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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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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筝腿一软,也跟着徐天颂一起跪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了,不远处的海浪已发出震天的响声,浪头被掀起十多米高,又重重地砸在沙滩上,激起的水花冲得阮筝他们两个浑身湿透。

    阮筝已经不太看得清眼前的人和景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去摸徐天颂的脸,尽量把他的头抬起来,然后伸手轻拍他的脸颊:“爸爸,爸爸!你怎么样,醒醒,你给我醒醒。”

    “醒着呢。”徐天颂虚弱又无奈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别叫我爸爸,别忘了,你跟阿琛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要不这么叫你,你怎么可能会醒。这是刺激你最好的办法。”阮筝一面说一面努力从沙石地上站起来,又去扯徐天颂的手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一会儿浪来了,会把我们都卷进海里去的。”

    徐天颂依旧跪在那里,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两只湿透的手紧紧地抓着阮筝的身体,一个用力人便站了起来。他站得很费劲儿,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点,随时都要倒下一样。阮筝赶紧伸手扶他,嘴里焦急得嘀咕着:“到底是怎么了,你是累着了吗?”

    徐天颂半靠在阮筝身上,抓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放:“摸摸,烫不烫?”

    这一摸把阮筝吓了一跳。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察觉到,隔着冰冷的衣服也摸不到对方的体温。现在她终于明白徐天颂为什么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他的身体烫到了极点,简直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阮筝觉得他甚至比上一次从泳池里把自己捞出来时还要烫,单凭手上的感觉,她就觉得徐天颂现在的体温一定超四十了,可能都有四十二三度了。

    这么冷的夜晚,这么大的风浪,这么荒凉的小岛,单凭她一个人怎么照顾一个病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休身养性的病人。

    阮筝一下子有些慌了,扶着对方的身体开始发颤,几乎站立不住。徐天颂尽管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但还是强撑着自己不要晕过去。他把头支在阮筝肩膀上,用仅有的一点力气道:“往里走,林子里应该会有一座木屋。”

    “木屋?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这里每一个岛我都买下来了,所有未开发的岛都一样,都有一座木屋,供工作人员上来时暂时居住。你扶着我往里走,我们要快一些,我还没娶老婆,不想这么快就去海里喂鱼。”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开玩笑。阮筝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她回头望望身后汹涌的浪头,没敢再犹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着徐天颂一步步向森林中挪去。

    两个人大约往里走了两百米,总算在一片树丛中看到了一座木屋的身影。那屋子不大,修得倒还算结实,一根根直径至少有三十厘米的圆木柱叠加在一起,使整座屋子看起来显得厚重而稳固。

    阮筝一看到这屋子就松了口气,脚下似乎也更有力量了。她几乎是半抱着徐天颂挪进了屋子里,然后因为暂时的脱力,两个人一齐重重地摔到了木屋的地板上。

    徐天颂摔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j□j,随即人在地板上翻了半个身,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他的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心皱成了一团,似乎正在用力隐忍着什么,害怕一个松懈痛苦的声音就要从嘴里流出来。

    阮筝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又急又慌。她一个翻身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转身开始寻找东西。这间木屋不大,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好在里面东西还算齐全。阮筝先找到了一台应急灯,将它点亮放在椅子上,然后又翻出两条毛毯来,直接裹在了徐天颂的身上。裹到一半的时候她摸到对方潮湿的裤子,手不由停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对方微弱的吩咐道:“把我衣服脱了。”

    “什,什么?”

    “湿衣服穿着会加重病情,快帮我把衣服脱了。去、去找块毛巾来,替我把身体擦干净。”

    阮筝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对方说得没错儿,湿衣服穿身上过夜确实会加重病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她就得替他干这种事情啊。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替个男人擦拭裸/体,她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我不擦,我替你找毛巾,你自己擦。”

    阮筝有些生气,站直身刚要走,却发现脚踝让人给扯住了。对方似乎力气不大,可她却动弹不得,只能重新蹲了下来,无奈地望着徐天颂。

    对方依旧是一副病重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哑着嗓子道:“阮筝,我不保证能撑过今晚。如果半夜我死在这里,你放心,我变成鬼后也不会来找你的。”

    这算是威胁吗?阮筝再次无语。看看地上那个人痛苦的样子,她又有些心软。短暂的心理斗争过后,她终于轻叹了一声,然后认命地起身,晃晃脚道:“放开我,我要找毛巾。如果不想死,你就要听话。”

