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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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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王回到竹林,行云流水的字迹蔓延开来。开始解释了安琪口中的那两个怪人老的那个叫铁山,年轻一点的那个叫铁鹰,是父子,曾经追随鬼医,可是他们如同其他人一样,受鬼医的毒控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他晟王,他学艺有成后打败他们,就意味着他们没有用处,可是他们对鬼医的忠诚和敬畏却始终没变,于是给了他们解药,将他们扔进有去无回阵中,晟王在闯进有去无回阵中将他们救出,并收他们在麾下,鬼医对此是闭一只眼,又闭另一只眼,之后鬼医将衷心的人都扔进阵中,由晟王带走,而心怀怨恨者,他亲手杀了,他不会留下威胁在身边,更不会放出去。

    对此,晟王和鬼医心照不宣,只要鬼医不说破,他也不会说。

    最后,晟王还不忘记写下他的思念之情,要安琪玩够了就回来。玩?他居然将安琪去蜀国当作玩,看来他要暗中助安琪将蜀国玩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晟王写了满满五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前面一页才是重点,后面四页就是各种缠绵的话,思念之苦,寄托希望,总而言之,他毕生的废话,都是在安琪这里。最后走出来,将小竹筒交给阿福,寄托完相思之苦,他神情清爽,再次走向凉亭。

    那如诗如画的东海太子依然还在沉思,那个美得不属于尘世,连上天都嫉妒的晟王,轻盈的脚步,慢慢走向凉亭,他的薄唇微微一勾,邪魅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的软肋,是你的王妃?”东海太子放下一枚白子,冷冷道。

    晟王依然面色平淡,不动声色,细细看着整盘棋局。

    “想要吞并大理国,只需要得到这个人,就可以得到整个大理国。看来摄政王和徐万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东海太子依然冷冷开口,似乎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东海太子应该不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晟王依然淡淡开口,摄政王?徐万城?他可未必放在眼里,可是眼前这个东海太子,才是他该注意的。

    东海太子冰封的薄唇微微上扬,却透漏冰渣般寒冷的笑,冷声道:“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未尝不可,不过,本太子会提前告诉你,让你做好防备,看看这样的棋局,谁赢。”

    晟王微微蹙眉,放下一枚棋子,淡淡道:“你输了。”

    东海太子的手微微一颤,眉头紧蹙,手指轻轻拂过薄唇,怎么可能?这两天的棋局,居然输了?东海太子的寒眸直直射向晟王,这个人,太可怕,能打败他的,除了冷少,还没有一个人能做的,难道,他,就是冷少?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和眼前这个神情总是淡淡,不喜不怒的晟王,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晟王依然面色从容将棋子慢慢收起,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那张玉颜下,没人可以看破,更不可能看透。

    “这局本太子是输了,可是,另外一场局,本太子可未必,例如,蜀国。”东海太子冷冷道,似乎说话间吐着寒气,让夏日变成了冬日。

    晟王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只是那么一刻,却还是吐露出他的心事。

    “永远不要有软肋,要是有了软肋,就要学会掩饰,你,不该让别人知道。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你的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何特别之处。”东海太子嘴角微微一勾,幅度几乎没有多大变化,说话间确实冷意,也毫不掩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哦?太子似乎不是清闲之人。”晟王淡淡道。

    “清闲?本太子自然不是,看看你的软肋是什么样,也好擒住。十日后,这一局,本太子不会输。”东海太子淡淡道。他也要十日去准备,也给晟王十日准备的时间。他的劫数,却由此开始。

    “未必。”晟王淡淡道,人生难得遇到对手,这一盘局,他对东海太子的了解又多了几分,他拿着黑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东海太子冷冷站起来,冷漠高傲,居高临下,可是在晟王面前,晟王从容的俊颜下,他感觉自己没有那种优越感。晟王依然不紧不慢将棋子收回盒子,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显得那么自信满满。

    阿福看着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凉亭外狂风四起,二人居然拼起了内力。两股力量在凉亭外相互撞击,瞬间凉亭瞬间粉碎,二人却没有染上一丝风尘,依然风华绝代,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一会儿,本王会派人去太子的驿馆银子。”晟王淡淡道,缓缓站起来,却气势逼人。

    东海太子依然冷冷看着晟王,点了点头,自然是赔凉亭的银子,他心知肚明,不再言语,绝尘而去。

    阿福连忙上前去,温声道:“王爷,您没事吧?”

    “有事的,是他,不是本王。将京中的事情尽快处理完,准备去蜀国。”晟王冷冷说完,他的神情不再是那不喜不怒,而是冷酷无情,如千年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安琪收到了晟王的信,不由得笑了,这厮写了满满四页都是寄托思念之情什么信息都没有。知道了铁鹰和铁山可信,她也就不再言语,青莲也赶到。他们开始出发,向京城中走,鬼医带上了一枚面具,更加英勇,安琪扬眉笑道:“没想到老爹这般打扮,风姿依旧倾倒众生。”

    鬼医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安琪,上了车,安琪紧跟其后,她只是在脸上花了妆,低眉厚唇,样子有些丑。

    铁鹰和铁山二人带着十几个亲信,护送进了皇城。

    “是不是很怀念这里?”安琪淡淡问道。

    鬼医的目光收回,放下帘子,闭上眼睛,他不明白,是谁,让他一无所有。不过,那个代替他的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安琪将上次偷了慕容敬的那个令牌出示给守宫门的人,宫门的人放行,却遇到迎面而来的慕容智。

    “这些事什么人?”慕容智刚要出宫,见到这些陌生人,看到鬼医还带着面具,他紧蹙眉头。

    “是三皇子的人,有三皇子的令牌。”那守宫门的将领说道。

    慕容智狐疑看了看鬼医,那双桃花眼,闪过一道冷光,冷冷道:“老头,为何带着面具?取下来!”

    鬼医一身霸气,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慕容智看出这一点,突然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暗暗后悔,有些底气不足仰起头,强迫自己直视鬼医。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鬼医冷冷开口,让人感觉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

    安琪嘴角一扬,挑眉看了看鬼医,扬眉笑道:“爹爹,要不?教训一下也不为过?反正慕容敬会处理后果,要是不小心打死了,慕容敬也许还会感激我们。要是很不幸打残了让他断子绝孙什么的,慕容敬似乎更加感激我们,是不是,爹爹?”

    铁鹰嘴角狠狠抽动几下,断子绝孙?怎么在他们家少夫人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他,交给你,打死了,我善后。”鬼医冷冷道。不理会所有人,继续往前走,走得那么潇洒,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呵呵…小子,不好意思,本大夫记仇,还记得某个晚上,你要本大夫行了礼,如今,你要是给本大夫跪下行礼,本大夫就饶了你。要么,狠狠揍你一顿,本大夫很乐意。”安琪嘴角一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放肆,你个小小的大夫也敢在我们皇子面前出口狂言?”慕容智身边的太监尖锐的嗓门响起。

    “出口狂言?哎哟,三皇子,来了。”安琪嘴角一扬,看到慕容敬骑着白马飞奔而来,看来他的消息还算够及时,既然这么快到达。他翻身下马,见到鬼医那一瞬间,他一怔,躬身行礼,然后跑到安琪面前,他看道安琪又换了一副模样,那模样很丑,但是不知为何,见到了心情格外晴朗。

    “安大夫,里面请。”慕容敬温声道。

    “不行,他还没想我赔礼呢,刚才他用那样的口气和我爹爹说话,我爹爹一个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安琪仰起头,学玄墨的模样,双手交叉胸前,像是无骨一般靠在车壁上,两条腿还交叉着支撑着身体站立,样子有些痞子,有些无赖,她要掩人耳目自然要学的有模有样。

    慕容敬见她这么模样,不由得想笑,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封锁城门也抓不到她?可是那双眼睛,他永远忘不了,他含笑道,“你爹爹?一会儿再说。四弟,不打算去给老先生赔礼?”

    慕容智紧蹙眉头,看着那一头银白色头发却风姿倾国,威严无比的男子,突然感觉很不安。

    “小子,给他道歉,你不会后悔,若不给他道歉,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安琪再次淡淡开口,再也坚持不了那痞子的模样,感觉很不舒服,甩了甩袖子。

    慕容智却愤怒拂袖而去,接下来的一秒钟,他的身体被狠狠甩了出去,慕容智险些砸在城墙上,一个中年男子突然横空出现,一把接住慕容智。稳稳放在地上。

    “皇叔,皇叔救我,那个人要杀侄儿。”慕容智突然抓住慕容冷的衣袖。

    慕容冷,个子不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条毒蛇,阴险毒辣,那眼眸眯成了一条线,看了看司马澈,他的眯着的眼眸突然猛然一睁,却如铜钱般大。

    鬼医只是冷冷扫了慕容冷一眼,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宫里走。

    慕容敬在想安琪的话,安琪的爹爹不是上官书吗?上官书可没有这样的气势,似乎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银白色的发丝,这个人,似乎就是晟王府的鬼医。

    “他是鬼医,是吗?”慕容敬有些不确定地问,因为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丝,让他坚定这一点。

    刘腾飞在慕容冷身边低声道:“王爷,他就是司马澈,上次在晟王府见过一面。”

