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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擒贼首马蹄建功 洗心性众贼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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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逐利本天然,腹不暗黑是圣贤;回首苍山寂寥余,平心静气莫为难。

    不要说马蹄惊奇,那些马贼也是又惊又疑,不知道自己等为何在这些小棍子中间来回的走动,却又走不出去,有的人马反而为棍子所伤,有的甚至被棍子扎死!他们只是凭着胸中的一股凶悍之气在草原上抢掠人畜,聚散无常,死缠烂打吓得人们把他们当做瘟神一样的敬着,他们又怎么知道汉地的那些高人特出之士胸中的沟壑!

    这田录伯和桓将军任何一个人都是学究天人,三韬六略不在话下,什么子牙之术,文王之策,孙吴的兵书更是熟读。他们学得一身的文韬武略,却是天下太平,文帝、景帝之时,无心生事,与民休息。他们好似学得屠龙之技,却无龙可屠,无计可施。这二人在诸侯之间游走,蹉跎了青春。吴王听说他们的异能,把他们招致麾下,要助他夺得大汉朝的天下,做几天中国的天子。谁知道这吴王不过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又是个志大才疏之辈,不敢重用二人,又不愿听从二人的计策,只能是功败垂成,延颈受戮,身死国灭,子孙诛除,为天下笑。二人见吴王并非可以辅助之主,相约易服而去。虽然汉庭在诛灭吴楚之后,重金求购二人,二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是已经无人能够找到了。这二人不再游说关内诸侯,而是一路走来,心灰意冷,把那称王称霸的念头打消,熄了功名利禄之想。在这祁连山下,遇见了杀手出身的石头,见此人虽然粗鄙少文,却是个重情守信之人,更是个极有见识,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众人一见倾心,二人就留在石头的身边。这田录伯年轻的时候,跟着玉器匠人学过琢玉,这祁连山中竟然被他发现了个小小的玉脉,玉质竟然很好,他是没事采些玉石,琢雕些用具,有时候和一些其他部族的牧民换些盐铁;那桓将军却是个好酒之人,喝不惯奶酒,琢磨着采些山间的果子,用些换来的粮食,居然被他酿成了汉地的醇醪。这二人是开门授徒,教得石头的手下这些人也都能通些兵法,懂点战术,奈何资质有限,再加各人年龄已大,俗务缠身,却是进步不大。

    这些马贼听说了这里有玉器、醇酒,而且这里没有几个人,还大部分是老弱之人,以为只要一句话,这些人就好乖乖的把财物交出。谁知道他们第一次派了两个人来,被一个老头子教训了一顿,两个人跟老头动了手,结果被老头打的一个腿断,一个胳膊折了;马贼首领叫做暴龙,一听大怒,亲自带了十几个人,到了这里,却见几个女人在喂鸡赶鸭,暴龙大喜,就要掳了几个女人,只见一个小个子的女人,面容十分齐整的,对他们嘻嘻的一笑,有两个马贼觉得有趣,也色眯眯的笑了。两个人不等暴龙下令,纵马上前,却听到一声“轰隆”两个人掉进了陷坑里。暴龙大惊,挥手制止其他人上前,仔细看着周围,他毕竟闯荡的日子久了,感觉这些女人有些古怪,不再想好事,而是让手下拉弓放箭,看这几个近在眼前的女人如何逃避。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唱着歌来了,回头看时,见是个白发浩然的老人,在对着他们微笑。暴龙怒喝道:“老头儿,你们速速把帐中的财物献出!如果你们能够献出几百件的玉器,拿出几百斤的金子,然后把你们的女人给我,说不定,我会饶了你们的小命。否则?哼哼-----”

    老头问道:“否则怎么样?”

    “否则把你们一个个的吊死在祁连山上,喂狼、喂鹰!”

    “哎呦,那么吓人!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岁了,可不想被人吊死,那勒的多难受呀!我一把老骨头,要是喂狼了,还不把骨头弄散了架?老人家可不想。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那就速速献出财宝和女人!”

