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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间接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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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逸,御史大夫徐瑾然第三子,京都四大才子之一,常恃才傲物,不愿出仕,最喜流连青楼画舫斗诗饮酒,曾为凤来楼花魁‘凌波仙子’作《踏波赋》,名操一时。

    沈沧霖望着被老鸨引上二楼的华服公子,缓缓勾起唇角,“你说,这女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呢?”

    薛崇焰收回盯着徐三背影的视线,“能有多大?不过是挑拨一番罢了,我看等会儿还得咱们出手,他们未必肯为个女人闹的你死我活。”

    沈沧霖轻笑一声,“且看看吧。”

    薛崇焰想了想,开口道,“那戏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戏子?”沈沧霖看了薛崇焰一眼,“那以前好歹也算个是富家公子。”

    薛崇焰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了是以前了,他那个样子,今后若是没人养着,不还是得去当戏子?”

    “对他,我还有别的安排,不过不急在一时。” 沈沧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人是你救出来的,你倒好,全丢给我了。”

    “我本也就是多喝了两杯,一时上了头,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领了这么个人出来,非扒了我的皮。要是你不管他,那我就只有把他扔到街上自生自灭了。”薛崇焰嫌弃的看了一眼沈沧霖,“你喝酒能不能别这么抿?小气劲儿!”

    “你懂什么?”沈沧霖斜了他一眼,“这种地方的酒可不一般,虽不至于让人兽性大发,但对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影响。昨天你喝了那么多,接着又看你抱了个人回来,还以为你要拿来暖床用,没想到……”

    “乱说,我可不是那种人……他若是姑娘还……” 薛崇焰脸红到一半,突然愣了一下,“等一下,你昨天说你喜欢男人?”

    沈沧霖无辜的回望着薛崇焰,“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薛崇焰的声音猛的拔高,“什么叫有什么不对?明明是哪里都不对!”

    沈沧霖笑着换了个坐姿,“别处嚷嚷去,再闹我装不认识你啊。”

    薛崇焰脸色红了又白,一把抓住沈沧霖的胳膊,“小霖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沈沧霖望着薛崇焰,残忍的摇了摇头。

    薛崇焰脸色又白了一分,“那……你这……姑父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我家沈大人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作甚?”

    薛崇焰瞪着一双眼,呆了半天,喃喃开口道,“你……你可别喜欢……不是……我不喜欢……那个,我喜欢姑娘家。”

    沈沧霖闻言几乎要喷出一口酒来,“滚边儿去,你以为我喜欢你这样儿的?我眼得多瞎啊。”

    薛崇焰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对,你啥意思,哥哥我哪儿点差了?什么叫瞎?”

    沈沧霖故意打了个哈欠,“总之你放心吧,我就是再想不开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那……你得赶紧把姓孟的那只弱鸡给送走。”

    沈沧霖闻言轻哼了一声。

    “得防患于未然。”薛崇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好南风的人有不少都好他那口儿,而且我瞧着他对你像是有点意思。还有那个张晋,我觉得……”

    “行了行了。”沈沧霖不耐烦的打断他,“你以为我沈大少的床是那么好爬的?”

    “我看没多难。”薛崇焰笑道,“反正我是没少睡。不过说真的,小霖子,你怎么想玩儿我不管你,但是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姑父的事情了结,你也差不多该说亲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你可不能……”

    沈沧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伸手扯了一把薛崇焰的袖子,“人来了。”

    “什么人?”薛崇焰忙回过头去,正看到老鸨带着两个龟公迎着一位紫衣公子进门,而那紫衣公子身后还带着十几个护卫。

    沈沧霖冷笑一声,“自然是今晚的主角儿吴元辉吴小公子了。”

    薛崇焰眼看着吴元辉一脚将拦着他上二楼的龟公踹了个跟头,“这吴小公子手脚倒是利索,那徐家的老来子要倒霉了。”

    沈沧霖轻叹一声,“我倒是宁愿他们反过来……不过这样也好。”

    “哟,他可是上去了。”薛崇焰眨了眨眼,“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在这儿等着就是。”沈沧霖道,“稍安勿躁,那吴小公子可是个荤素不计的,说不准儿拉着徐三公子一起来个三人行也未可知。”

    三人行?薛崇焰呆了片刻,才堪堪反应过来沈沧霖的意思,“……你叫我以后如何直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

    沈沧霖对他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恭喜表哥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薛崇焰抽了抽嘴角,脖子僵硬着转了过去。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薛崇焰终于又转过头来,“你爹真的没意见?”