    那只手立马识相地松开了。阮筝背对着对方翻找毛巾,一点儿没看到徐天颂把脸躲在毛毯后面失笑的表情。

    毛巾很快找到了,阮筝也顾不得害羞,先是利索得替徐天颂除掉了上衣。他的上半身自己已经看过了,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她拿着干毛巾在滚烫的身体上来回地抹着,擦得非常仔细,连腋下这种地方都没有放过。擦完之后她扯过一条毛毯,先把对方的上身给裹了起来。

    然后她又去扒徐天颂的裤子。其实他的双腿她也见过。刚跟徐启琛订婚的第二天,他不就从泳池里跳出来过吗?当时他浑身上下就穿一条巴掌大的泳裤,所以严格来说,除了那个地方外,她其实全都见过了。

    很快下半身也给收拾好了,阮筝又把另一条毛毯扯过来,刚想替徐天颂裹上,就听对方小声道:“还有一个地方是湿的,你忘了擦了。”

    “我没忘!”阮筝气得轻捶了他一下,视线终于落到了男人最私密的那个地方。她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不要把那条内裤给剥了。

    “不用害羞,你们是老朋友了。前几天你不是还摸过它吗?它很喜欢你,它在你手里快乐得都快爆炸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别说了。”

    徐天颂简直就是个恶魔!阮筝心里忍不住大吼,这个男人明明病得快要死掉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下流!要不是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在台风天来岛上找她,阮筝现在真想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她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徐天颂,最后无奈长叹一声,强忍下心头的害羞,颤抖着手伸向了徐天颂的腰际,眼一闭心一横,终于把那条内裤给扒了下来。

    扒下来之后阮筝睁眼一看,不由愣住了。徐天颂的那玩意儿居然是立着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那种龌龊的事情。男人都这副德性吗?临死之前还不忘风流一把?

    徐天颂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独白,解释道:“这是自然生理现象,我也控制不了,没办法。不过你可以庆幸的一点是,我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想要办你也没办法。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坐上来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给我去死!”阮筝终于没忍住,抄起毛巾就往徐天颂脸上甩去。对方也不躲,就这么光着下半身躺在那里,双脚灵活地一勾,毛毯就被卷上了身。他将自己裹好之后,冲阮筝道:“我先睡一觉。你赶紧把衣服换了,这里应该不止两条毯子,当心别着凉。”

    他说完这话后真的就闭眼直接睡了过去。阮筝看看自己满身的湿衣服,也觉得凉凉的不舒服,便索性全给脱了。然后她又找了一番,发现徐天颂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成功找到另外两条毛毯后,阮筝也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蜷缩着身体挨着徐天颂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面依旧是狂风巨浪,但此刻小木屋里却是难得的平和安静。似乎有了这层遮蔽之后,人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这一晚阮筝居然睡得出奇得好,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外面的风浪似乎都停了,整个小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裹着毛毯坐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徐天颂的脸。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不像昨晚那样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了几分血色。她又伸手去摸他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大半了,尽管还有些热,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阮筝不由舒了口气,天知道她昨晚有多担心徐天颂会死掉。这是她人生中爱的第一个男人,尽管曾经恨他恨到想要杀死他,可当死亡的威胁真正来临时,她却惊觉自己是多么不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抱有如此之深的爱意了。那汹涌的感情就像昨晚的风暴,激烈到简直令人难以承受。

    阮筝怔怔地坐在那里,头脑一时有些放空。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徐天颂已经醒了过来。他将毛毯从身上一揭,直接凑到了阮筝身旁,整个人完全贴了上去:“早安。”

    阮筝被吓了一跳:“你怎么醒了?”

    “有人伸手摸我的脸,我就醒过来了。你是公主我是王子,是你把我唤醒的。”

    这个老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居然连肉麻话都得说得这么自然。在经历了生与死的一晚后,大清早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阮筝心里居然十分受用,连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徐天颂见她没有抗拒自己,便更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一些。他的唇轻轻地吻着阮筝的脖颈,偶尔还伸出舌头来在她的皮肤上来回地舔着。这就像是大型动物在向伴侣求/欢,原始而又直接,阮筝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整个人立马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干什么,快走开。”

    “不行,我冷,得抱着你的身体取暖才可以。”

    “冷就盖毯子。”

    “没有用,太薄了。没看过武侠小说吗?当男主角受伤时,女主角都会用身体来温暖他。阮筝,我现在就需要你的身体。”徐天颂说话间突然伸出手来,直接搂着阮筝的脖子张嘴就咬了她一口。这一口咬得不重,却令阮筝身体里的血液瞬间被点燃起来。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口,他又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推到了地板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对方,心里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阮筝有些惊讶自己的心情,她居然一点反抗的意图都没有。相反她甚至还有几分期待,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看见的孤岛上,她突然很渴望将自己此生的第一次献出去。

    徐天颂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然后凑近到她耳边道:“阮筝,我想要你。你准备好了吗?”