    “女人不是都在跟前的吗?”

    暴龙回头一看,几个女人早已没了影子。他心说:妈的,今天邪了门了!老头转身就走,暴龙喝道:“抓住他!”令人纵马上前,只听得“哎呦”“妈呀”的几个人再次落入陷坑。暴龙气急,摘弓搭箭,觑得老头的后心一箭射出,箭到老头身后,老头回手抄住,笑道:“看你小子,年纪轻轻,就不学好!学人家背后施暗箭。还你!”挥手甩出,暴龙听得破风之声,不敢大意,伏在马上,只听“噗嗤”一声响,箭中马头,把个马头击碎,马倒地下,暴龙急忙跃起,才没有被死马压着,但已经十分的狼狈,木呆呆立在当场。老头却已经转过山坡,消失了。他的手下小心的问:“大哥,怎么办?”他正在心中盘算,羞恼异常,听了这话,喝道:“你奶奶的下马!还要我求你不成!”挥鞭打在那小子的身上。那人挨了打,还要把马让出来,跟在暴龙的马后跑了回去。

    暴龙越想越气,决心要把这些汉人全部杀死,遂带着自己的所有手下,杀气腾腾的三次来到,要把石头等人连根铲除。他们兵分四路,从不同的方向向着石头的帐幕杀来。为了保险和出其不意,他们等到夜深之时,才发动进攻,却没想到搞了大半夜,竟然离对方一步没近,反而北边的一路人马,竟然被对方消灭的一个不剩。大部分人心头打鼓,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退,一来暴龙暴虐,会出手杀人;二来,现在是没法前进,却也是没法后退了。眼见得对方老人、孩子、女人在帐幕前活动,却就是近不了跟前。他们总觉得眼前是竹影重重,棍影叠叠,在竹影棍丛中来回的转,却转不出去,一个个只觉得头昏脑涨。远处的山坡上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披发仗剑,几个人在他的身边,手里举着五色旗,云雾环绕在他们上下。终于,一个人在转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被人拿住;又一个人掉下马来,不一刻,十几个人落马。暴龙大惊,急中生智,喝令:“全部下马!”马贼们都跳下马来,摸索着往前,但是,仍然不停的有人晕倒在阵中,有人已经看出来了,那个白发老人是个巫师,不然怎么这么邪门?有的人跪下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有的人是吓的屁滚尿流,哭喊饶命。暴龙暴跳如雷,但也无济于事。但他毕竟是个枭雄,他看着天上的太阳,思索了一刻,拔出长刀,一路砍去,不管是竹棍、木棍、长草,纷纷砍倒,不一会,居然给他砍出了一条路来!

    田录伯和桓将军是暗暗点头,司雨急道:“伯伯,他要逃了!”

    马蹄说:“让我去抓住他!”纵身跳出,转了几个圈。暴龙看看前面竹影已少,心中大喜,以为已经逃出生天。他最后一刀砍出,把最后一根木棍砍倒,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

    暴龙大怒,但已经不害怕了,他不怕人,怕的是那些捉摸不定的事情。他提着刀,迅速地冷静下来:能不能逃命,现在要看自己了。

    来的正是马蹄,他喝道:“放下刀来!饶你不死。”

    暴龙没有言语,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挥刀,此时正是日中,长刀辉映着日光,向马蹄劈下。如果是几个月前,马蹄一刀就完了。一来他的武艺稀松,二来日光一照,早睁不开眼了。经过几个月的练气,他每天在太阳的照耀下练习吐纳,日光已经不能影响他的视觉,因此暴龙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不过,虽然他吐纳功夫练得了得,但是武艺已然平常得很,虽经齐眉儿指点了几趟剑法,那齐眉儿本身也不是什么剑法的正经高手。他总不能像金龟一样吐一口黑气把对方熏倒。所以,暴龙一刀虽然没有把他的脑袋削下来,却已经把他弄到手忙脚乱了。暴龙一招得手,后手的刀是滚滚而来,刀影如山一般压得马蹄喘不过气。他的刀刚刚举起,就被暴龙一下打落在地,只好不停的在对方的攻击下后退,原来跟老师学得的一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在手忙脚乱的支撑、后退,暴龙却也是心中讶异,每一刀好像都已经砍中了对手,但又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心中暗叫可惜。但是几刀,几十刀之后,仍然如此,他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哪有问题。暴龙的刀慢了下来,没有人能够一直把刀使得山呼海啸一般,但是慢下来的暴龙却带给马蹄更大的威胁,有几次,马蹄的衣服已经被刀锋扫到,刀上的寒意砭骨的凉。

