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芒已经戳进乐璇的肩胛,青莲手上的力道还没用,便从远处飞来两个石子,将刀剑弹开,那石子的力道之大,让端着刀剑的青莲与梦梓也被拽出了半丈远。 .

    乐璇抬头,便见了满脸怒火的乐仲,不禁轻轻皱眉,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是还没下朝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基地里?

    青莲与梦梓见是乐相归来,顿时便已经吓破了胆,匍匐着跪在地上不敢再言语半句。

    因为几人的动静太大,好些细作都出来观望,这些人经过的多年的自相残杀,早已经形成一种隔岸观火的共识,即便几个人同归于尽,他们也绝不会插手半分。

    见了乐相怒火冲天,所有人便都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以免惹火上身。

    “来人,先将碧瞳带回去止血!”乐仲牙关紧咬,怒目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上前便锁了鬼瞳的心脉,才狠狠开口:“怎么回事!”

    青莲抢先开口:“乐萱要强行带走碧瞳,我跟梦梓也只是阻拦她俩而已!”

    乐璇玩味,竟牵起一抹笑意,这就是恶人先告状啊,看来乐萱在她们心里是个可以任意欺凌的软柿子呢!

    乐仲皱眉瞧着乐萱的笑,不由得眉峰紧皱:“笑什么!”

    “我笑青莲说话不过脑子。”乐璇的语气平静,“鬼瞳关在哪个房间我是不知道的,若没有知情人领路,我如何可以不惊动所有人便把鬼瞳救出?再者,父亲大人可以去关鬼瞳的房间看看,那锁毫无破坏的痕迹,显然是用钥匙打开的,至于钥匙在谁身上……父亲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乐仲抬眼便向梦梓瞪去,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谁说谎本官没工夫断案,来人,把这两个女人先关起来!乐萱与碧瞳身上的伤,总该由她们负责!乐萱,你可知整个京城为了找你都翻了天!”

    乐璇微微勾唇,一脸的无所谓,侧眼瞧了那已经蔫了的梦梓,才冷笑着开口:“我被关在暗室里,怎么会知道京城之事?”

    乐仲眯着眼,伸手捋了捋胡须,乐萱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很不寻常,即便这青莲与梦梓二人的确有错,她也不该是这副傲视无物的模样,难不成……乐仲自知国库亏空与自己有多少牵连,如今皇帝指派了乐萱来查,那话语间已经说明了倘若乐萱死了,他也难辞其咎,便只能略放下身段开口:“这二人囚禁你,你打算如何处置?”

    “囚禁我?”乐璇冷哼,“她们还不止一次地毒害我呢!依着我,便剥光了挂在城门前,受尽日晒雨淋,每日在脚上多绑一袋沙包,直至沙包沉得身子都禁不住,从腰处被撕裂,便如五马分尸一般!”

    乐璇声音极冷峻,听得青莲与梦梓皆打了个寒战。

    乐仲皱眉,乐萱向来懦弱,何时竟有了这等手段?不由得也有些犹豫:“这等处置未免招摇了些,该给她们安置个怎样的罪名?”

    乐璇抬眼,冷笑却渐浓:“罪名可多了,谋害官员、倒卖贡品、通敌卖国……”

    “本官从不曾卖国!”乐仲呵斥声极大,乐璇不由得抿唇:“父亲大人似乎太急着承认您谋害官员、倒卖贡品的罪名了,我的罪名是定给青莲和梦梓的,不是在说您。我这几日不是在绞尽脑汁,帮父亲大人逃过这一劫呢么?”

    乐仲不禁怒目圆瞪,这丫头分明是在指桑骂槐,他又怎会听不出!

    “有什么条件?”乐仲撇嘴,这丫头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副讨价还价的表情。

    “把鬼瞳还给我!”乐璇表情十分正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乐仲一怔:“就这么简单?”

    乐璇反而失笑,一双灿亮的眼眸中流露的竟是满满的不屑:“那父亲大人还指望我图您些什么呢?”讨价还价,原本就是要在一个人可以承受的心里底线是,乐萱的这个渣爹她是早晚要虐的,只是他现在的势力太大,她要先削弱他的势力,才能对他下手。

    当然这次倒卖贡品的事情,便是个好机会!