    阮筝默默闭上眼睛,轻声道:“会疼吗?”

    “会,而且会挺疼的。”徐天颂回答得非常老实,一点儿没有遮掩,“但你放心,疼过之后就会有人间极致的愉悦在等着你。相信我。”

    阮筝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徐天颂的腰。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关键的话:“好,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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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猛烈地折腾过后,阮筝终于累得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管自己还赤身裸/体着,身上尤其是下半身全是粘糊糊的液体。徐天颂整个人就这么半趴在她身上,胡乱扯了条毛毯过来盖住了身体,然后两个人就在小木屋里相拥而眠了。

    或许是真的累着了,阮筝这一觉依旧睡得很香。要不是最后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时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肯定自己还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当时的情景真是令人崩溃到了极点。一大帮子人冲了进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屋子里的一男一女。阮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被徐天颂兜头盖了一毯子。她的视线一黑,隔着毛毯只听徐天颂淡淡道:“全都出去,顺便给我们找两身衣服来。”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阮筝,她整个人瞬间石化。光天化日之下,她和徐天颂光着身子躺在木屋里,而外面进来了一大帮子人,全程参观了他们的丑态。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以至于阮筝一时承受不住,竟愣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到所有人迅速退到木屋外后,徐天颂才去揭阮筝脸上的毛毯:“好了,人都走了,等他们送来衣服后,咱们就可以……”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煽在了徐天颂脸上。

    阮筝已经气糊涂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只是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胸口积聚着大口的怨气,急需一个出口来释放。她打了一下后还觉得不够,伸手又要来第二下。

    徐天颂在阮筝面前一向好脾气,偶尔被她打两下也无所谓。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可以由着她左右开弓。他知道阮筝心里有气,在对方的手挥到脸上之前,及时出手一把抓住,然后放在还微烫的胸口来回地轻抚:“没事儿,我遮住你的脸了,没人知道是你。”

    “可我身上还光着,都让人看光了。”

    “怎么可能。我徐天颂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谁敢看,谁看我挖谁眼睛。放心,□也用毯子盖住了。我是什么人,会由着别人占我女人的便宜?”

    他一连说了两遍“我女人”,说得阮筝脸颊泛红浑身燥热。她一下子就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了,那情景实在有些疯狂。明明是身处险境的两个人,居然在一个荒岛的小木屋里做那种事情。那可是她的第一次,竟选在这么一个不浪漫的地方。或者说,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浪漫的地方,简直令人难以承受。

    徐天颂精壮赤/裸的身体就在她眼前晃着,那结实有力的肌肉在胸前微微起伏,让人几乎不敢正眼瞧。阮筝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扯毯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明明做的时候挺放得开的,可等到事后她却害羞得无以复加,好像今早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想起那个情景就让人无地自容。

    她这个样子完全符合女人初/夜过后该有的反应,徐天颂对此非常满意。他抓起毯子就把阮筝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两个人静等外面的员工送衣服进来。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现成的服装店,所以衣服是派直升机送过来的。待到送来的时候阮筝已经裹着毯子坐在地板上一个多小时了。她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连跟徐天颂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人很快穿好衣服上了飞机,被直接带回了喀嗦丽尔的主岛上。阮筝一下飞机本能地就要往宿舍走,却被徐天颂直接搂住腰,强行带回了他自己的别墅里。

    阮筝这一路都有点浑浑噩噩的,直到被人推进洗手间才猛然醒悟过来。她回过头来看徐天颂,眼里写满了惊恐。这家伙要干什么,不会准备在洗手间里办事情吧?