    沈沧霖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有,不过得先从牢里爬出来吧?”正说到这儿,二楼突然传来几声巨响,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大门口喝冷风的护卫家丁们尽数冲了上去。

    薛崇焰也要起身,却依旧被沈沧霖按了下来。

    “再等等。”

    又过了片刻,楼上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就在沈沧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人被从二楼丢了下来。

    “成了。”薛崇焰在沈沧霖背上拍了一把。

    沈沧霖唇角向上扬了一下,又迅速拉了下来,被扔下来的人是徐三,落下的位置正是大堂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桌子腿颤颤巍巍,竟然没有倒下,沈沧霖迅速摸出一颗珠子向那边弹去。木桌应身而倒,从后面扑过来的徐家家仆再一次没来得及给他家公子当肉垫。

    “呵,从小到大你就属这一招最熟了。”薛崇焰调笑道。

    “过奖,没这两下子怎么跟表哥你混?”沈沧霖冲着人群勾了哥哥阴测测的笑容。

    “欸?好像见血了。”薛崇焰微微皱了眉,“会不会闹出人命?”

    那不是更好么?沈沧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没漏出来,“哪里就那么容易死?”

    “啊!杀人啦!”

    老鸨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刚刚还围了一圈的人迅速作鸟兽散。

    沈沧霖趁机往里面一瞥,看到桌子塌了之后,那断了桌腿尖锐无比,恰穿透了徐三的咽喉。

    薛崇焰比沈沧霖更早一步看到这个场景,回头发现沈沧霖愣在那里,便拉了他的手随着人流往外跑。

    两个人跑到拐角的巷子里,薛崇焰抓着沈沧霖的双肩,“小霖子,不是你的错,你别多想,啊?”

    沈沧霖抬眼看了看薛崇焰,心里轻叹一声,“我没多想。”

    巷子里昏暗无比,薛崇焰也看不清沈沧霖的脸色究竟如何,心中笃定他一定不好受,便要开口安慰。

    “行了我没事。”沈沧霖抬手拨开薛崇焰的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不行!”薛崇焰瞪着眼睛,“我要跟着你。”

    沈沧霖轻笑着拿头撞了薛崇焰的脑袋一下,“哥!亲哥!我没事儿,我得回去瞅瞅有没有留下犯罪证据,你跟着太碍手碍脚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舅舅那儿替我给大表哥问个安。”

    “真没事儿?”薛崇焰怀疑的看着沈沧霖。

    “真没事儿。”沈沧霖不耐烦的推了薛崇焰一下,“这么多年你见我有过自责这种情绪么?”

    薛崇焰半信半疑道,“那我走了?我晚上还回你那儿去,你有什么……不痛快的等我回去再……”

    “赶紧走吧你,婆婆妈妈的。”沈沧霖嫌弃道。

    “好好好。”薛崇焰只得一边应着一边运起轻功向如归客栈奔去。

    沈沧霖见薛崇焰没了影子,便背过手,道,“陌尘兄,六皇子殿下派您前来可是有事吩咐在下去做?”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正是杨宏辰的贴身侍卫陌尘。

    沈沧霖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也不言语,只看着陌尘一步步向他靠近,单论内力这人并不在他之下。

    陌尘依旧面瘫着脸,他抬起一只手,摊在沈沧霖面前,那手心里赫然就是他方才射中桌腿的那颗珠子。

    沈沧霖见状,面色不变,他刚才的话不过是用来敷衍薛崇焰的,既然出手,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不被发现,即便这颗珍珠被发现了又如何,这本就是从凤来楼姑娘的珠钗上得来的。“吓,陌尘兄真是拾金不昧的好侍卫。”

    陌尘不说话,只摊着手站在那里。

    沈沧霖轻笑一声,“陌尘兄以为这是在下的珠子?呵……也是,我随身带着些。”他拿出装珍珠的小荷包,“这些是我拿来哄凤来楼的姑娘们的,不过就算我沈家如今……也不至于拿那种发黄的老珠出来。所以……陌尘兄找错失主了哟。”

    陌尘听了这话,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收回手去。

    “不过。”沈沧霖缓缓开口,“陌尘兄是个好人,殿下也是。在下心里明白的。”

    陌尘微微点了一下头,便闪身出了巷子。

    沈沧霖此刻方把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也运起轻功飞了出去,然而他的目的地却不是小院儿,而是天牢。

    陌尘则一刻不停的赶回了皇宫,将那颗泛黄的珠子呈给了杨宏辰。

    杨宏辰手里捏着那颗品貌此等的珍珠,冷笑了一声,“他昨天送给那妓子的可不是这种珠。”

    陌尘没有开口,默默地低着头跪在地上。

    “你出手了么?可有破绽?”