    没人看见基地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玄凌珏一袭灰色僧袍立在树杈上,紧抿着双唇,瞧着院内发生的一切。

    他听闻茗燃将乐璇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一早,茗燃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清,玄凌珏便知,她定然是去找鬼瞳了。只是乐仲的基地十分隐秘,连他也不知在何处。

    早朝上,皇帝对乐萱失踪的事情正大发雷霆,不等早朝结束便已经将乐仲撵去寻找乐璇,玄凌珏便让茗燃去寻乐相,说是她记得乐三小姐跟她提起过要去城外一个她从十岁便一直居住的地方,让乐仲知道乐璇必定在教习基地。

    明知道乐仲去了教习基地便一定会将乐璇带回来,他却仍旧是不放心,便假借化缘体会佛法为由出了宫门,一路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乐仲行至城外。

    可是他的身份如此,乐仲去了,他便不能现身,只能在树上眼睁睁地看着乐璇与乐仲的讨价还价。

    倒是乐仲对鬼瞳这么感兴趣,他也很出乎意料。

    正屋之中,乐璇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喝茶,这是乐仲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正式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尤其还是一个他从心底里不曾认可过的毛丫头。

    乐萱从走进他的家门开始,便是一个委曲求全、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他悉心培养了她八年,都不曾将她那副老好人的模样改变。他老好人的模样改变。他乐仲的女儿,要有心计有胆识有能力,不论他想要拉拢到谁,他都可以利用他的女儿去达到这个目的。

    但这个乐萱却始终做不到!

    可是,乐萱这一次“死后重生”,便仿佛整个人开窍了一般,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变得格外有心计、有胆识。

    乐仲开口:“你究竟在账目中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父亲大人与林海国勾结,挪用国库的钱财购置了一大批的金丝楠木,又将每一批贡品的一部分截留,倒卖给了林海国。”乐璇听玄凌珏说起过,这个林海国幅员辽阔,大片大片的森林占据着他们国家的大部分土地,而除了树木之外,其他资源都严重匮乏,所以林海国皇室一直钦羡天朝皇室的器皿用具,甚至到了不择手段去获得的地步。

    一个本来值一百两银子的御用紫砂壶,倒卖到林海国,便能值五百两,这等暴利的买卖,让许多人都动了心。

    乐仲眉头皱紧,这个丫头说的就这么坦然?她可知这一件事少说就要牵连上百个官员,多说,那可就是天朝与林海国直接的国家恩怨了!

    “父亲大人可有钱财,先将这国库的四万万两亏空给补上,我也好开口说是户部设了小金库,问题在户部,亏空并不多。”乐璇继续开口,直视着乐仲的眼睛,那眼睛里仿佛真的有满满的真诚。

    乐仲皱眉:“只将亏空补上,便只有挪用公款之过,可以不牵连其他国家,倒是使得。只是,若皇上问起,我这四万万两的银子,都花在了何处!”

    乐璇眨了眨眼:“万岁爷派我来查这个案子,便是算准了您有过错,所以无论怎样你也要受些惩罚搪塞一下,所以这四万万两银子,你不能全部大公无私地是贴补了地方财政,好歹,也该有几万两,是您私自挪用来修缮院子的!”

    不是说宛嫔回家省亲之时,乐仲从新修了院子么!

    乐仲思忖许久,乐萱说的倒是极有道理的,若是派乐萱去查了一圈账目,问题只出现在他人身上而自己毫无过错,那必定会引来右丞元修的怀疑,那个自命清高的家伙,抓住他一点儿把柄便要大做文章!

    “好,”乐仲点头,“我家底虽不富裕,好歹三万万两还是拿得出的,剩下的,我去找八皇子借来用用便是!”

    乐璇扯出一抹笑意,原来乐仲家的现金只有三四万万两银子啊,看来她还说多了!可以坑来八皇子那儿的一万万两,倒是也不错!

