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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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同居人洗澡的时候,华生将笔记本拿到卧室去,插上电源打开,看着发出白光的屏幕,他刚刚建好的博客只有一篇短小的博文,关于他和他的同居人有些糟糕的第一次见面。

    “怪胎。”这是多诺万和安德森的评价,近似于嘲讽却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

    “一个还需要时间的好人。”这是雷斯垂德探长的宽容和期待。

    “可爱但有些任性的弟弟。”麦克罗夫特近乎宠溺的评价,虽然多数时候带着调侃和挑衅。

    “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个迷。”只有一句话,华生将男人种种怪异甚至不近人情的举动浓缩成这个单词,就像对方的眼睛,有着无机质的冰冷,但也有着熟悉的色彩,而那会儿他们刚刚认识几个小时,还不够一顿丰盛的晚餐时间。现在,他的同居人平静地告诉他在某个时空他们有了一个儿子。

    这是匪夷所思的,是不科学的,这是一个j□j裸的谎言,军医想要用理性的思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但那没用。那个男人,将他拽上了冒险的旅程,现在又用那双修长的手指给自己展现了魔幻的色彩,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儿子,而自己竟然没有用勃朗宁告诉那个家伙戏弄一个军人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潜意识里面,自己相信了他,相信了那个叫做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男人。

    “爹地,别离开我。”那个仰着小脸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男孩儿这样委屈地说,他在请求着,而约翰·华生,这个上过战场的男人面对这一切毫无招架之力,即使那超出了他的常识。

    他抿了抿嘴唇,心里医生说他需要用这种倾诉的方式疏解自己心里的压力,并不熟练的用两个手指敲击着键盘,一开始他是竭力用客观的角度描述这一切精彩的破案过程,但到了最后,那些依旧生动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呈现,那些赞美之词自然地流露了出来,带着一丝微笑,约翰·华生写下了第二篇博客,有些长,像一个忠实的记录员但又参杂着一些调侃。

    从标题为粉色研究一直写到后面,整个案件生动有趣,那个穿着黑色大衣有着卷曲头发和敏锐眼神的侦探会想空气一样融入人们的生活中,而这一切都是由约翰·华生记录的,在那些案件之后,一些调侃温馨的话语更使人们觉得有趣。

    “我的同居人有点可爱,因为他的心理年龄经常只有十二岁,但很多时候也改变不了他讨人厌的事实,不过我想自己还能够忍受。”这是对他们的第一个案子记录之后的话语,是约翰·华生送给他的同居人的评价。

    刚刚选择发表,华生确定自己只发了一会儿的呆,也许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很快他就发现博客有了第一个留言的人,来自他那本应该还在洗澡的同居人。

    “约翰,我不可爱,删掉它。”

    他的第一条留言来自他的同居人,那个有些恶劣又有些可爱的家伙,也许还带着些浴室里面的水汽和某人的懊恼,华生开始大笑,回复了那个家伙。

    “夏洛克,这是我的博客,而我的答案是不。”

    心情变的非常高兴的军医不知不觉忘记了先前的那些紧张,关于不可思议的自己和夏洛克儿子的问题,他握了握拳头对自己说。

    “约翰·华生,你可是入侵过阿富汗的男人,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一个儿子这并不可怕,不过是另一场冒险的开始而已。”

    华生决定下楼给自己泡一杯红茶然后睡上一觉,因为明天,等待他的可是一场较量,即使是军医,也需要一点儿缓冲,他、夏洛克还有泰迪得好好谈谈。

    刚刚下楼就看到穿着蓝色丝绸睡衣窝在长沙发上的夏洛克,他头发依旧湿润着,看起来就像清晨刚刚冒头的鲜嫩的植物,黑亮而柔软。

    “还不睡?”华生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睡这儿,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夏洛克皱了皱鼻子。

    “他是你儿子,恩,也是我儿子,夏洛克,你得习惯。”华生走近了一些,右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自己的同居人,而对方只是懒洋洋地回答道:“他不需要我把他每天背在身上,他是个足够大的男孩儿了。”

    华生笑了一下,“夏洛克,我想这是我们谈话最柔和的一次。”

    男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带着些鼻音。华生站直了身子问道:“茶还是牛奶?”

    “黑咖啡,两匙糖。”

    如果你给别人一个选择,一般人会二选一,而夏洛克总是能自己单独发明一个选项,并且足够任性,华生也不生气,只是弯了弯唇角,面对一个柔和的夏洛克,他有足够的耐心。

    “不,夏洛克,只有红茶或者牛奶,我能提供的额外服务就是给你端过来。”

    “牛奶。”夏洛克闷声闷气地回答道,修长的手指在黑莓手机上快速的滑动。

    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塞进夏洛克手里,捧着陶瓷杯喝牛奶的夏洛克很像泰迪,华生眨了眨眼睛想道。

    “约翰,别这样看着我,那会使我觉得你在看一只泰迪熊。”

    华生笑了出来,而他的同居人只是翻了翻眼睛。

    “你可以去睡我的床,而我可以睡在沙发上,夏洛克,你在外面跑了两天,再兴奋的猫也会疲倦了,我想你需要休息。”

    “不需要。”夏洛克干脆地回答,说完又瞅了对方一眼,抿抿嘴唇,“我习惯睡沙发,当我认为自己真的需要休息的时候,约翰,我知道该怎么做。”

    华生耸了耸肩膀不再强求,他蓝色的眼睛看着对方,“不过我希望你接受我给你那一条毯子来的好心。”

    “谢谢。”夏洛克点了下头,手里的牛奶已经喝完了,华生接过杯子放进厨房,回来的时候夏洛克已经背对着自己我在沙发里面睡了。

    去楼上拿了一床毯子给对方盖上,华生没有多做停留,他去夏洛克得卧室看了下泰迪,那个小小的男孩儿依旧嘟着嘴唇睡的很好,只是怀里多了一个枕头,用一种依赖的姿势抱着。一个吻,一句柔软的话语,来自军医心里最真实的反应。

    “晚安,儿子。”

    灯光灭了,贝克街221b融入了夜色中,只有天上稀疏的星子眨着眼睛,但透过浓厚的灰色云层,里面其实还有更多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