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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人生但得知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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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谨和青慎从小黑那悄悄问得,原来是那日龙延拓来过师姐才如此,自以为是地认为左不过是天行太子又惹着师姐了,琢磨着说点高兴的事让师姐乐呵乐呵,于是,玉潇然又回府当晚,便听到了窗外青谨和周全的如下对话:

    “周大哥,你听没听说过傲苍的容王?”

    “这能不知,英名远扬,才德兼备,眼下正是傲苍炙手可热的人物呢!”

    “没错没错,就是他,听说啊,他最近也来了永宁呢!”

    “真的吗?那在……”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冽的怒喝打断了正在窗下两人兴奋异常的对话。

    随后传来衣衫簌簌的摩擦声,仿佛是有人被大力扯到了一旁,然后传来青慎压低声音的怒喝:“你疯了,你说这些!”

    “我是看师姐不开心,谁都不理,说点让她高兴的事!”青谨无辜道。

    “你是不是草药尝多了,毒坏了脑子!”青慎甚少开口,此刻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你也不想想,那慕容修文好端端的为什么来永宁!”

    “你是说……啊!糟了,闯祸了闯祸了!”青谨得意洋洋的声音经过青慎的洗礼瞬间慌张起来,随后又疑惑起来,“咦,你这千年不化的臭石头怎么也开了窍?”

    窗外沉默片刻,忽然传来青谨的惨叫声:“啊……慎,你……你怎么下得去手?疼……”

    “活该!”青慎不轻不重的声音渐行渐远建无声。

    玉潇然躺在床上,并非她刻意去听窗外人压低声音的对话,而是近日因她勤学苦练,武功已经大有进益,更加耳聪目明,窗外的动静早已悄无声息地钻入耳中钻入心底,如同放了一只虫子在那里不停地撕咬,唤起酥麻疼痛的感觉。

    慕容修文既已来到永宁,却从未寻过玉潇然,甚至连个音讯也没有,玉潇然自然也未寻过他,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提过,两人似乎心照不宣般躲着对方,就这样,慢慢等到了成元帝宴请各国来使的日子。

    这次北牧国宴与上次宴请托里木不可同日而语,宴会设在北牧皇宫人工湖的湖心岛上,极其奢华壮观,丝竹管乐不绝于耳,伴随着锦舟欸乃之声,别有一番风韵,清醇的酒香夹杂着金秋十月木桂的浓郁的花香中,一应错落有秩的桌案大大小小的摆开来,大到高殿银柱,小到杯盘碟筷,位置颇为讲究,无不在诠释着帝王家的奢靡繁华的景象和生活。

    这不是玉潇然第一次参加国宴,却是第一次真正被皇族的奢靡繁华所震撼,想到过这种场合的隆重和繁华,却未曾想到竟如此大费周张,以至于她在抬脚下船的时刻差点摔了跟头。

    一旁划船的小厮显然是受过颇为严格的训练,眼明手快地将玉潇然扶住,笑容客气有礼:“余将军想是不适轻舟摇曳,有些眩晕了吧!”

    玉潇然顿了顿,连忙正了正身子干巴巴笑道:“啊哈哈,是了是了,确实有些眩晕!”

    “那将军先在这歇着,稍后便会有人来为将军做引,奴才先去接其他大人!”那小厮笑了笑,扶玉潇然在水边的凉亭坐下。

    “去吧去吧,我还没那么娇弱!”玉潇然摆了摆手,挥退了小厮。

    若不是四周珠光宝气,丫鬟小厮往来不已,玉潇然看着这岛上不知何处引来依旧碧绿洒荫的树树木在湖面上的盈盈倒影,倒也觉得颇有风情,只是,远处踏着锦舟徐徐而来的那一道高大的身影,却是一瞬间破坏了这良辰美景。

    那人目光在触及玉潇然时浅浅一笑,随后便如秋鹭掠水一般飞身凌波点水直直向凉亭飞来,惊得划船的小厮一个不稳,瞬间让锦舟晃荡不已,在水面上画出一圈圈好看的涟漪来。

    玉潇然看着那飞驰而来身着异域华服的身影,心中瞬间升起几分心虚几分忐忑,生怕下一刻面前这人便气势汹汹冲到自己面前伸手要人。

    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那人一个旋身轻巧地落在凉亭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潇然,脸色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缓缓开口:“塔雅思……”

    玉潇然一听这三个字,浑身汗毛瞬间炸了起来,一向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神色瞬间被惊的无影无踪,连忙起身结结巴巴道:“三三王子,你……你先别急,你慢慢听我说,她……她……她……”她什么呀,她只身一人在边关军营?她不愿再跟着自己,只是因为看上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老男人?她在努力向定远王妃而不懈努力?玉潇然凌乱了,她不知道怎样跟托里木解释,因为她相信,无论哪一个缘由,都足以让面前视妹胜珍宝的钰经三王子殿下托里木抓狂,但是这种情况下,如若托里木对自己不依不饶,文武百官见证之下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不难保有人心以此做文章。

    自托里木认识玉潇然以来,见到的女子不是冷眼冷语就是精芒在目地与自己周旋算计,哪里见过她如此慌乱不堪的模样,那闪躲不定的眼神和那吞吞吐吐的薄唇,顿时让托里木兴趣大增,神色不动一步步上前盯着玉潇然道:“她?她怎么了?”