    除了乐璇,没人知道国库究竟亏空了多少,不过是听乐璇的一张嘴罢了。那最近五年来的账目她粗略一瞥便知亏空二万五千万两,但她可以做出亏空四万万的账目来,等那四万万两银子到手,她只需挪两万五千万两到户,写成四万万到户便是。

    反正她全全负责,这年头又没有银行账单,根本无从查起。

    她做的账目,八皇子也看不出缺口,更别说是那些吃干饭的户部白痴。

    这样一倒手,她便有了一万五千万两银子,而且坑害乐仲的银子,不知为何她会格外地心安理得。如乐仲这种贪官,也有被坑钱的时候!

    乐璇回到皇宫之时已经是午后,才入了宫门便见小万子迎上前来:“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回来了,万岁爷都快急疯了,您快跟奴才去长生殿面圣吧!”

    乐璇微微点头,便跟着小万子一同进了长生殿:“民女乐萱叩见皇上,让皇上担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玄策见乐璇身上还带着血迹,不禁眉头微皱:“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回万岁爷的话,乐璇出城后在乐府休息了片刻,不知为何就被黑衣蒙面人给逮了,估计是那做贼心虚的人怕我查出端倪来,准备杀我灭口。好在我福大命大,似乎是掌事儿的不在,便关了我一晚上,今天一早便被父亲救了回来。”乐璇顺嘴胡诌,这等情节她在电视里见多了,画面感极强,根本不需要思考便可以回答。

    “那捉你的人可说了什么?”玄策倒是并不怀疑乐萱所说,如今这种情形,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必不在少数。

    “见我父亲来,便都纷纷自杀了,我父亲已经将二人的尸首挂在了城门,希望可以通过这两具尸首将其他人引来,即便引不来,也给众人一个警告吧!”乐璇将青莲和梦梓说成是绑架她的人,倒是也没错。

    “丫头,这最后期限可就剩十几天了,你进展如何?我可是听闻你还去了凌箫的宫里帮凌箫编排舞蹈,你这是想利用凌箫来帮你求情么?”

    乐璇浅笑:“万岁爷会听十公主的求情么?”

    玄策竟爽朗大笑:“好你个刁钻的小丫头,朕倒是要看看你有怎样的三头六臂,能将这事情尽数做好!可别忘了,皇后所办的宴会,便是你一月之期的前一天!你若是两件事皆做的好,朕便重重赏你,若是有一件事做的不好,朕便要罚你替朕研一辈子磨!”

    “乐璇谢主隆恩!”乐璇浅笑,皇帝的话说的似乎是在威胁她甚至是怀疑她,却其实告诉了她一个很明白的道理,皇帝还算赏识她,即便她父亲因为此次事情落马,万岁爷也会赏她一个宫中女官的职位来做。

    不是所有人,都能替万岁爷研磨的。恐怕月袖还没有过这等待遇。

    思及月袖,乐璇不禁冷下脸来,再过一两天,便将月袖这些人的事儿了解了吧!

    解了吧!

    见了三小姐带着伤回来,整个明心坞都如临大敌一般,端水的送药的嘘寒问暖的,竟几乎要将乐璇围了起来,乐璇撇嘴,这群孩子是她在这个皇宫中见过的最单纯的家伙们,只是这其中一旦有人变了味道,便就不再纯粹了。

    月袖将几个粗使宫人拦住:“行了,心意到了便都下去吧,围得这么水泄不通的,我怎么给三小姐换药!”

    乐璇微微打了个哈欠:“是啊,都退下吧,我有点累了,月袖快点上完药我便睡了。”

    “是。”月袖将屋子里的人清退,才关好门,将乐璇已经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物剪开,才将衣服一件件脱下。

    乐璇微微开口:“你小时候经常受伤么,看你对伤口处理还很在行。”

    月袖一边上药,一边讲述着:“是啊,小时候在浣衣局因为年少无知挨了很多打,有时候为了将今天分配的衣服洗干净,顾不得清理伤口,等想起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全粘在衣服上了,撕下来便又带下来一块肉,如此反复着,一年年的也没有全好的时候。”

    “那你娘呢,她跟你一同在浣衣局,不能帮你么?”