    马蹄心中暗暗后悔,后悔自己逞能,以为自己能够建此大功,以为别人夸奖自己是个英雄,自己就真的是个英雄!在暴龙的一阵又一阵的急攻之下,他是出了几身的汗;如今对方的刀慢了下来,但为什么自己却感觉到比刚才的急攻还要令人胆寒?他急切的希望石头他们赶快一拥齐上,把暴龙打倒,这个功劳想是谁的是谁的!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听着小子!现在只有你自己能够救你!你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睛的方向就是刀的方向。然后看着他的肘,他的肘指向什么,就是他用力的方向。看着他的脚,他的脚的指向,就是进攻的方向。”马蹄不知道是谁在指点自己,心中大喜,望着对方的眼睛,见暴龙的眼望着自己的左肩;再看暴龙的肘,还没看清楚,暴龙的刀已经下来了,幸亏他的身子的反应跟着意识的反应,根本不等他的脑子判断对方如何攻击,攻击的是什么方位,身子恰好避开了暴龙的攻击。耳边响起了那个声音:“笨蛋!让你看他的肘,你看的是哪?”他哪里知道马蹄的武艺稀松的很,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手眼身法步,听是听说了,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时候也看出来了,想在这种情况下指点马蹄,这样指点,只会增加他的危险,遂说道:“囟球,你就盯着他的刀头。他的刀头向哪,你就往反方向躲。”果然,这样一来马蹄就轻松了,他只是看着暴龙的刀尖,刀尖向左,他就往右边跳出;刀尖向右,他就往左跳。如此一来打的就好看了,二人像是表演一样,暴龙指东打西,马蹄只是不停地跳。暴龙一会功夫,就是满头满身的臭汗,马蹄身上的汗却下去了。

    但是,暴龙能够在草原上纵横多年,收服了众多的亡命之徒,让匈奴和西羌的大队人马束手无策,又怎会是个笨蛋!他已经看出来马蹄的武艺的确一般,但身法却是了得,倒不是说他身法如何的飘逸洒脱,而是他的身法之灵活几乎到了随心的程度,明明刀已经砍中,他都能够在间不容发的瞬息间逃开,这几乎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暴龙是越打越没有信心。但是总不能束手就擒吧。当马蹄随意的躲闪的时候,暴龙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现在,他见马蹄只是盯着自己的刀尖,心中雪亮。当下一刀狠狠劈向马蹄的左边,马蹄向右轻松的躲闪。耳边听到:“囟球!”的骂声。只听“咔嚓”一声响动,暴龙跌出数步,丢了刀,抱着腿,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暴龙使计调动马蹄向右边躲闪,然后用脚踢向马蹄,他的脚虽然没有他的刀那么厉害,但是却能踢碎大石,寻常人挨不得他的一脚。但是他这一脚却像踢在铁板上,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他的腿“咔嚓”断了,骨头茬露出多长!围观的石头等人也是大感意外。本来马蹄上前要擒捉暴龙,他们以为马蹄是没有问题的,谁想到马蹄竟然在暴龙的刀下频频遇险,虽然都能在最后一刻躲避开来,却已经是令人胆战心惊了。再后来见暴龙的刀转慢,马蹄是更加的险象环生;又见马蹄忽然盯着暴龙的身上看,盯着暴龙的刀看,却已经是闲庭信步一般,若不经意,大家长出了一口气,以为马蹄艺高人胆大,刚才故意逗弄暴龙,这时候已经找到了暴龙的弱点,要把暴龙生擒活捉。却不知道有人暗中指点与他。再后来,却是大出意料,马蹄竟然落入了暴龙的陷阱,挨了暴龙一脚;谁知道挨踢得人没事,踢人的却受了重伤!这一战,打的是荡气回肠,出人意表。众人是又惊又喜,上前有人抓住暴龙,桓将军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把他的断腿接上,暴龙更加的不明所以。今天这些人都是透着怪异。