    “卑职并没有动。除了这颗珠子,卑职无处下手,沈公子做的很干净。”

    “不错,沈玄的儿子果然也是个谨慎的。”杨宏辰闭了闭眼,“算了,虽然……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回去歇着吧。”

    “是。”

    *亥时末,天牢

    沈玄看着自顾用小手段开了锁进来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的沈沧霖,脸上微微带着戏谑,“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你这是怎么了。”

    沈沧霖翻了个白眼,干脆蹬了鞋子将腿放上床,往后挪了挪将背靠在墙上。

    “失恋了?”沈玄眯了眯眼。

    理所当然的,沈沧霖没搭腔。

    “那就是杀人了。”沈玄了然的点点头,“还是第一次。”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隐含关联么?”沈沧霖忍不住开口,“不是失恋了就是杀人了,父亲大人你这推理过程略不靠谱啊。”

    沈玄轻笑着摇了摇头,依旧将后背挺得笔直,“第一次杀人?”

    “算是吧。”沈沧霖扭捏了一下,“不是故意的……其实……从学术上讲,我这算是间接故意,唔……就是说,用现代法学术语描述的话,我这算是明知某种行为可能造成被害人死亡的结果而放任了这种可能的发生。”

    “呵……”沈玄拉起沈沧霖的一只手,又摊开自己的一只手,“你的脸不像我,这双手倒是与我十分相似。”

    沈沧霖低下头,他和沈玄的手型的确很像,都是白皙而修长。

    “你小的时候,我以为等你长大了,你会选择用剑。”沈玄用手指在沈沧霖掌心的位置上划了一下,十分光滑,没有剑客常有的厚茧。

    “我毕竟不是武林人士。”沈沧霖道,“介于我有一个位极人臣的亲爹,我必须出席的很多场合都是不适合拿剑的。”

    “所以你宁愿练徒手的路子。”沈玄看了沈沧霖一眼,“缺乏安全感。”

    “据说从小缺乏父爱的孩子长大后都没安全感。”沈沧霖对沈玄假笑了一下。

    “我说沈大少爷,作为一个官二代+富二代,你不觉得应该为了少奋斗的那二十年跪谢你老子我么?”

    “省省吧沈大官人,”沈沧霖哼了一声,“我现在随时有可能跟着你做牢二代+死二代。”

    沈玄对着沈沧霖一向是极有耐心的,虽然在他坦诚穿越者身份之前基本不太搭理自己,“来吧,不胡扯了,跟我说说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沧霖撇了撇嘴,如实捡着其他的讲了,最后才开始说今天的事儿,“那徐三从上面跌下来时力道欠着些,桌子没塌,我便出了手,结果那桌子腿恰将徐三的喉咙捅了。”

    “除了崇焰,还有人知道么?”

    “六皇子的侍卫看见了,他应该是得了吩咐去替我扫尾的,结果只捡了那颗泛黄的珠子。”沈沧霖道,“他拿来还我,我自然是不认的,然后他便走了。”

    “六皇子想卖沈家个人情。”沈玄笑道,“却没想到你做事也干净的很。”

    “那是。”沈沧霖扬了扬头,“想拿小爷的把柄,他还太嫩了。”

    “其实他也是向你表明,如果他把你的身份抖出来,那吴徐两家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会将事情赖在你身上,他如今不说,便已是恩惠。”沈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那便让他以为我们念着他的恩好了。”沈沧霖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也未必是这个意思,毕竟抖出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谁也不是瞎子。”

    沈玄凝视了一下自家儿子,“看来,你对六皇子的印象不错。”

    沈沧霖有些诧异的看向沈玄。

    “你一向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沈玄轻叹了一声,“当初没有摊牌的时候,你对我亦是如此。”

    “……”沈沧霖抿了抿嘴,“暂时他还没有让我觉得讨厌的地方。”

    “沧霖,”沈玄伸手轻抚沈沧霖的头顶,“其实有时候你可以把心放宽一点。”

    “然后直到被人从背后插两刀才后悔莫及?”沈沧霖嗤笑一声。

    沈玄闻言顿了一下,“好吧,这方面我不是好榜样,害得你如今草木皆兵我也算是难辞其咎。”

    “这才不是什么草木皆兵。”沈沧霖嫌弃的推开沈玄的手,“我这叫谨慎小心。”

    “是是是。”沈玄无奈点点头,“说正事儿。徐家和吴家这下肯定要翻脸,徐三是徐瑾然的老来子,如今闹出人命,就算卫王从中调停怕也无济于事,只是如今圣上罢朝,他们两家再怎么闹没人做主事情也只能拖着。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两家自顾尚且不暇,你作事也能便宜不少。”

    “不止他们两家呢。”沈沧霖道,“凤来楼里出的事,京兆尹跑得了?”

    “苏毅那老头儿滑溜的很,两边他都不会得罪,也都得罪不起,这事儿没人愿意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拖’,这种事儿,时间越久越……”

    “放心吧,火若是小了,添点儿柴就是了。肯定不能让京兆尹好过。”沈沧霖冷笑一声。

    “现在不害怕了?”沈玄调笑道。

    “本来就不怕。”沈沧霖翻了个白眼,“只是有点不适应,下次就好了。”

    沈玄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原本想说的话,只改口道,“正事儿说完了,现在你给我说说你刚讲到的那个戏子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