    “我娘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了,哪儿还有闲情逸致来帮我。我稍微大一些,便要去帮我娘洗衣服,因为她身体不好,总是完不成任务。”月袖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有什么病症?现在可还好?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去找十公主帮你娘请太医来瞧瞧!”乐璇抬眼,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月袖浅笑:“我娘现在身体好多了,十公主一直体恤月袖,便请了御医来跟娘亲诊治,现在虽然每日还要服药,却已经可以完全自理了!”

    乐璇点点头,看着月袖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便上了床:“你也去歇着吧,我乏了,折腾这两天我已经快散架了。”

    月袖点头,将三小姐安置好,便回身关好了门。三小姐是如十公主一样会关心她的人,可惜,她先遇见的却是十公主,不是三小姐!

    夏夜的风都似乎带着格外的缠绵,轻柔缓慢,抚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潮湿,已经是深夜,蝉也睡了,整个明心坞便更显安宁。一阵细碎蹒跚的脚步从庭院里响起,月光便在窗格上投射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一直倚在门前的红柱上守夜的月袖睁开眼睛,见了眼前那张苍老的面容,低声开口:“娘,三小姐今日一天都没在宫中,回来便很早睡了,还需要再去查看么?”

    “公主要我们看好,那便每日都要来查看,以保证可以及时将奏章拦下来!”说话的,便正是当日见了乐璇便只是敷衍请安的刘妪。

    月袖无奈,便只能随着刘妪推门进了房间,因为每日都在熏香中掺了大量的香,她们倒是并不担心吵醒三小姐的,只是坦然地点了灯柱,在书房一侧一直寻觅着。

    一个折子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那上面分明写着“启奏”二字。轻轻打开,那干净而清秀的字迹毫无勾抹涂改,显然已经是定了稿的。

    刘妪冷冷一哼:“就知道该是这两三天了!快将公主准备好的奏章放在这儿,将这个拿走,明日我将这真的奏章拿去给十公主,你千万看住了三小姐,不要让她有机会再看里面的内容,知道么!”

    月袖微微点头,她真的有些好奇,十公主准备好的奏章,里面写的又会是什么内容呢?

    将两份奏章更换完毕,两人才息了灯,每日看见那纱帐之中的一双灿亮的双眸始终紧紧地盯着两人。

    看房门紧闭,乐璇才不禁牵起嘴角,果然,一切都如她预料中的一般。

    乐璇原本只是觉得刘妪与月袖的行踪古怪,并未联想太多,前几天曾正面瞧了刘妪两眼,忽觉她与月袖竟然眉宇间十分相似,便格外上了心。昨日她在暗室中空气稀薄,她仍神智清醒异常,为何已进明心坞,便十分困倦?

    将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一切便已经了然了,她所要做的,不过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二人揭穿。

    第二天一大早,乐璇便醒的极早,推门便瞧见想趁一早离开的刘妪,便直接呵斥住:“刘妪,你先别走!”

    “三小姐有事儿?”刘妪极不耐烦地开口。

    “我刚发现我一副耳坠子丢了,昨儿摘下来的时候还在的,怀疑有人晚上进了我的房间。那耳坠子是我的聘礼,意义非凡,绝不能就这么丢了!我要搜你们的身,防止有人将耳坠子送出去买了!月袖,将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里,一个都不准少!”

    刘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才没拿你的耳坠子!”

    “口说无凭!茗燃,去搜搜刘妪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乐璇的语气强硬地不给刘妪留任何反驳的机会,茗燃便已经伸手去搜了。

    “别碰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搜我的身!你一个小丫头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刘妪一副奴大欺主的模样,拉扯着不愿让茗燃上前,茗燃却执拗地与她拉扯,来来回回了几个回合,便见一个折子从刘妪的怀里掉落出来。

    乐璇微微扬眉:“还有意外收获了,这折子,可比耳坠子珍贵多了!小邓子小何子,把刘妪给我押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要闹翻了天不成!”

    月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小姐……”

    “想求情?”想求情?”乐璇冷冷开口,“你以为你逃得了干系?”

    月袖微怔,便已经被乐璇拉起:“若是他们中的其他人,我都可以直接跟小万子说,将他们赶走便罢了,你就不同了,你是万岁爷身边的人,想要将你退回去,我还是得先经过万岁爷的同意才行!”