    司雨等人把几个方向所有的俘虏押着,回到帐幕,田录伯说道:“把他们都放了!”众人大惊,马贼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汉人会如何的对待他们。司雨等人看着石头,石头点点头,司雨等人上前把马贼的绑缚解开,田录伯说:“你们走吧。”

    马贼们有几个人想转身走,迟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中有一个年长的马贼,脸上有几道刀疤,他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道:“好汉人!好汉人!好汉子!”不知道如何对这些汉人称呼,只是叫着:“好汉人、好汉子”,以为这些是好字眼。“我等跟着暴龙,抢掠草原,并非心中本意。一来暴龙所逼;二来不懂营生。如今好汉捉了暴龙大哥,放了我等,自然是我等的再生父母。只是好汉们请想:我等离开这里,哪里又是我等的容身之地?如果再入马贼之列,岂不是违了好汉的好心?请好汉留下我等,我等做牛做马,报答好汉的不杀之恩!”一见他如此,所有的马贼想他说的有理,呼啦啦跪了一地。暴龙气的大叫:“你们这些**东西!枉负了我往日的教导,跪在**汉人的面前!我呸!”他骂骂咧咧,别的人不理他,只是磕头求汉人收留。这一下倒是大出石头等人的意料,司雨赶紧拉他们起来,这时候谁也不愿起来。石头和田录伯、桓将军等人商量,都觉得不能收下他们,这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留在身边是个祸害。但是他们说的也是实情,他们到了草原上,还是个马贼。

    众人商议不定,刀疤脸惨然一笑,说道:“好汉定是害怕我等在身边为害。小人断了各位的顾虑!”伸手插向自己的眼睛,众人惊呼声中,只见血淋淋的的,他的双睛已被他抠出,他随手把双睛丢入口中吞下,桓将军纵身上前,已然晚了,赶紧扶住他的肩头。他纵声笑道:“我刀疤脸枉活了几十岁!不知道什么道理,跟着大哥打劫,杀人无数,早就该死!本想今天被好汉捉着,不死,也要受尽折磨!却不想好汉不但饶了我等的小命,居然不问我等的罪过!就要放了我等,我等岂肯终身做贼?想要跟着各位好汉,如今我刀疤脸成了个瞎子,不会再祸害好汉了,好汉放心吧!”

    众马贼纷纷要想刀疤脸一样,戳瞎自己的双眼,石头喝道:“住手!你等不要戕害自己了。我收下你等就是!”众马贼欢呼,就连暴龙都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这些马贼在草原上抢掠,心中时常害怕报应,平常遇到山神庙什么的都要磕头上贡,今天遇到如此邪门的事情,心里都觉得是上天的惩罚和报应来了;又见到田禄伯披发仗剑的样子,活活是个上通天神,下通地府的大巫,对他是敬若神明,只要他肯收留在身边,恨不得舔他的鞋底。他们把此地也当做了神异之地,每一根草木都是有灵之物;把每一个人都当做巫师一样敬重。

    石头说道:“你们想要留下自然可以。但是,必须听我的号令行事。如果谁敢违背,哼哼,我有办法让他求死不得!”