    “本王自然记得此人,是皇兄的贴身隐卫,武功深不可测。”慕容冷长长叹一口道,看着一行人消失在眼前,情绪早已经混乱。

    “皇叔,他们是什么人?晟王府?你说那个韬光养晦十几年的傻王吗?”慕容智问道。

    “晟王,晟王似乎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此人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全天下都要抢龙鳞,却都无功而返。不单单是因为冥王璃王睿王,还因为晟王暗中的势力,此人大病初愈,一出来就杀了十几个人,重伤的都药石无灵,必死无疑。刚得到消息说,此人容貌堪比东海太子。”慕容冷愣神看着前方,有气无力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能和东海太子媲美?”慕容智有些不信,说道。

    “刘腾飞见过。”慕容冷无力道。

    “当时情况紧急,原本没有注意,可是那一眼,却终身难忘,属下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子,而且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达到叱咤风云的地步。”刘腾飞一脸佩服说道。

    慕容智更想见一见这个神秘的人物。

    “那皇兄问的鬼医,又是谁?”慕容智再次问起,想起刚才那个白发男子,那一身不可触碰和忽视的威严,他从未见过那么有气势的人。刚才他险些被这个所谓的鬼医摔死。

    “如果是他,那就太可怕了。”慕容冷更加无力说道,似乎见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王爷,你说的是?”刘腾飞也明白了慕容冷的话,突然全身发寒,脚步异常沉重,似乎动弹不得。

    慕容智不解再怎么问都没了下文。

    慕容敬走在安琪身边,看着鬼医的背影,鬼医在这迷宫一样的皇宫居然没有迷路,不需要任何人引路,走过每一个相似的拐角。他以为鬼医坐观天下,对各国皇宫了如指掌。

    鬼医很快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坐着那个已经老态龙钟的皇帝。

    慕容敬大惊,想去拦截鬼医这般直接冲进御书房,可是安琪却抬手道:“你父皇不会介意,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等候。”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们?”慕容敬突然感觉很不安,怒道。

    “你别无选择。”安琪出手拦住慕容敬。

    鬼医嘴角一扬,冷笑道:“皇弟。”

    慕容敬一怔,皇弟?还是皇帝?

    慕容君手中的笔猛然一掉,看着那个白发男子,依旧风姿焕发,气势逼人,慢慢取下面具,那一张和他原本一模一样的容颜,却依旧那么迷人,没有看到半分老去的颜色,他还是那个风靡蜀国的第一美男子。

    慕容君再也坐不住,颤抖着手掩面,不敢去看那一张容颜,羞愧。

    “父皇,你怎么了?”慕容敬连忙上前去扶住慕容君。

    “朕不要见他们,不要见他们。鬼,鬼。”慕容君依然用袖子挡住容颜,喃喃自语。

    “来人,将客人安置东宫。”慕容敬大声道。

    “皇弟,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这般是何苦?我若想要夺回我的一切,你认为,你还有命活这么久吗?原来,你不过是一个让我不屑的弱者。”鬼医冷声道,鄙夷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慕容君,坐在龙椅上。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弱者’。

    “朕不要见到他们。”慕容君大怒道,猛然推倒书案。

    “爹爹,看来他真的不想见你。”安琪淡淡道,手中无数的银针飞出让门口的侍卫个个定格。

    慕容敬一惊,看着安琪,他那么相信安琪,可是安琪今日这般,让他莫名其妙感觉心疼,可是他为什么心痛?

    “安琪,你。”慕容敬紧蹙眉头,怒道。

    “我当初给你药方的时候就说了,有些账,还没算清,他还不能死。”安琪冷冷道,拿着手绢,沾了水,擦去脸上的颜料,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爹爹,有什么话还不赶紧问?要是他一个不小心死了,我们可就白来这一趟了。”安琪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优雅地擦拭着脸上的颜料。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那是皇叔是吗?皇叔没有死。”慕容敬依然护着慕容君,蹙眉问着。

    “不还意思,我再申明一件事,我爹不是你皇叔,是你皇伯伯。”安琪淡淡道,替鬼医解释,她知道鬼医不屑于解释。

    慕容敬大惊,那么美丽的容颜被悲伤掩盖,看了看安琪,心像给什么深深刺痛。他的父皇不是慕容遇,而是慕容君,这一点,他隐隐怀疑,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安琪口口声声叫鬼医爹爹,这意味着,她是他的堂妹,他的心就狠狠刺痛。

    “你爹是上官书,怎么会是他?”慕容敬失去了往日淡淡的笑容,他要追究的不是他父皇不是真正的皇上,而是安琪的爹爹不应该是他的皇伯伯。

    “不管我爹爹是谁,这一点我爹爹说得算。倒是你爹爹,冒充我爹爹,娶了你娘,反正我爹爹不喜欢你娘,就成全了你爹爹,可是你爹爹不懂得知恩图报,还取代了我爹爹的位置,将我爹爹赶尽杀绝,只怕爷爷是怎么死的,都和你爹爹有关联。”安琪淡淡道,替鬼医说了,这些绕来绕去,绕得司马澈都晕了。

    “不,你姓上官,不姓慕容,不是的。”慕容敬使劲摇头,显得很受伤,这一刻,他承认了,他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变成了自己的妹妹,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太过于残酷,比起他是别人的王妃,更加残酷。

    “皇帝,告诉我,我都决定给你一切,要和雪儿远走高飞,你为什么要改变这一切?为什么?”鬼医一怒,手一挥,慕容君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抽出龙椅,悬挂在空中。

    慕容敬连忙出手却被司马澈缠住,司马澈的武功深不可测,对付慕容敬还是绰绰有余。

    “皇兄,我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听信了冷的话,才将酒换了。”慕容君颤抖着双手道。

    安琪看着眼前这个慕容君,她依稀记得第一眼看他的时候,他还君临天下,霸气十足。在鬼医面前,却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安琪无奈摇了摇头。谁让她的老爹气势逼人,无人能及呢?

    “那你为何将静公主驱除蜀国?若非如此,我爹我娘也就不会错过缘分,如今阴阳相隔。”安琪淡淡道,依然坐在椅子上,那么悠闲,优雅。

    鬼医脸上的怒气更胜,他的幸福,可以在那一天得到,可是却在那一天消失了。

    “冷为我策划了这一切。”慕容君无奈垂下头,突然苦笑,说道:“呵呵…做过的恶事,终究有追究的一天。我也不怕告诉你,也许汐兰也很想让你知道。汐兰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我当时恨你,为什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在洞房花烛夜那天,她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你。之后,她嘴上不说,我也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慢慢的,我成了你的影子。我恨你,我向父皇求婚,我知道你喜欢慕容雪,所以求父皇将慕容雪赐婚给我。”慕容君说道这里时,鬼医眼眸里的怒气更加旺盛。

    “我知道,若慕容雪被你取走,那么汐兰将永远守活寡,而我将永远得不得汐兰,所以,我要娶慕容雪,只有这样,你才能和我交换位置。果然,你主动找了我,我的计谋成功了。我终于可以将你赶走,我很开心,可是,冷却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说你必须死,若不死,就算日后,我登上了皇位,也不得安宁,汐兰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所以,我和他打成协议,他要手握重兵,我满足他,可是我们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份罪名,于是静书成了我们的目标。可是我却不知道,冷居然毒死了父皇,还让我中了蛊毒。慕容雪发现的及时,我没有死,我知道了他的阴谋,可是我不能告诉世人这一切,只能按计划让静书背下这个罪名,让她受尽世人的唾弃。静书从小骄傲,岂会愿意受这样的屈辱?于是我告诉慕容雪,只要得到龙鳞回蜀国,我就还给她,她的尊严和名字,让她就算是死,也能将灵位带回慕容家的宗庙中供奉。慕容雪和静书带着希望去了蜀国,之后再无踪迹。”慕容君虚弱地说完,一脸痛苦和愧色。

    鬼医的眼眸全是火焰,狠狠将慕容君的身子狠狠摔在地上,手中一些白色的粉末飞出,慕容君痛苦大叫,在地上翻滚。

    “你不配拥有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鬼医冷冷道,转身背对地上的慕容君。

    “父皇,父皇…”慕容敬挣脱司马澈的纠缠,一把扶起慕容君,慕容君的半边脸已经赤红。可是他的父皇做了这样不耻的事情,鬼医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其不明白?

    “皇兄,因为我当时一时鬼迷心窍,才造成今日的后果,冷杀了汐兰,还妄图杀了我的两个孩子,他想夺位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如今兵权都在他手中,我却无能为力,无法保护这蜀国江山,让他为所欲为。”慕容君吃疼地继续说着。

    “呵…”鬼医冷笑道:“他想谋权?那你又是什么?你和他有区别吗?”