    说着,便将月袖交给了茗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长生殿而去。

    行至长生殿前,抬眼便看见了刚刚从长生殿出来,刚给皇上请安的十四皇子,乐璇皱眉,他似乎很少在长生殿出现呢!乐璇微微皱眉,还是按照礼仪给他请安:“乐萱见过十四皇子,十四皇子吉祥。”

    十四冷着脸,眼睛却不愿离开,当日在天山一别,如今竟然已经有三个月未见,回想起听闻她跟着十二一同从萧山出发回京的时候,他几乎要气炸了,可却仍没有勇气去见她,见了她要说什么呢,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么?她已经做好了要给十二做侧妃的准备了吗?

    既然明明是要回到十二哥身边的,又何必跑到驼城去招惹他?

    十四盯着乐璇看了许久,才看见她身后那复杂的宫人们,不由得皱眉:“这是怎么了?”

    乐璇浅笑:“去跟万岁爷汇报一些进展,毕竟万岁爷给了我任务,让我一个月之内将国库亏空清算清楚。”她已经快被十四看毛了,还好他开口说话了!

    十四叹气,这件事他听说了,乐仲说的所谓程姓秀才他一分一毫都不信!

    “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现在住在母妃的听雨轩里。”十四不再纠结,便径直离开。

    乐璇回头,看了看十四的背影,为什么刚刚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悲伤呢?

    乐璇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便领着几个人走到大殿门前,在门口值班的小万子见月袖被人押着,不由的一惊:“乐三小姐,您这是为了什么呀?月袖姐姐,你犯了什么错?”

    “进去禀报吧,就说乐萱在明心坞里抓了两个细作。”乐璇的语气很淡,却还是让小万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月袖姐姐在万岁爷身边服侍了五六年,怎么会是细作?

    小万子不敢擅做主张,只得进了殿将门外的情况说给梁喜听,梁喜皱眉,这月袖也在他手底下做了很久,他对她还算满意,虽然比不得她们的掌司,但总还是任劳任怨的,谨言慎行的道理也都懂,怎么会是细作?

    纠结了片刻,梁喜还是将事情讲给了皇上。

    玄策皱眉,月袖是细作?月袖也算得上是近前随侍了,若真的是细作,岂不是说这长生殿都早已十分不安全?

    “宣!”玄策面色凝重,他倒宁愿是那个叫乐萱的小丫头无中生有了!

    乐璇带了几个宫人进了长生殿,这还是小邓子小何子第一次面见圣颜呢,不由得胆怯许多,匍匐在地上便不敢起身,乐璇侧脸瞧见了两人的模样,不由得牵了牵嘴角:“万岁爷,这两个小太监只是负责押送的,没他们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先下去吧!”

    玄策点头:“无关的都下去吧,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回万岁爷,民女昨日连夜写了一篇奏章,今日一早却出现在要出院子的刘妪身上,而这个刘妪,便是月袖的娘亲。”乐璇的回答简单明了,因为她知道面对皇帝,她只需要言简意赅就行了,什么推测什么陷阱,他都没心思听。

    “刘氏,你可有解释?”玄策冷冷开口。

    “此事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月袖无关!”刘妪瞪大了眼睛,想要洗脱月袖的罪行。

    “哦?月袖,你怎么说?”

    “奴婢……”月袖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又担心母亲的安危,却又不敢拂了母亲的好意。

    “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有证据。”乐璇微微勾了勾唇,“月袖,将你的手伸出来。”

    月袖瑟缩地将手伸出来,乐璇冷静开口:“民女所做的奏章用的是檀香木做的纸,自己便带着一丝经久不衰的气味,只要是摸过的人,即便是洗了手也还是会有残余的味道,明心坞始终焚的都是沉香,绝不会有檀香出现,梁公公可以来分辨一下,看着这奏章,月袖究竟碰过没有!”

    刘妪不禁瞪大了眼睛,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奏章本身就是个诱饵,就是在等她二人上钩!

    梁喜仔细辨认了,才敢回禀:“万岁爷,是有淡淡的檀香气。”

    玄策不禁拍案而起:“好你个月袖,朕可曾亏待过你丝毫!说,究竟是何人指示你做这吃里扒外的勾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