    徐天颂看出了她的顾虑,主动开口宽她的心:“你先洗个澡,回头好好睡一觉。我去隔壁房间洗,咱们先分开睡,一切事情等睡饱了再说。”

    阮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听话地点点头,拿了徐天颂的新睡衣进了浴室。她先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洗个遍。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脏了,昨天被海水雨水淋了个透,身上满是泥沙,今天早上又搞了一堆粘液在身上,现在她应该浑身都散发着臭气,脏到让人简直不忍直视了。

    她将自己彻底洗干净后就爬上了床,裹上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徐天颂不在这里,她不用担心睡到一半会被人偷袭。但他就在隔壁房间,这又很令她感到安心。自从经历了昨天的恐惧之后,阮筝发现自己变得有些胆小,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徐天颂,这个曾经害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这个事情真的很讽刺,但阮筝实在太累太困了。她的头脑已经不受控制地进入了梦乡,将这些恼人的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

    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阮筝觉得头微微有点疼,她坐起身子,拿两根食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几下,感觉似乎舒服了一些就下床去洗漱。刚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听到肚子发出一连串不间断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那儿吹泡泡似的,又像是在打鼓。

    她确实应该肚子饿了,从昨天到今天,她除了几个浆果外几乎没吃东西。应该说她最后一顿认真吃的饭是前天的晚餐,这么长时间她简直算不清有几个小时了,现在她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整只烤火鸡。

    一想到食物阮筝就流口水。她立马跳下床来,穿着略显宽松的睡衣赤脚往外走,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她开门出来的时候走过隔壁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下意识地便停住了脚步。

    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说话很急声音也高,另一个则慢条斯理的,似乎还有点有气无力。隔着房门阮筝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可心里又实在好奇,便悄悄在门口站定,轻轻拧开房门锁,只翕开一小条门缝,探头向里张望。

    她看见徐天颂正靠在床上,台灯有些发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色照得惨白一片。他的床边还站着个人,虽然背对着阮筝,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李默,徐天颂的私人医生,每次自己生病徐天颂都找他来看病,他一出现就意味着徐家一定有重要人物病了。

    阮筝看李默似乎有事情在忙,他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一个长长的架子上挂。挂完之后他又拿起一根软管状的东西,找到了另一头,然后弯腰靠近徐天颂,拿起了他的右手。

    一直到这会儿阮筝才明白,李默是来给徐天颂打点滴的。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针,快速地扎进徐天颂手背的皮肤里,然后直起身来,在刚才那根软管上轻松地弹了两下,又调整了一下滴液的速度,随即摇头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你很多钱,这辈子才要这么整天来侍候你。我说你都跑到海岛上来度假了,就不能放过我吗?非要隔那么老远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给你打一针挂一瓶水?你会不会太作了,你就找不到别的医生吗?”

    徐天颂笑得毫无愧疚之情:“跟你比较熟,习惯了。”

    “我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跟你做朋友真是没一点儿好处,整天只有麻烦。”

    “怎么,我又打扰了你跟两个还是三个妞儿的床/戏?”

    “我正准备进手术室,那个病人如果有长三长两短,回头他变成鬼一定来找你。”

    徐天颂淡淡摇头:“不会的,你也说了,医院里医生很多,手术别人可以替你做。”

    李默被他气得一下子无语了。他咬牙沉默片刻,愤愤道:“烧死你算了,真该给你下一剂猛药,送你上西天!”

    徐天颂却抬手挥了挥,开始下逐客令了:“好了,你也忙半天了,回去吧。今天岛上有飞机,我让人直接送你回s市,说不定还能赶上夜班手术。”

    “去你的,你当人人跟你一样是工作狂。”

    “那就回去找你的妞儿们吧。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叫门口偷听的小妞进来陪我,好了,再见李默。”

    阮筝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本能地直起了身子。没想到居然让人发现了,这人还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阮筝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李默从屋子里出来,走过她身边时对她说:“徐老板让你进去,陪他睡觉。”

    阮筝抬头瞪他一眼,转过头来就见房里徐天颂正朝她招手。那样子就像一个年迈的长辈在叫一个年幼的晚辈,脸上还带着慈祥的表情。阮筝突然又有叫他“爸爸”的冲动了。

    她慢慢地挪进屋去,在徐天颂身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比昨天要好一些,但比今早要烫一些。

    “是不是烧又上来了?”

    “有点反复,正常。”

    “真的正常吗?”阮筝不由摇头。徐天颂的身体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健康。他已经好几次跟自己一样身涉险境,可她一个女人都没事儿,他却动不动就发烧。

    想到这里阮筝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关心地问道:“你身体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得了重病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