    “不,皇兄,皇兄,如果他要夺位,那么着蜀国必将经历一场浩劫,蜀国内战,手足相残,皇兄,你怎么忍心看着蜀国走向这样的命运。”慕容君哭道:“若非如此,我早就已经去黄泉和汐兰相见去,岂会苦苦支撑到现在?我就是想要赎罪,才受尽折磨,活到现在。”

    “爹爹,这样虚伪的人,明明是他的错,还要将错就错,将罪行都推给我婆婆身上,你说,你有必要给这样的人收拾烂摊子吗?”安琪淡淡道,司马澈看了看安琪,果然是冷情的人。

    “你说静书还活着?”慕容遇吃疼开口道。

    “放心,我婆婆依然健在。”安琪淡淡道,挑眉看了看慕容遇那半张被毒侵蚀了的脸,看不出原本面目。

    “你是谁?静书的儿子又是谁?你们…”慕容君突然冒出很多问题。

    “父皇,她是晟王的王妃,萧淑妃应该就是静姑姑。”慕容敬淡淡道,他不想说安全就是鬼医的女儿,他不想承认这一点,很不想。

    “皇兄,她刚才说她是你的女儿?”慕容君抬头看着鬼医的背影。

    鬼医冷冷道:“我和雪儿的女儿,阴差阳错的事情,雪儿居然为我留下一女。”

    “呵呵…好,好,皇兄,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还是这般,除了头发变白了,你哪儿都没有变。”慕容君自嘲苦笑道。

    “龙,就是龙,蛟就是蛟,你永远是蛟,永远不是我,哪怕穿上这身黄袍,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鬼医冷声说完愤怒离去。

    慕容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父皇,父皇…”慕容敬担忧喊道。

    “皇儿,蜀国有救了,蜀国有救了。”慕容君哈哈大笑道。被鬼医言辞侮辱,他居然没有半分生气,因为他确实不如鬼医,他除了会讨好他们的父皇,他的才华更本不及鬼医半分。

    鬼医愤怒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东宫,却遇到迎面而来的慕容娇,慕容娇像见到鬼一样,下巴都掉了,整个人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那个冷酷鬼魅的美男从她身边走过,关键是,这个美男居然那么妖孽,长得和她的父皇一样,可是却比她的父皇年轻俊美,气度不凡。

    吴曲扭动着腰肢走上前,温声道:“公主,您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父皇,我刚才看到父皇,他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俊美?满头白发,变年轻了,特别好看。”慕容娇痴痴说道。

    “真是个花痴,你父皇可是蜀国第一美男,谁敢与之争锋。”吴曲扭着腰阴阳怪气说道。

    “可是,那个人不像我父皇,那个人…咦?晟王妃。”慕容娇一见到安琪,兴奋道,将刚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突然看到慕容智突然出现,他看到安琪那一刻,才知道刚才那个丑大夫就是那夜花园中见到的人,又开始风度翩翩,保持仪态,桃花眼投射风情万种的光芒。

    “四哥,她不是你能惹的,走开。”慕容娇怒道,一把推开那个风流的四哥,不管他真的风流还是假的风流,不过她才不管,就是看不惯。

    “晟…”慕容娇正欲叫,却被安琪点了哑穴。

    “五公主太吵了。”安琪警告地看了一眼慕容娇。

    慕容娇发现自己说不出话,着急得直接跳起来。在安琪面前画手画脚,比划着什么。

    “安大夫,你这般对一个公主,很不敬,本王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慕容智挑眉笑道,桃花眼依然写在兴奋。

    “不好意思,我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人能治我的罪。对了,我是女的,你要找男人,出去外面找。他们一定能满足你。”安琪冷冷道。

    慕容智脸上如开了染房,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看着安琪等人离去。

    慕容娇哈哈大笑,却发不出声。吴曲觉得这个晟王妃也太过嚣张了,他吹了吹鼻子,扭动着腰板嗤之以鼻。却并不可恶,他带着慕容娇追上安琪,在慕容娇耳边说:“你要是再叫她晟王妃,你就别想说话了。”

    慕容娇一脸疑惑,却张大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无论如何大喊都是无用。

    “你真是没长心眼,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是晟王妃,你就咬认清这一点,叫她安大夫。”吴曲轻轻拍了一下慕容娇的头,说道。二人紧跟其后,手舞足蹈,前行着……

    第二日,大殿依然早朝,可今日格外不同,那个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坐在大殿之上,而那个一身明黄色半边脸被毁了男子病怏怏跪在大殿之下。

    文武百官都惊讶,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冷今日没有来上朝。

    “皇兄,臣弟知错,求皇兄拯救我蜀国。”慕容君跪在大殿下,苦苦哀求着。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见那面目全非的皇帝跪下,也跪下,慕容敬也跪在慕容君一边。

    鬼医淡淡看了一眼安琪,安琪无奈翻了个白眼,她何时成了鬼医肚子里的蛔虫了?鬼医连说话都不想说。

    “我爹爹不想和你们废话,今日在这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澄清一下当年先皇驾崩一案。当年慕容君和慕容冷合谋,杀害我爹爹慕容遇,之后慕容君冒充我爹爹,取而代之。将这些罪行都诬陷在静公主身上。慕容冷,将计就计,毒害先帝,试图毒杀慕容君,咳咳…皇叔,是这样吗?”安琪轻咳一下,挑挑眉,笑道。

    “皇兄恕罪,原谅臣弟,臣弟一时糊涂。”慕容君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慕容敬紧蹙眉头,他敬重的父皇居然是一个窃国贼,他的拳头紧捏着。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静公主被驱除一事,也该收回,并给予她补偿,爹爹,要不,封静姑姑一个封号吧?虽然都很虚假,但是静姑姑一定会喜欢的。”安琪回头看鬼医,鬼医依然面色冷淡,只是微微垂下眼眸,表示可以,安琪觉得她的老爹还真是懒到极点了,连点头都懒得点。

    “写下诏书,昭告天下,澄清静公主冤案,封静公主为蜀国尊一品圣皇柔公主……”安琪在大殿上,不卑不亢,侃侃而谈。

    暗处,一张如诗如画的容颜,寒冷的美眸闪着冷光。

    “太子,看来这一出戏,还真是精彩。”他身后的人挑眉笑道。

    “是很精彩,接下来,慕容冷宫变,更精彩。”东海太子冷冷开口道,目光落在那个时而含笑,时而冷酷,时而女儿娇态,时而威严高雅的女子身上,喃喃自语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又是一份怎样的情感,能让那个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男子,为之疯狂。”

    “太子,你说一会儿慕容冷会宫变?”那人疑问道。

    东海太子完美的下颚微微抬起,指了指前方。果然,皇城被围困,将大殿也围困。

    安琪微微蹙眉,走回鬼医身边,慕容冷会直接造反,这是必然的,昨夜她和鬼医忒讨论这么一件事情,可是鬼医只是说,他自有办法,可是安琪至今都没见到办法在哪里?

    慕容冷一身铠甲出现,眼神依然如毒蛇般阴冷,大笑道:“皇兄,原来,你没有死。”

    “你终于按耐不住了?”鬼医依然坐在龙椅上,面色威严冷漠,冷声道。

    “我早就按耐不住了,看来你要想坐稳这龙椅,还需要通过我这一关。”慕容冷冷笑道,嚣张,狂妄,不在话下。

    “你认为,我想坐这个皇位?”鬼医半睁得眼眸猛然睁开,投射出一道冷光,如一把利剑,刺穿慕容冷。

    慕容冷的心一颤,扭过头,逃避那样可怕的眼神,背对着鬼医,继续张扬道:“不管你坐不坐这个皇位,本王今日就要坐上这个皇位。”

    “你认为,你又这个本事?”鬼医嘴角一勾,挂着冷嘲之色。

    慕容冷猛然回身,冷笑道:“这整个京城都被我控制,你说,我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呵…”鬼医冷笑一声,冷冷道:“哦?你确定你真的,控制了整个京城?”

    慕容冷的身子一晃,突然没了把握,总感觉那里不对,有些结结巴巴道:“你,你这话,是何意?”

    鬼医突然站起来,朝慕容冷走去,慕容冷本能地往后退缩,鬼医走到他面前,淡淡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司马澈手一挥,铁鹰铁山吹一下口哨。安琪嘴角翘起,爹爹,你敢不敢不要这样耍酷啊?突然,她在空气中收索到一个人的气息,她的眼眸掠过一道迷人的色彩。他,来了。

    外面突然扔进来十几个头颅,一个白衣男子,带着面具,风华绝代,坐在一张别致的椅子上,横空出现,那金色的面具,显得神秘鬼魅,那性感完美的薄唇微微一翘,手中一把折扇张开,有意无意煽动几下,不断拨动世人的心,闪瞎了世人的眼。蛊惑人心的声音响起:“这是本少主做过的,最没有挑战性的事情。这些所谓的将军,还真是不堪一击。”

    “王爷,他们,他们都是固守皇宫的十大将军。”刘腾飞大惊道。

    “十大将军?十个不起眼的酒囊饭袋而已。”他摇动着折扇,站起来,风华倾天下,一身白衣的他,美艳,如同美丽的天使,洁白无瑕。而他一身墨衣时,一身邪气,张扬,妖孽如魔君,蛊惑人心。

    “他,他,他是冷少。”刘腾飞大惊道。

    慕容冷脸色很不好,他没想到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冷少居然出手搅合。

    安琪的脚步一顿,冷少?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风云变幻,似乎,这一次,她没有惊喜,似乎只有惊,没有喜。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根本不了解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原本唇角边那个幸福的笑容,慢慢消失。

    晟王手中的折扇一合,看到安琪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暗叫不好,他的娘子平日没有脾气,可是要是突然上了脾气,那就很难哄好。

    “京城如何了?”鬼医冷冷道。

    “都是废物而已,被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废物,取而代之!”晟王冷冷道,和鬼医并排着,却面相相反的方向,他的手微微缩了一下,看着安琪。安琪依然一身男装,可是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全被寒冰覆盖。

