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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故乡故知分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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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谨刚欲把手搭上玉潇然的手,却被她闪开,将杨之帆放至地上:“先给他看!”

    青谨眉头一皱,却也是不废话,搭上杨之帆的手腕,同时快如闪电出手点其肩头大穴,随即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其口中。

    黑衣人被眼前惊变震惊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慢慢聚集在一起,声音阴沉且不可思议,显然是不相信方才那大力挡开自己的树叶是面前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手笔,但却见其方才一闪而过的身法,却又不得不相信,声音阴沉道:“敢问阁下何方圣神,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杀了他们!”玉潇然一声冷喝打断了黑衣人的威吓,目光决绝,对着身边气势凛冽的青慎道。

    黑衣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但在下一刻,却只觉眼前残影重重,随即脖上一凉,还未等有所动作,一声痛呼便悄然在那条森凉的伤口处戛然而止,从此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作威作福。

    青慎身形快如鬼魅,所到之处如同沙暴过境,收割吞噬一切生命,不消片刻,面前再无一个站立的黑影。

    玉潇然看也不看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目光冷冽,恨不得立刻将赫连明撕得粉碎,看着杨之帆已经止住血势的伤口,声音沉重:“怎么样了?”

    青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命是保住了,可是这胳膊……”

    玉潇然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差点被逼了出来,生生咽了回去:“你也……”

    青慎苦笑一声打断:“我是人,不是神!”

    “老……老大!”杨之帆一开口,又差点呻吟出来,被其生生咬了下去,“没没关系,我本就是个左撇子,少了右臂算什么!”

    “杨大哥,杨大哥!”周全连滚带爬奔了过来,声音颤抖,“杨大哥,都是我……都是我没用,我……”

    “杨大哥!”周全颤抖的声音还没说完,两声极度担忧和愤怒的声音子身后由远及近传来,竟是本该离去的王信和赵宗申,两人说话前奔了过来,却在两步外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伤口而声音发抖,眼中水光闪烁,“杨……”

    杨之帆扯出一抹笑:“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好好地吗!我本来就是左撇子,少了右臂不碍事!”

    一句话说得在场几人鼻子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

    玉潇然站起身,冲着杨之帆深深躬身:“杨大哥,我……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舍命相救!”

    “老……老大!”杨之帆愣神之后慌张起来,“你别这样,你第一次带我们战胜马贼,我们便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不仅是因为你才能卓越,更……更是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让人心服口服的闪光之处,后来你军营大展身手,更是让我们鉴定来了跟着您的决心,再后来,我知道,你……你竟然是个女子,呵呵……我已经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你给了我太多太多的震撼,跟着老大,我杨之帆,不后悔!”

    玉潇然听着杨之帆慌慌张张讲述着对自己的仰慕和敬佩之情,从未想过,自己阴差阳错的一番行为,竟会给人如此震撼,却也为自己当时自私的行为感到无比悔恨,如果不是当日一意孤行,今日该死的该断臂的应该是她自己啊!

    而一旁周全三人,在听到杨之帆的话后,悲痛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换上震惊的表情,与当时杨之帆看到玉潇然是女子之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玉潇然也不管三人震惊的表情,对着周全三人道:“刚才那马……”

    三人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哪里听得到玉潇然的问话,一旁杨之帆忙道:“是王信,他家以前是养马的,他从小就跟马生活,对御马很有一套,以前我还不相信,今日真涨了见识,呵呵!”

    “那你怎么又是怎么在刺客眼皮子底下把我换出去的?”玉潇然独对这一点很是诧异,马儿有人操纵它可以猜得到,就那一瞬间黑布一蒙换了人又让人毫无所觉这一点她怎么也想不通。

    “嘿嘿……”杨之帆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说出来不怕老大笑话,我以前是个跑江湖玩杂耍的,也就会点糊弄人的东西,进了衙门之后也就没舍得扔,谁知道今日还真用得上了,嘿嘿……”

    玉潇然一想那些马,灵光一闪,心中一热:“那……那些一起回来的兄弟们……”

    “他们都没有走,都在前方三里处等着呢!”杨之帆接道。

    “不错!”青谨也接道,“我俩过来的时候,确实看到了百十来人在前方三里处等着,边走边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动静这么大,引来人就不好了。”

    玉潇然点了点头,随后青谨给玉潇然和小黑两人简单地包扎了一番,继续向前赶去,因为没了马,所以一行人只有步行,杨之帆因为失血过多,被王信几人轮流背着,一刻钟之后便赶上了前方的士兵们。

    青谨和青慎早已隐了行迹,玉潇然看着众人翘首以盼的眼神,心中不断感慨,还是好人多啊,这边想着,却也不能耽误行程,只得差人探探路,找了个马场买了马之后方马不停蹄地向永宁赶去。

    两日之后,一行人荣归永宁。

    当日归去,艳阳高照,几人送行,冷冷清清,今日归来,秋风飒起,百官相迎,好不风光。

    迎得不仅仅是中郎将玉潇然,而是代定远王回京的中郎将。

    为首的,赫然是玉潇然咬牙切齿的赫连明。

    忍字头上一把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却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哈哈哈……”赫连明笑得大声开怀,但传入玉潇然耳中却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余大人凯旋而归,为我北牧立下汗马功劳,本王代父皇城门相迎,余大人,恭喜恭喜啊!”