    在马贼中间找出几个老实的,让他们作为队长,带着其他马贼收拾自己的东西,再来报道。然后石头、田录伯、桓将军、马蹄等人再次商议如何安置这么多人。司雨笑道:“我倒有个想法。”

    田录伯说:“说来听听。”

    “伯伯在祁连山中发现了玉脉。这祁连山中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宝贝!伯伯既然懂得地理之道,熟悉宝藏的脉络,何不带着我们在山中找宝?男儿大丈夫,富贵又岂必一定是要刀头舔血!如果寻得些许的金玉之物,不说拿到中土,拿到长安,就是在这西番之中,多少个国家,有那些个城邦,那些王子、贵妇,也可卖些与他们。我们跟着伯伯也做个乡下的土财主,也让这些人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司雨一番话,说的田录伯等人暗暗点头,田录伯的一番雄心再次燃起烈火,他放声大笑道:“想不到我田录伯,学得些个王霸之学,不能够在中国博得个万户侯,却要在这西番蛮荒化外之地,帮扶着你做个富家翁!唉!就是贵为汉天子、匈奴大单于,也不过是多几个城池、多几个妃嫔!学不了张子房帷幄之中致胜千里之外,轻取万户侯,自当学得范蠡逐十一之利,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做个千金子!”

    众人听了他的话,个个笑逐颜开,要在这祁连山中,靠着辛苦努力,做个富翁。

    桓将军唤马蹄到另一边,微笑着对马蹄说:“你可知道是何人指点与你?还不快快拜我为师?”

    马蹄自然知道刚才在和暴龙打斗之时指点自己的人,不是田录伯,就是桓将军。跟暴龙的一仗,是他正儿八经的跟人的第一战,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狼狈,虽然最后赢了,也纯属侥幸。这时候也知道这桓将军和田录伯,哪一个人都不简单,够自己学上一辈子的。但是,自己还有责任前往单于庭,为汉朝天使张骞尽自己的一点力。这个责任责无旁贷,没有办法。

    见他沉思,没有表示,桓将军有点急了:“唉!我说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好多的王孙公子出千金想要拜我为师,我都不要!你小子竟然不识好歹,让我求着你?”

    马蹄扑倒磕头,说道:“不是我不识抬举,也不是我不识好歹。而是我真的要去单于庭!此一去,生死难料。我只怕我没有福气给您做徒弟!”

    桓将军对他是又气又爱,“你小子分不清轻重?张骞只是个小小的使臣。你学得我的一点东西,今后博取富贵如探囊取物!万户侯易如反掌!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非要跟着别人做个跟班、做个奴仆!不愿跟着我学得真本事,枉你的父母生的你那么的高大。”桓将军很是伤心。他在关内的时候,好多侯王希望他能够把自己胸中所学写下来,流传后世,他都是淡淡一笑,那些浮名对于他如过眼的烟云,他只想把自己的满腹经纶烂在腹中。那些个所谓的王孙公子,不过是些个酒囊饭袋,土偶木胎,没有一个能够入他的法眼。他巡游天下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了个可造之材,谁知道人家不领情,不在乎!他简直想哭出来了。

    马蹄去意已决,他不管石头、司雨、田录伯等人如何打算、如何安排以后的生活,他牵着青马,如今他给马取名叫做清风,他觉得这马好似清风一样,让他心中安详,他就叫它做清风。司雨笑他,取的名字有些不像马的名字,特别是如此的骏马,怎么可以叫做清风?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众人都来送马蹄,桓将军没有出现,马蹄有些难过,田录伯说:“你小子是真的伤了老桓的心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伤心。但是我支持你!男子大丈夫,自当有担当。学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晚!”马蹄谢过田录伯,和石头、司雨等人一一告别,司雨说:“对不住兄弟了!不能和兄弟一起共赴患难。见到天使大人,多多替我请罪!”

    马蹄说:“你马上要当爹了,我们大伙都替你高兴!天使大人又怎会怪罪。你好好照顾嫂子,等我回来,做你孩子的干爹!”司雨和石晶高兴地答应了。

    马蹄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北而去!他害怕一回头看到的一切,阻挡他北上的决心。

    连绵空山隐故人,广阔草场惆怅心;当如鹰马翔云外,三寸不离汉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