    “来人,杀。”慕容冷大怒道。

    大殿外依然有他的亲信在造反,可是已经被控制的军队,立马倒戈,凡是躁动的部分,瞬间血流成河。

    鬼医的眼眸如千年寒冰,出手追击慕容冷,慕容敬也出手,司马澈和刘腾飞,场面一片混乱。文武百官自然选择鬼医这一边,因为这边有传说中的冷少相助,他们不会傻到和冷少对抗。“果然,冷少,就是晟王。这一场戏,很精彩。”东海太子冷冷开口,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看着晟王一动不动,站在安琪面前,安琪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我对你倾述一切,告诉你所有,我在你面前已经透明,而你,我却未能看清一分一毫。”安琪冷冷开口,说完,根本不管这一场厮杀,转身就离去。

    晟王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安琪的手。温柔似水的眼眸,透露着不解,她的娘子喜欢神秘,他一一将自己慢慢解开给她看,这一次,他摸不透。

    “让我静一静。”安琪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去,青莲连忙追上。

    “王爷,这…”赤练见晟王这般落魄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

    “让她静一静。”晟王无奈道,寒眸突然结冰,如闪电的速度横空出去,四周突然一片寂静,死伤无数,没有人敢再动一下,十丈之内,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大气不敢出。刘腾飞猛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司马澈刚才还在和刘腾飞打斗,就突然被一阵风打飞十丈远。

    他的出手,可以在不伤自己人的情况下,同时杀死无数敌人,这样的人,势力惊人。

    “将刘腾飞押送北疆,作何送给玄墨的谢礼。”晟王冷冷道,司马澈这才知道,晟王就是冷少,那个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冷少。

    东海太子冷冷道:“果然是高手,在一招之间,让自己人到底不伤,让敌人死伤无数,方圆十丈之内,敌人必死无疑。”

    “太子,你确定这个人就是晟王吗?”那侍卫惊恐道。

    东海太子并不言语,嘴角微微勾起,眼里的寒光四射,突然飞身离去,方向,却是安琪离去的方向。

    安琪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需要适应这样的事实,耳边突然想起那句话,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她的段天晟。安琪无奈垂首,似乎婚姻需要相互坦诚,可是,她却感觉,她越来越看不透晟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静一静就会好起来,安琪长长吐出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靠近,安琪猛然回身,身子一漂浮,再也动弹不得,被带离皇城。

    青莲大惊,放出紧急信号弹,可是那个影子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大雕托着他们飞离这纷乱的皇城,安琪倒在大雕的背上,已经昏迷。站在大雕的那名黄衣男子,一身贵气,冷冽如冰,寒眸微微垂下,看了看脚下昏迷的这个女人。

    “不过一身皮囊而已。”东海太子喃喃自语道。

    大雕终于停在高山之上,东海太子如玉的手欲去将那女子掉下草地,可是还未碰到,他就缩回手。手中一道掌力,安琪直接被打飞滚落在草地上。

    “咳咳…”安琪猛咳了几声,吃力地爬起来,看到那冷酷美艳的男子,东海太子?安琪揉了揉胳膊,一脸不悦道:“东海太子?这般劳师动众请我,是去哪儿?”

    请?这分明就是绑架,她居然说请?

    东海太子寒眸闪着寒光,扫了这个女子一眼,她居然坐在草地上,还那么悠闲,根本没有一丝被绑架的感觉。

    “居然不说,那么,这里是哪?”

    “蜀国边境。”东海太子终于开口。

    “你这只大雕不错,那,我们准备去哪儿?”安琪眼眸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大鹏定然可以追踪大雕,在空中,就显而易见了。她突然很后悔,想静一静就让他闭嘴好了,为什么要一个人走远?晟,救我。

    “走路。”东海太子岂会不知,冷冷道。然后一道掌风再次打向安琪,安琪一个转身站起来,躲过。

    “至少劳烦你告诉我,为什么绑架我?”安琪闷闷道,拍了拍身上的草,动作悠闲麻利。

    “你不必知道。”东海太子紧蹙眉头,冷眸冷如寒冰。

    安琪眼眸一亮,先离开这荒郊野外,到人多的地方再议。安琪往大路上,突然又是一道掌力袭来。

    “走小路。”东海太子冷声道。

    安琪无语看了他一眼,他把她当牲畜了吗?还带这样赶人的?

    “大路好走一点,找家客栈也好歇歇脚。”安琪闷闷道,她打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

    “小路。”东海太子说道,不容怀疑。

    安琪双手叉腰,一脸不悦,白了他一眼,闷闷开口道:“那你带路吧。”

    东海太子美眸微微一眯,似乎在探究什么。

    “放心,我跑不了,你武功这么高强,我可不想自取灭亡。”安琪无语抬头望天,无奈道。

    东海太子缓缓上前,走上小路。

    “你为了躲开他的视线,不在天上走,不在大道行,非要走小道,是可以躲开他的追踪,但是却因此耗费不少时间,何必?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抓我也没有用,又不能给你充当个士兵,也帮不了你什么…”安琪开始唠叨起来,因为她看出眼前这个人不爱说话,而且很不喜别人喋喋不休,那么她就要让他崩溃。

    “闭嘴。”东海太子的脚步猛然一顿,磨磨牙,怒道。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平日不爱说话,这一生也没说什么话,如今,感觉生命垂危,随时可能会死,还不讲今生的话都说出来更待何时?你要是不想听,可以选择不听。”安琪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反而开始大声起来。

    东海太子寒眸射出一道寒光,回头,扫了安琪一眼,那犀利的眼神足矣让女子停止心跳,太可怕。可是她是安琪,大风大浪都见过,岂会被这可怕的眼神吓倒?

    “眼睛很漂亮。”安琪突然说笑道,没有一丝畏惧。

    东海太子微微一怔,若是别人,不死也忍不住跪下求饶,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毫无惧色。

    “看你冷冰冰的,定然是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呵呵…我也没有。不过自娱自乐也不错,给你讲孙悟空吧,算是补偿一下你的童年。”安琪知道想东海太子这样冷酷的人,定然不会喜欢这样孩子气的神话故事,她就要故意惹他。

    某人果然不耐烦了,听着后面那个女子依然喋喋不休,说着那么哄孩子的故事,他白皙的俊颜突然压下一片乌云。

    安琪依然自娱自乐,说着自己记得的情节,天慢慢黑了下来,一个黑影在前方的大树下烧着篝火,站在那么等候。

    “参见太子。”那人行礼,然后将一个包袱放在草地上,吃的喝的,还有一套青衣。

    安琪拿起一块布铺在地上,随意坐下,开始进食。不去看这两个人,待这两个人回来,东海太子换上了一身青衣,那如诗如画的容颜,在篝火的照耀下,美得让所有见到他的女子都想扑过去,可是他那冰凉的眼神却让人将所有的想法都吞进肚子里。

    安琪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吃着食物,她走了一天的山路,脚又酸又疼,感觉自己被虐待了,身子一歪,随意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下。东海太子有两个儿子,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女子,此人心比天高,只装天下,清心寡欲,不,利欲熏心,因为他要的比任何人都多。安琪在睡梦中细细思索着关于东海太子的事情,迷迷糊糊,梦中出现那个一身雪白衣衫,妖孽无比的男子,似乎在她身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晟,我也想你。”

    安琪在睡梦中痴痴笑了笑,脸上那甜美幸福的笑容,那么迷人。

    第二日,安琪还没醒,那个侍卫大喊道:“起来了,准备出发。”

    安琪才恍然从梦中走出,晟王不在她身边,她苦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河边洗漱一番。跟着东海太子身后走,可是今天,她感觉她的脚底起了水泡。

    “没有马吗?我的脚很疼,起泡了。”安琪疼得微微发怒,没好气说道。

    “云离,你背她。”东海太子冷冷开口。

    “男女授受不亲,东海太子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怎么说我也是晟王妃,岂能随意让别人染指?我要骑马。”安琪闷闷道,一副没有马,我还不走了的架势。

    东海太子扫了云离一眼,云离上前,欲将安琪扛起走,安琪紧蹙眉,一个反手一个转身,一脚,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根本没看清,云离就已经倒在地上。被安琪狠狠踩在脚下。

    “本王妃说过,不是谁,都可以随意碰我。”安琪冷冷道。

    东海太子手一挥,安琪的身子被甩出去几米远,冷冷道:“看来你还有力气,继续赶路。”

    “可以走,能不能走慢一点?我的脚起泡了,肌肉酸痛,需要缓解。”安琪知道这个东海太子说一不二,再多说下去,只怕自己没好果子吃,降低了要求。

    东海太子依然背对着安琪,安琪却听到磨牙的声音,云离大气不敢出。

    “我是弱女子,原本就细皮嫩肉,自然经不起这样的山路,但是我已经算是女中豪杰了,要是别的女子,只怕昨天就开始喊苦了不是吗?”安琪闷闷道。

    东海太子的脚步慢了下来,安琪的脚板疼得走路一瘸一拐,依然喋喋不休,开始说着红楼梦,东海太子越想安静,她就越不能如他的愿。

    云离却听得津津有味,安琪看着那青衣下的手早已经成了拳头,她有些得意,说得更加精彩,声音更大,动作更加夸张。

    连续十几日的山路,安琪的脚早已经起了血泡,在心里暗骂这个变态的东海太子,若是换了别人绑架她,她还可以逃,可是他亲自押送,她根本没有机会,就连和外界联系,都成了奢望,这一路上都是在荒山野岭度过。

    红楼梦也讲完了,就来三国演义,东海太子的脸色早已经铁青,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喋喋不休说了十几天的故事。他只有在夜里才能安静,享受着这一片宁静,篝火下,那张倾国倾城的睡颜,带着一丝愁容。

    “太子,这是今日的消息。”云离将一张小纸条交给东海太子。

    那如诗如画的容颜,嘴角一勾,淡淡道:“用大理国五十座城池,换这个女人?”