    赫连明话音刚落,同来的数十名文武官员齐声道:“恭喜大人凯旋归来!”

    玉潇然虽不乐意,却也不得不和言以待,笑的明媚如花:“王爷与众大人日理万机,下官愧不敢当啊!”

    “哎,哪里哪里!”赫连明也笑得虚伪,“余大人或许不知,中郎将的威名,早已从边关飞入了永宁的大街小巷,那风头,可不下于当日勇降凶彘啊!”

    玉潇然再看不下这虚伪的笑容,与之客套了几句便道:“外头风大,劳王爷大驾亲迎,下官不胜惶恐,还是快快进城吧!”

    赫连成自然也乐得少和玉潇然说话,一愣之后哈哈一笑似乎极为亲民,看得玉潇然一阵恶寒:“是了是了,余大人车马劳顿,倒是本王地不是了,快快进城吧!”

    “王爷折煞下官了!”玉潇然也哈哈一笑,“王爷,请!”

    赫连明也哈哈一笑:“余大人,请!”说罢,当先上马,向城内赶去。

    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随即不着痕迹上马,向城内行去。

    城内百姓早已得了消息,争先恐后地涌在大街两旁翘首以望,两边茶楼酒楼上都挤满了头,玉潇然走在赫连成后面与文武官员齐头并进,竖起耳朵听着百姓咬耳朵:

    “哪个是余大人啊?”

    “不知道,这余大人不才十六七岁吗,不会是中间那个瘦小的小公子吧!”

    “不会,不会!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降得住凶兽,能杀得了贪官,能去得了边关……”

    “就是,就是,就那小身板,刀都比他重,不是不是……”

    “我猜是那个身材魁梧的,你看那炯炯有神威武不凡的模样,就是他,没错……”

    “那看上去得有三十来岁吧……”

    “人不可貌相,看着不成熟强壮一些,怎么能镇得住敌人……”

    “嗯,有道理……哎,你看你看,余大人看我了……”

    “我看倒不像,我觉着那文质彬彬的人是,人不可貌相嘛……”

    ……

    玉潇然听着百姓不断猜测着,嘴角情不自禁翘起,时别月余,再次见到永宁聒噪的大街小巷,终于有了些许安定感,或许自己生在这里,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虽然相处短暂,却觉得十分亲切。

    玉潇然然回到永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婉真,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还如早些面对,在相府门前刚下了马,却眼尖看到墙角处占了个人,月余不见,那人依旧清冷,却更加清减,眉目间隐隐山洞着未明的光芒。

    玉潇然立刻就笑开了花,把缰绳递给门前小厮后向那人走去:“钟兄,别来无恙啊?”

    钟怀仁在看见来人笑如花开的明媚笑颜时,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光芒,随即换做了淡如清水的浅笑:“一别月余,贤弟的官腔倒是打得极为顺溜!”

    玉潇然想起方才自己与众位大人的周旋假笑,一直未见到钟怀仁,却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禁一摆手道:“啊哈哈,是吗?习惯了习惯了,小弟跟谁打官腔也不会跟钟兄来这一套啊,怎么样,钟兄,去你府上坐坐?”

    钟怀仁眼中瞬间一亮,却也是故作欣喜道:“哎呀,北牧鼎鼎大名炙手可热的中郎将光临鄙府,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玉潇然一把拍向钟怀仁肩膀,当先一步跨出:“好你个钟怀仁,好的不学坏的仿,倒学会揶揄小弟了!快走吧,你看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让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也是!”钟怀仁瞥了一眼路人,笑得开怀,“贤弟如今乃是永宁红人,若是让别人认了出来,恐怕坏人想叙个旧就难了,呵呵,走吧!”

    于是,玉潇然一回永宁,还未回相府,便被钟怀仁拉去接风洗尘去了,两人边畅饮边聊,大多时候都是玉潇然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月余来的刀光剑影,说到自己被劫的时候,钟怀仁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瞥了玉潇然一眼,眼中几不可察地划过一丝懊悔和心疼,随即被这满室的旖旎酒香所湮没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