    玉潇然看着步步紧逼的托里木,一步步后退,背后一凉便已抵在了凉亭的大红柱子之上,退无可退,更加慌乱:“她……她……”

    托里木嘴角不着痕迹地翘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一手撑在玉潇然背后宽大的石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闪躲的女子,发出重重的鼻息声:“嗯?”

    被禁锢逃脱不得的玉潇然,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托里木的俊脸,重重的鼻息吞吐在自己的额上,十分不耐这种被人步步紧逼的感觉,心一横一种视死如归的声音脱口而出:“她在边关不在我这里她要做定远王王妃!是我没看好她要打要杀随你便!”说完之后,重重吞吐一口气。

    “呵呵……”托里木不禁失笑出声,正要开口说话,却眼尖地瞥到不远处徐徐步来的身影,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失落,随即站定身姿看着湖面,仿佛方才的步步紧逼不曾发生过一样。

    玉潇然自然也看见了来人,手中一紧,同时耳边飘过托里木戏谑的声音:“塔雅思托我转交给你!”摸着手中信件样式的东西,玉潇然先是一愣,随即飞快地将东西藏进衣袖中,立身站定。

    这边刚一分开,那边人影已至亭边,恭敬立于一侧行礼道:“是钰经三王子殿下和余将军吗?筵席将开,请随奴才来!”

    托里木俨然已早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极为客气对着玉潇然道:“余将军先去,本王先等等自己的随从!”

    玉潇然看了眼将至岸边的求戈,点了点头,作了个揖道:“那末将先告辞了!”说着,跟着来人向宴会去了。

    玉潇然刚一落座,正琢磨着莫不是托里木知道了塔雅思的事情,要不怎么带来塔雅思的信呢,心中最然疑惑,但却是不能拿出信件来一探究竟。

    “贤弟最近颇为忙碌啊!”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玉潇然的思绪。

    玉潇然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开心起来,看着缓缓落座的钟怀仁,嘴边翘起一抹浅笑:“是啊,军营那些小子不让人省心,倒是没有时间同钟兄畅怀痛饮了!”

    玉潇然这一道翘起的浅笑,落在钟怀仁眼底,突然让他觉得如同晚夏初见茉莉花一般的清丽淡雅,在这灯红酒绿的繁华之中极为光彩夺目,让人突然觉得这样一朵本该开在广阔的锦绣河山之中的淡然芳颜,又怎可在红尘中浮浮沉沉,染尽铅华?

    “钟兄?”玉潇然见钟怀仁不说话,以为是近日因自己冷落了他而不悦,“钟兄在恼我吗?”

    “啊!”钟怀仁被玉潇然一唤,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道,“贤弟说的哪里话,贤弟日夜为北牧百姓日夜操劳,为兄又怎么责怪于你?倒是贤弟最近府上人来混杂,不知能否处理妥当?”

    玉潇然见钟怀仁没有生气的意思,舒了口气:“嗨,不过是多了添了几双碗筷而已罢了!钟兄没发现我近日腰粗了许多吗?”

    钟怀仁一愣,看了一眼玉潇然纤细的身姿,随即却明白了过来,哑然失笑,无奈摇了摇头:“你啊,也亏得是你,若换做了旁人,谁又能够在被这么多饿狼虎视眈眈盯着时玩笑得出!不过,贤弟确实财大气粗了许多!”

    “哈哈……”玉潇然一笑,“钟兄近来可是愈来愈幽默了!”

    “所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钟怀仁一语双关。

    玉潇然坦然一笑:“那钟兄认为自己是近朱还是近墨啊?”

    “贤弟认为呢?”钟怀仁神秘一笑。

    玉潇然看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的钟怀仁,想起几个月以来的惺惺相惜和生死相托,不禁沉默良久,幽幽道:“有朝一日钟兄若知弟有事相瞒,钟兄可否原谅?”

    钟怀仁脸上神色一顿,眼中笑意渐渐隐去换上莫名的光芒,许久才又换上坦然的笑容:“红尘繁琐,谁没有个秘密!无论如何,贤弟还是贤弟,是怀仁莫逆之交,死生莫不敢忘!”

    玉潇然看着这一刻钟怀仁亮若星辰的坦荡眸色,胸怀中渐渐染上一种莫名的感动于心安,抬起手拿起茶盏对着钟怀仁:“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筵席未开,不得饮酒,弟以茶代酒,敬钟兄!”

    钟怀仁看着玉潇然高举杯盏的纤手,坚定有力,了然一笑:“无需多言,怀仁明白!”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人生最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