    “太子,他有这个本事吗?”

    “他的本事,远远超过你我所想的。要知道他和他的本事似乎不相上下。”东海太子冷冷道,眼眸闪着一丝光芒,看了看草地上那张容颜,依然是那淡淡的愁容。

    安琪虽然闭着眼,看似已经睡着,但是两耳却听着一切,似有意,又似无意,微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蜷缩成了一团。一滴思念的泪从眼睛滑落。

    “太子,可是紫玉公主怎么办?”云离的声音响起。

    “那不过是晟王的杰作,既然紫玉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她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西凉十三皇子,无权无势,又配不上紫玉公主。”

    “紫玉想用一身皮囊绑住晟王,本太子曾经告诫过她,想要用名誉绑住一个男人的做法是愚蠢的,她终究不听劝告,让西凉十三皇子钻了空子。”东海太子面色如冰,冷冷道。

    “那太子的意思是?就让紫玉公主远嫁西凉?”云离疑惑。

    “你认为这还能是嫁吗?做出丢了东海国颜面的事情,除去紫玉公主封号,贬为庶民。”东海太子果然是一个冷情中人,冷血无情,云离点了点头,离去传递消息。

    那娇小的身躯躺在草地上,那双鞋子染上了血迹,她的脚已经开始出血,可是她却没有再喊痛,而是不断给他烦恼,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他分不清,她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他听。

    她的衣服上也染上了血迹,似乎,还是刚刚染上的。

    东海太子的眼眸再次黑了下来,脸上带着怒气,因为,女人,总有那么几天。

    安琪一身邋遢起身,突然感觉一阵疼,她紧蹙眉头,微微垂头,哪怕一身狼狈,可是这般模样却让人见到都不忍心看着她继续受罪。

    “今日找个农家,小住几日。”东海太子淡淡道,语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安琪苦笑,没有言语,而是起身,仰起头,哪怕狼狈,依然不失她的气质,轻轻弹一下身上的尘埃,淡淡道:“没想到,我还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这人生,也算得上圆满了,喜怒哀乐,辛酸苦辣,都齐全了。”

    东海太子的眼眸微微被什么震慑了一下,缓缓转过身,他的脚步一天比一天慢,云离也觉得奇怪,为何太子要和这个女子这么耗下去?似乎从那一天开始,太子的步伐就越来越慢,他记不清了。

    安琪自娱自乐唱着情歌,希望有人能将这样的奇遇传播八卦下去,她的歌声依然悦耳动人,那独特的风格,让世人耳目一新,东海太子虽然知道安琪这样会引来晟王,可是他没有阻止,因为,她的歌声是他听过最美的。

    安琪走着走着,嘴角突然挂上一个缠烂的笑容,东海太子抽出宝剑,云离也跟着拔出剑,虽然他没有察觉到危险,但是太子的警觉性原本就比他强上百倍。

    腾空出现一抹墨色的身影,全身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那代表着他的怒气,似乎大地瞬间燃烧,他出手快狠,让东海太子连退好几步,二人站立着,相互看着对方,那战斗的火焰已经燃烧。

    安琪突然感觉很委屈,跑向晟王,一把投进他怀中,晟王一只手护着安琪,一只手拿着利剑指着东海太子。

    “呜呜…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我的脚全是血泡,好痛。”安琪撒娇矫情道,有一个可以依靠,可是撒娇的臂膀,她含泪哭着说晟王的各种不是,却紧紧抱着他的腰板,只有他的怀里,她才感觉安全。

    东海太子一怔,看着狼狈不堪的安琪,是受虐了,可是她一声不吭,怎么一到那个男子面前,她就…为什么听到她的哭声,他感觉自己似乎十恶不赦,东海太子甩掉所有的想法。

    “东海太子。”晟王搂紧安琪,磨磨牙道,他的心很痛,从青莲发射信号那一刻开始,他就很痛,像发了疯,四处寻找。

    “就算你找到了,也未必能从本太子手中将她带走。”东海太子冰封的薄唇微微张开,冷冷道。

    “那就看看你今日是否有本事从这里出去。”晟王话音刚落,无数个黑影如蜘蛛一样铺天盖地垂落。

    “太子,冷少的门下五十煞星。”云离脸色大变,惊呼。

    东海太子依然面不改色,冷冷扫了一眼所有人。

    “杀了他们。”晟王冷声道,心疼怜惜地将安琪打横抱起,飞身离去,他眼眸的心疼和焦急,都落入安琪眼里。

    “呜呜…我的脚废了,还来了葵水,怎么这么可怜?我好可怜。”安琪哭着说,想要故意逗晟王笑。

    晟王哪还有心情笑,心早已经疼得无法呼吸,看着安琪那双鞋,都染了血迹,他的速度很快,带着安琪回到附近的城镇,一脚踢开一家府邸的大门,那员外一见到晟王,如同见到鬼一般,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主人,不知主人驾到,有失远迎。”

    “准备热水。”晟王一脚将他踢开,怒道,他的俊颜上写着,天塌下来了。

    阿福追上了晟王的脚步,进了府,开始一个劲儿张罗。

    晟王将安琪轻轻放在软榻上,心疼看着安琪的脚。

    “血干了,和肉黏在一起,这样脱,很痛,那桶热水来,在水里脱,会好一点。”晟王眼眸含着心疼,紧蹙眉头道,双手握住安琪的脚腕。

    安琪嘟着嘴,含着泪,点点头,她不是感觉痛,而是感动,他为她想得这么周到。

    阿福提着热水进来,晟王小心翼翼将安琪的脚放进热水里。

    “不疼了。”安琪含笑道。

    “娘子,疼了你就掐为夫,为夫的肉厚,要是不解恨,咬也行,不要一个人自己走掉。”晟王抬起头,眼里全是疼惜,美眸中,只有安琪的映像,哪怕她狼狈不堪,她在他眼里,永远是璀璨的星星。

    安琪俯下身,将头靠在晟王的肩上,这一次,她狠狠咬了一口晟王的脖子,一如她跳崖后回京,这厮故意演得一出聚首戏,在她的脖子上咬下,至今还留着浅浅的印子。晟王的吃疼却不啃声,因为他心疼,如玉的手轻轻脱去那全是血迹的鞋子,不再动,任由她咬,要得越疼,心,就少疼一点。

    血腥味弥漫口中,她才松口,却泪眼朦胧。这个男人给尽她一生的宠爱,什么都由着她,腻着她,爱她,居然为了她,要用大理国五十座城池交换,五十座城池,意味着大理国四分之三的国土。可是东海太子的胃口不是简简单单的五十座城池,而是整个大理国。

    安琪撒娇式看着那白色的袜子染上黑色的血迹,嘟着红唇,眼角挂泪,模样那么惹人生怜。

    晟王依然蹲着安琪跟前,看着水桶里那只血肉模糊的玉足,紧蹙眉头,轻轻解开另一只的鞋袜,那么小心翼翼,害怕弄疼了安琪。

    阿福端着热水进来,在浴桶里倒上热水,回头看了一眼他家王爷,他这十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疯狂四处寻找,发动了所有的门派,所有人。只要他们暴露在人前就一定能找到。可是这个东海太子却躲开了人群,而且一路变化,都在林子里,深山中,带着他们家王妃一路往东海领土行走。晟王每夜都在大鹏背上俯视大地,寻找篝火,可是每天夜里,大地上会出现不下一百出篝火,全是掩护。

    “去叫青莲给我清洗,我不能盆浴,葵水来了。”安琪淡淡道,却带着些羞涩。

    “对不起,让娘子受苦了,是为夫的不对,为夫给你清洗。”晟王带着疼惜,眼眸里一点杂质都没有。

    安琪任由他带到浴桶边坐在椅子上……

    阿福挡在院外不许任何人靠近,突然见到一抹月牙白飞身而至。

    “她怎么样?”冥王美若谪仙的容颜带着焦急之色。他不问晟王妃怎么样,而是,她怎么样?意味着什么,阿福岂会不明白?

    “王爷正在为王妃洗澡,冥王,您还是离开这个院子比较好。”阿福没好气说道。

    他找了这么多天,终究还是比晟王完了一步,到那里是,东海太子带着负伤的云离逃出晟王的五十煞星。

    冥王站在院门,阿福看着那美若天边明月的男子,就磨磨牙,他们家王妃怎么这么抢手?惹上这样的男子?不过再一想,他们家王爷可不差,才不担心输给冥王,阿福心情大好,见青莲拿着衣服小跑过来。

    “别进去,等一下再进去,王爷在为王妃净身呢。”阿福一把拉住青莲。

    青莲脸一红,一个惊讶的神情,愣在原地。

    在那里的某个美男,脸色一黑再黑,最后还是闷闷忍下一口气,站在那里,负手而立,背对着阿福。

    “王妃的身子岂是你能看的?除了王爷,谁都不能,要不然,王爷非砍下你的手,挖了你的眼睛。在这里等着,等估计差不多了再去敲门。”阿福说道,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在那里算时辰。

    许久,阿福才示意青莲去敲门。阿福的细心,让青莲微微回眸看了看阿福,眼里多了什么,不过一闪而过,带着些脸红。

    晟王再次将安琪打横抱起走出院子,看到院门站在那一抹月牙白身影,微微蹙眉。安琪的秀发依然挂着水滴,却显得那么柔美,只是红唇似乎有些红肿,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冥王听到门开了,才缓缓转身,见到安琪的两只脚裹着厚厚的纱布,微微蹙眉,那温文尔雅中透露着心疼之色。不管世间谁见到,都会为之痴狂,只可惜,她是安琪,她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妖孽晟王。

    “看到你无事,本王也就放心了。”冥王淡淡道,带着一个苦涩的笑容,扫了一眼那人神共愤的美艳。

    安琪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眼里除了感谢之意,再无其他。

    晟王嘴角微微扬起,眼眸的冷漠那么显而易见,淡淡道:“本王的爱妃,自有本王宠爱,冥王还是做好自己的位置,守护大理国疆土。”

    “守护疆土?五十座城池,哪怕天下,都重不过她一人。”冥王背对着二人,淡淡道。

    安琪微微蹙眉,难道用五十座城池换她的,不是晟王而是,冥王?安琪猛然睁大眼睛,看着那落寞的背影,月牙白的身影,宛如天边的明月,却显得有些孤独和凄凉。

    “原来那夜,他们讨论的,不是你,而是冥王。”安琪嘴角拉出一抹苦笑,将头靠在晟王的肩上。

    “他要用五十座城池,和东海太子,换你。”晟王淡淡道,眼眸中的情绪,无人能懂。

    “我的心,只有一个。”安琪淡淡道,因为她知道晟王未必比冥王做得少。但是最后晟王救了她,晟王比冥王就是快了一步,效果永远不一样。

    晟王嘴角一勾,在安琪的额上温柔吻了一下,淡淡道:“我们回京一趟,和母妃拜别,之后你我就回鬼谷,不再理会世间的纷纷扰扰。”

    安琪轻笑一下,幸福地笑容,如一朵花在绽放,震摄所有。

    玄墨稳定了北方之乱,镇守边关。他的容颜依旧那么俊美,唯独不同的是,他脸上的稚嫩早已不见。就连他的笑容,也不复存在,常常站在城墙上眺望京城的方向。

    终于,他迎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要等的安琪,而是慕容娇,这一次,她依旧拉着一辆马车,被黑布盖着。依稀记得很久以前,那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那车旁,含笑说她喜欢,她收下了他的第一个礼物。

    玄墨习惯性摸一摸袖子中那个暗器,那是他的小丫头亲手做的,他的目光黯然,低头,目光看了看那枚玉佩,如玉般美丽而修长的手轻轻将它拿起,放在掌心,那永远是他的秘密。他心中永远住着那个小丫头,在树上冲他喊小子的那个女孩。

    “将军,蜀国的五公主说有大礼向你献上,是晟王在蜀国为你俘获的大礼。”一个将士走到玄墨身边说道。

    玄墨低眉看了看城墙下的慕容娇,依稀还是那灿烂的笑容,可是他却没了笑容,冷峻成了他的习惯,微微抬手,城门大开。

    “玄墨,玄墨…”慕容娇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喊着,跑向城墙。

    玄墨依然淡淡看着那笑脸,却未言一语。

    “让你这个怡亲王当镇守边疆的将军,是不是太小材大用了?”慕容娇依然大大咧咧说道,忘了男女有别,时不时拍拍玄墨的盔甲。

    慕容娇开始和玄墨手舞足蹈蜀国发生的大事,“……之后我皇伯伯一剑杀了那个奸臣,父皇看着奸臣倒在血泊中,大喊几声,蜀国获救了。可是皇伯伯没有坐上龙椅,而是直接传给我三皇兄,我四皇兄那时的脸色都青了。皇伯伯说,我父皇是窃国贼,就算传位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亲自写了诏书。我父皇无颜在见皇伯伯,自己住进宗人府,说安享晚年,也算是恕罪,不再想着治病的事情。如今我皇兄成了蜀国的皇帝,皇伯伯也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皇兄好像并不开心,他时时念着,为什么她是他的妹妹?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后花园中下晟王妃给他设计的那个象棋,而且是被晟王故意弄污了的象棋。我皇兄最爱洁癖了,却对着那象棋发笑。”

    玄墨只是听着,一只手握紧腰间那枚玉佩,淡淡道:“小丫头是蜀国公主?”

    “是,可是她在那里被人掳走了,也不知道…”慕容娇话还没说完。

    玄墨突然抓紧她的肩膀狠狠摇着问道:“什么?被谁掳走了?”

    慕容娇差点被摇散架,眼眸莫名其妙多了一层雾气,温声委屈道:“听皇兄说是东海太子,不过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我经过皇城时,听说她已经被晟王救出。东海太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带着晟王妃一直隐藏深山中,走了十几天的山路,晟王废寝忘食才找到狼狈不堪的晟王妃,晟王妃的脚由于走太久的山路,全是血。”

    玄墨的心一阵刺痛,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心疼。他要回去,他要回去看他的小丫头。

    “喂,等一下,晟王给你带的礼物你还没看呢。”慕容娇大喊道,却只见到那一身盔甲的男子飞身而下,欲乘马离去,慕容娇大喊道:“那礼物是刘腾飞。”

    玄墨猛然勒紧缰绳,似乎他的世间瞬间被恨意掩埋,漫天的仇恨如黑压压的云雾压下,慢慢策马回到那黑布的牢车,玄墨修长白皙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压制内心最深的仇恨所无法控制的颤抖,狠狠扯下黑布,刘腾飞头发凌乱重伤在身,却依然含恨盯着玄墨。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不该留下你。”刘腾飞狂妄笑道。

    玄墨俊美的容颜被仇恨所取代,抽出腰间的剑,一剑砍断锁头,一把将刘腾飞拖出囚车。

    他扔掉手中的剑,狠狠揍刘腾飞,刘腾飞依然不服输,怒瞪玄墨,一点悔意都没有,他连手无缚鸡之力的长公主也不放过,一剑挥下去。

    玄墨的拳头如雨滴般落下,慕容娇看着玄墨如发了疯,那每一拳都无法消去他的心头之恨。直到他原本白皙的手也血肉模糊,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他的血。直到地上那个人已经不再动,玄墨脸上沾染了一片血滴,他拿起剑,一剑挥下去,将刘腾飞的头颅拿起来,那是他全家的仇恨,他要用刘腾飞的头颅去祭奠玄家的灵位。

    话说安琪回到竹园后,养好伤,和晟王去了皇宫,皇宫中萧淑妃那日醒来,看到晟王和安琪道她跟前,她自然欣喜万分。

    “母妃,如今蜀国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晟王淡淡道。

    “我知道,消息已经传到大理国,你父皇要封我做皇后,可是比起皇后这个位置,我更想要的,是他的心。”萧淑妃含笑道。

    安琪不语,因为要一个帝王的心,实在太难,除非,他不做这个帝王。

    “晟儿,儿媳,母妃当年许下白家一门亲事…”

    “母妃,你想说这事情吗?”晟王紧蹙眉头,眼里的怒气不言而喻。

    萧淑妃想拉住晟王,可是晟王却拂袖而去,拉着安琪,不理会。

    “晟,你先听完她说什么再走也不迟。”安琪拉着晟王,终于停了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宫殿。

    “没有什么好说的,娘子,别让我恨她。”晟王一把抱住安琪,再次紧了紧,他不允许任何人隔在他们中间。

    “也许她想说的就不是让你娶白家的人,也许是别的,你要是不想听,我回去和她说,会有别的对策的。”安琪拍了拍他的背,她比谁都知道晟王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哪怕是他的母妃,他都不允许。

    晟王深深吸一口气,在安琪的脖子上偷偷一吻,才松开。

    冥王依然飘逸潇洒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安琪点了点头然后转回萧淑妃的宫殿,青莲紧跟其后。

    “本王想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冥王淡淡道,两个绝世美男站在一起,那么养眼。

    “胜过一切。”晟王淡淡道。微微蹙眉,因为又来了一个王,一身紫袍,华贵是他的天性,依然那么骄傲,却成熟许多。

    “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冷少,居然是我们不屑一顾的傻王,真是灼伤了我们的眼。这世间没人能看懂你,也没有人能走进你心里,唯独,她除外。”璃王似冷嘲热讽,又似夸奖道,他想起以前没少给这个傻王难堪,而自己,也没少被这个腹黑的主陷害,也算两清。

    “呵呵…世间也只有她,最有眼力。”晟王突然含笑道。

    ……

    “王爷,王爷,不好了,她们都说,王妃,杀了萧淑妃。”青莲大喊着跑回来。

    三人面色大变,飞身冲向萧淑妃的宫殿。晟王落在花园内,安琪站在萧淑妃身边,一只手拿着匕首,衣袖还染了几滴鲜血。萧淑妃倒在血泊当中,脸上早已没有生气。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看着安琪,院门口是皇帝,突然冲进来抱起萧淑妃的身子大哭道:“爱妃,爱妃……是谁?是谁杀了朕的爱妃?”

    几个宫女非常害怕地看了看安琪,不敢言语,晟王看了看安琪,安琪摇了摇头。

    “说,你们看到了什么?”皇上大怒道,死死抱住萧淑妃的身子。

    “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晟王妃拿着匕首,萧淑妃就倒在血泊当中。”那些宫女立马跪在地上惊恐说道。

    “晟王妃?是你?杀了朕的爱妃?”皇上含恨的目光落在安琪的衣袖那几滴鲜血。

    “不是我。”安琪冷冷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她在等,等那个人,她看着门口,果然,凶手最喜欢再次回来看看她天衣无缝的杀人和栽赃陷害。

    “皇上,姐姐,这是怎么了?”白贵妃哭得梨花带雨道,铺倒在地,似乎很伤心。

    白梅连忙去扶白贵妃,这一场戏,做得十足逼真。

    “娘子,我保护你。”晟王轻轻搂住安琪的腰,将安琪护在怀中。

    冥王和璃王一怔,认证物证都证明安琪杀了萧淑妃,那是晟王的母妃,晟王居然,还要护着安琪,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就相信了安琪。虽然他们也不相信,可是这一切,必然有隐情。

    “你们说,是谁?是谁杀了姐姐?”白贵妃哭着怒道,指向那一群宫女。

    “晟王妃。”那些宫女压低声音说道。

    白梅看着晟王居然这般护着安琪,美丽妩媚的容颜被嫉妒所取代。哪怕事实证明安琪杀了萧淑妃,他依然没有如白梅所愿,恨安琪,抛弃安琪,白梅不甘心,咬咬红唇,这是为什么?

    “晟王妃,难道你是因为姐姐给晟王私下订了白家这门亲事不满意,要杀了姐姐吗?”白贵妃哭着控诉安琪,那眼泪不断落下,似乎很伤心的模样。

    皇上因为失去萧淑妃悲痛欲绝,怒道:“将晟王妃,拖出去,宰了。”

    “谁敢?”晟王冷冷道,声音似乎含着冰渣,众人心中发寒,可是圣旨又不能不从,只要硬着头皮上前。

    晟王微微蹙眉,眼里的杀气更重,冥王紧蹙,捏紧拳头一掌将那些宫女侍卫统统打飞出十丈远,璃王手中的珍珠飞出,将那些无关的人统统打晕。晟王身后飞出那些高手隐卫,晟王一个转身,速度快得惊人,一掌下去,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打飞出去多远。

    白贵妃大惊,立马扑向皇上,哭得更加伤心,哭道:“姐姐啊,你死得好惨啊,居然被自己的儿媳杀害,您自己的儿子却还护着这个杀人凶手。”

    这个花园只身下皇帝,白贵妃,晟王,安琪,冥王,璃王,白梅。

    安琪再也等不到其他人进来,看来白贵妃和白梅,最可疑。

    “晟,你相信我?”安琪抬头,看着头顶上那张俊颜,温柔道。

    “就算天下人都说你杀了母妃,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我相信我的娘子,不会那么做。”晟王温声安抚着安琪受伤的小心灵,因为他比谁都明白这种被众人指点的心酸和凄凉。他的温柔,让安琪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来,她刚才确实乱了心智,在看到萧淑妃死的那一刻,她的心都乱了。她知道自己陷入别人布的局里,她突然很害怕失去晟王,也很想知道,晟王是否会相信她,这一刻,她知道,她很幸运,得到他所有的爱和信任。

    “我进来的时候,母妃已经被人刺了一刀,我原本想看看是否还有救,可是,我无能为力。”安琪淡淡道,看了看白贵妃,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时候,这样香的味道,白梅,她们两个人身上散的香味一样。

    “胡说,你是因为萧淑妃为晟王指婚,才嫉妒,由此产生恨意。”白梅妩媚说道,眼里的挑衅那么明显。

    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父皇,看来不抓到正在的杀人凶手,你杀错了人,岂不是让凶手逃之夭夭?”

    皇上那还听得进去,抱着萧淑妃的身体,早已老泪纵横。

    安琪的身子一闪,点住白梅,白梅微微着急,可是自己不但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

    “父皇,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抱歉,我需要安静,所以得罪了。”安琪也点住皇上的两个穴位。

    “晟王妃,你要做什么?”白贵妃突然感觉很不安,警惕看着安琪。

    “晟,能保证接下来我做的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哪怕声音,也不能有?”安琪回头含笑看了看晟王。

    晟王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相信她,她做事情必然有她的道理,含笑点了点头,冥王却先一步手一挥,原本倒在远处的人瞬间被狂风席卷,飞出几座宫殿外。晟王手中飞出一个信号弹,远处的毒蝙蝠飞来,晟王吩咐了他一声,他转身离去。

    安琪走到白梅面前淡淡道:“你自认为媚术和催眠不错,今日我想告诉你,催眠术最好的用法不是让别人遗忘自己,而是让别人告诉世人,真正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和白贵妃身上同样的花香味,和刚才我在那把匕首上闻到花香味一样。不是你杀,就是白贵妃杀的。”

    白梅不敢置信看着安琪,安琪在白贵妃面前说了一些很轻柔得话,慢慢的白贵妃如安琪的话那般感觉很累很累,沉睡下去。

    晟王没见过安琪有这等本事,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娘子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安琪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在白贵妃身边温声问了一些白贵妃平日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白贵妃居然都在睡梦中一一答了。白梅大惊,皇上疑惑看着安琪,他依然一动不动。

    “萧淑妃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安琪淡淡道。

    “贱人,她想抢本宫的皇后位置,贱人。”白贵妃这一番话,如晴天霹雳,打在皇上的头上,他不敢相信,那么温柔贤惠的白贵妃居然这般说他的萧淑妃。

    “萧淑妃现在死了,你知道是谁杀的?”安琪依然温柔道。

    “白梅杀的,她替我除掉萧淑妃,栽赃陷害给晟王妃。”白贵妃说完,所有人大惊,白梅脸色一白可是她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要栽赃给晟王妃?有什么好处?”安琪依然温柔问道。

    “萧淑妃死了,本宫自然就是皇后。而白梅就可以让晟王恨晟王妃,杀母之仇,不同戴天,他们必然反目,这样,本宫再赐婚,白梅就可以当上晟王妃。”白贵妃痴痴说完,白梅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冥王和璃王鄙夷看了看这两个人面兽心的女子,太恶毒,太可恶。

    皇上看着白梅,用杀人的眼神,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杀了他的爱妃,他好不容的再次得到的女人,却再次失去。

    安琪轻轻拍了拍手,白贵妃立马醒来。

    “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本宫为何睡在地上?”白贵妃大怒道,再次含泪望向皇上,安琪解开了皇上的穴道。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来人,拖出去,宰了,还有那个女人。”皇上大怒,只想白梅,白梅解开穴道之后,跌坐在地上,在没有一丝颜色。

    “皇上,臣妾犯了何错,你要这般对臣妾?”白贵妃哭得楚楚可怜。

    安琪背对着这一切,这里的勾心斗角太可怕,人心太可怕,晟王的手揽住安琪的腰肢,淡淡道:“既然不喜,我们离开这里。”

    安琪抬头,温柔看着晟王,展开一个幸福的笑容。

    冥王看着那一对璧人慢慢消失在眼前,眼前的闹剧全然不见,再次弥漫着血腥味,面前已经倒了两个美艳的女子,他依然看不见,他只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如天边的云彩,慢慢飘离他的世界。他的心猛然生疼,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他那颗铁石心肠。

    璃王嘴角掠过一抹苦笑,当初还信誓旦旦,大言不惭告诉安琪,说安琪一定会爱上他,其实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把握,无非是自欺欺人。俊美的玉颜多了一道黯然的光彩,他想去体会一下安琪最初说的那种无所谓,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想有所谓都难,他很想知道安琪最初的心境,他决定放逐自己。

    安琪出来宫,见到玄墨一身盔甲,见到安琪那一刻,他的心五味杂陈,袖子里的暗器宛如她的手,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手。

    “玄墨。”安琪含笑道,向他挥了挥手,她听说他远赴沙场,稳定了北方之乱,之后得知,徐万城到了北狼国做了宰相,才会如此不断兴兵南下,之后发现大理国人才辈出,就连一个墨世子都如此厉害,就收了兵。

    玄墨翻下马,站在原地,看着安琪完好无损,在晟王身边,她才会快乐,他深深体会这一点。

    安琪抬头看了看晟王,晟王不语眼神依然温柔,似乎在说,只此一次,安琪笑了笑。飞奔过去,朝着玄墨飞奔,玄墨是她两世的朋友,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将性命托付的朋友。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玄墨冰封已久的俊颜展开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收紧手臂,心酸,不舍,却出了祝福,他不能给她其它。他的声音暗哑,这一生,只有这一刻,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小丫头,小丫头…”

    他深深记住了这个拥抱,到死的那一天,他依然记得,他的小丫头曾经快乐地向他奔跑,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那个长得祸水的男人却毫不客气将他怀中的小丫头抽走,他却没有生气,而是尴尬地笑了笑。

    慕容娇看到玄墨终于笑了,被那笑容震摄了一下,慢慢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说道:“喂,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比他们谁都好看。”

    不远处马车上,那青衣男子,脱下面具,露出那张美丽的玉颜,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淡淡道:“玄墨,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

    蜀国后宫中,慕容敬坐在花园里,一个人下着象棋,永远不会忘记那大殿中的女子,那只舞蹈,那个笑容,哪怕一个眼神,他依稀记得,似乎越来越清楚,却又感觉越来越模糊。他常常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是她的泪滴落过的地方。那夜,她的泪,是他见过最美的宝物。那象棋上的污渍,让他想起那个痴痴傻傻的男子,拿着刚烤熟的红薯,黑乎乎地,送到那女子面前,女子心疼的将那热乎乎的红薯扔在这张棋盘上,染上这一片的黑。慕容敬每每想起那男子故作的痴傻却全是一片赤子之心。他就不由得笑了,想起那女子心疼得神情,他的眼神再次黯然,以为他永远没有那样的荣幸。

    蜀国六公主自从上次见过冥王后,不断钻研所有关于冥王的东西,不管什么,她都要一一了解。她此生从未见过那么美艳的男子,温文尔雅,美得让她怦然心动,她背上行装,踏上去大理国的路上。

    东海太子,自从那天安琪被晟王带走,他的世间突然清净了,可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响起她的声音,每次他都会习惯性蹙眉回头,可是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一身男装,一瘸一拐的女子,她不单单是美得出尘,似乎在她体内,藏着那坚强的灵魂,支撑着她的躯体,和他爬山社,一声不吭。可是她见到晟王那一刻,她的脆弱,只展现在那男子的面前,那男子冷酷无情,若妖魔般嗜血,可是他所有的好所有的爱,都只给了那个女子。

    每当想起那女子沾满泥土和鲜血的鞋子,他的心就有种窒息的感觉,他冰封的薄唇会慢慢扯开一个嘲讽的笑意,淡淡道:“真是奇怪。”

    一日两日,每当他醒来,他总以为自己还在荒郊野外,那个女子还睡在他面前,蜷缩在草地上。他感觉自己似乎中邪了,不由自主想要去追查她的事情,可是越是追查,却越不能罢休。他很想知道她撒娇的感觉,如果那娇,是为他而撒,他也许也会和那个男子一般宠溺她,爱护她一生一世吧?她成了他的梦,她的声音,她的话语,不断在他梦中出现,似乎那一条路他们永远走不完,他的身后,依然是她的身影。

    突然飞鸽传书飞进他的窗,如玉的手,轻轻挑开那张纸条,“晟王和晟王妃隐居鬼谷。”

    “云离。”东海太子越想越感觉凄凉,冷冷喊道。

    云离一惊,走进他的书房,跪在地上,淡淡道:“太子,有何吩咐?”

    东海太子的手全是纸屑,从他修长的手指间飘扬,被微风带走。

    “查找鬼谷的方位。”东海太子冷冷开口道。

    那一身紫色的俊美男子,骑着马儿,带着面具,离开了京城,放逐自己,经过扬州时,看到一个一身朴实的女子提着菜篮子走在林子里,那女子脸上带着纯真美丽的笑容,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路,却看到了那一身紫色锦袍,玉带缠腰的男子,虽然带着面具,她依然一眼认出来,那个男子是谁。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多么可笑,以为用名节就可以嫁给他,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那一切,似乎是一场美梦,他,依然一身潇洒,那么骄傲,策马从她身边离去,没有看一眼。上官飞燕含笑摇了摇头,苦笑自己当时自以为聪明,却是最愚蠢的人。大梦已醒,她还能奢望什么呢?小菊追上上官飞燕,帮上官飞燕提着篮子,二人有说有笑离去,他走了另一条道,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等到他的,会是什么?他的容颜依旧,策马离去。

    玄墨站在大殿之上,冷眼扫了两个女子在那里大打出手,幽兰公主被慕容娇几招打得鼻青脸肿。

    “他是本宫先看上的男人。”幽兰公主大怒道,不顾脸上的淤青,仰起头怒瞪慕容娇。

    “呵呵…不过,他说过,我是他的心上人,非卿不娶,所以,本公主自然不退让。”慕容娇拍了拍,两手交叉胸前,笑道。

    玄墨一直沉默,眼眸的眼色那么黯然,目光时而温和,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时而摸摸袖中的那个暗器,想起安琪曾经在他怀中,他的眼眸温和起来,似乎,他的小丫头,还在他怀中。

    “小丫头,你会是我今生永远的秘密。”

    鬼谷中,那美得妖孽、不属于尘世的男子打横抱起那美丽出尘的女子,在花丛中打转,墨色和水红色交互交错着,从上空看过去,如同一朵美丽的花朵,那两张容颜在一起,可谓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呵呵…晟,放下我,我头晕。”安琪笑道。

    晟王却邪魅一笑道:“娘子,我也晕。”

    说着故意倒下,他坚实的身子倒在花丛中,为安琪垫底。安琪趴在他温暖的怀中,手指轻轻在他心口的位置画着一个心,一圈又一圈。

    “晟,母妃走了,父皇杀了白梅和白贵妃,那白老夫人岂不很孤单?”安琪淡淡问起。

    “我已经让白瑞明带话,只要本王在一天,白家就在一天,只要白家不要做丧尽天良的事情,本王就护,若仗势欺人,本王必灭之。”晟王说完,翻身将安琪压在花丛中。

    “晟,慢着,我这个月的葵水没有来,会不会?”安琪轻声道。

    晟王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幸福的笑容,却着激动得笑声,说道:“娘子,为夫帮你把把脉!”

    “我也觉得,这事情交给你,所有,我一直留着给你。”安琪温柔含笑道。

    晟王的手放在安琪的脉搏中,那张美丽妖孽的容颜绽放出一个绝世美艳的笑容。他的容颜用玄墨的话来说,男人长成你这样的才叫祸水。可是这笑容,绝对是祸水中的祸水。

    “娘子。”晟王温柔喊了一声,俯下身吻住她的红唇,久久没有松开,他,段天晟,当父亲。

    “晟?”安琪几乎再次被这个祸水吻得头晕目眩,许久才缓过来,看着他,问道。

    晟王站起来,一把将安琪拉起来再起抱起来,在花海中打转,大喊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安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整个鬼谷充斥着幸福和快乐的笑声。

    一身明黄色,容颜如诗如画的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的寒眸再次闪着冷光,原本看到那女子时不由自主浮现的笑容,被寒冰所覆盖。他微微蹙眉,他依稀记得刚才那心跳加速的喜悦感,他从未有过那感觉,那么美妙,他有几分痴恋。可是这一刻,他看着那个能和他媲美的男子,心中多了一丝羡慕和嫉妒。

    “太子,我们赶紧走吧,五十煞星就在这附近。”云离轻声道。

    东海太子深深看了一眼那笑容,嘴角再次扬起,他很希望刚才那种喜悦感能延续久一点。

    晟王的美眸突然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冲向东海太子所在的方向,东海太子一怔,嘴角一扬,似乎他们之间的争夺赛才刚刚开始。

    “这一局,本太子不会再输?”东海太子冷声道。

    “未必。”晟王冷冷道。

    安琪微微蹙眉,美丽的双眸冰冷异常射向东海太子。

    “一年之后,本太子还会回来,你我之间,终究还要将这盘棋下下去。”东海太子那如诗如画的容颜展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云离一怔,这是他们家的太子第一次笑,难道?他想要得到他眼中的那个女子?

    安琪微微蹙眉,没有看那胜过世间一切诗行的美丽笑容,因为在她心里眼里,只有晟王,一人,纵使东海太子能和晟王媲美,各有千秋,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心里,他胜过所有人。其实在现实中,他原本就是如此。

    东海太子微微蹙眉,有些失落,和云离飞身离去。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晟王的五十煞星正亦惊人的速度前来。

    “娘子,为什么你的桃花开得那么多呢?”晟王似乎有些吃醋了,低头含住安琪的红唇。

    明月当空,鬼谷那荧光石板弯弯曲曲,旁边的池子里底部也是那荧光石,将池水照射更十分美丽,如在仙境,晟王轻轻一挥,漫天的萤火虫成了夜里的灯光。安琪依偎在晟王怀中,坐在花海中的长椅上,十指相扣,看着漫天的萤火虫,细数着这一路的历程,幻想着未来。未来总是美好的,有着变数和幻想的空间。两个原美得不属于尘世的人儿依偎在长椅上,花海之中,几座豪华的宫殿坐落在身后,漫天的萤火虫成了他们的灯光,身边那闪着荧光色的池子和曲折的荧光小路围绕着他们,成为天底下最美丽的画面,永远这么美好下去。

    那一头白发却风华依旧的男子,站在大鹏之上,俯视鬼谷下的这美丽的画面,那冷酷的俊颜慢慢温和起来,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他一直视若儿子,他会一直在这里守护他们这份幸福,直到他离世那天,再去九泉之下,和他的雪儿团聚。

    ------题外话------

    故事的结局,还是要给读者留下很多悬念和想象的空间。原本想要七天写完了,可是我还是趁着灵感来了写完,熬了一天两夜,总算写完。洗礼一下,准备写下一部小说。我还是心痛冥王,璃王,玄墨了,特别是玄墨,他卑微的爱,秘密藏在心底。冥王一直默默付出,最后,依然如天边的明月,美丽,却终究孤独。璃王,走出了他的世间,走向新的生活,接受新的开始。而东海太子,就留在嘟着心中吧,那个如诗如画的男子,一生未动过情,却在一场博弈中,赢了那心动,却输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