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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红果果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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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谭京不慌不忙,弯腰作揖“微臣心中只有陛下,也只忠于陛下,陛下的选择,就是微臣支持所在。”

    一番话,如带刺尖锥,锉进马廉的耳朵内。

    邵雍杰脸色缓和,露出欣慰,点了点头,冲着满地大臣道“这,才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不管你们以前是忠于先帝,还是有如何高的功勋,你们要记住,现在,你们必须忠于朕,朕的选择,必须是你们支持所在。”

    朝堂下寂静无声。

    邵雍杰眼波平静的扫过朝堂之上跪着的大臣,又将视线放在马廉身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头上的官帽。

    马廉似有感应,并不畏惧,在所有大臣的窥觊下,稳稳的摘下官帽,双手捧着放到邵雍杰脚下。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

    震惊,诧异,窃喜,百官脸上的变化千姿百态。

    这是,辞官?

    没有人相信,马廉真的会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位这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侵害了多少人的利益?

    辞官,等于死!

    马廉双手伏地,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声音悲怆“陛下若是沉迷美色,臣,不愿看先帝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今日,臣愿意一死以报先帝赏识之恩。”

    举座哗然。

    求死?

    看来马廉今天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和硕帝决出高低。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邵雍杰也没想到马廉竟然会用死来劝诫,更没想到他并没有任何的迟疑畏惧。一瞬间,他不得不正视脚下跪着的马廉。

    这个老头脑袋里,到底藏了什么?

    叶谭京见邵雍杰不做声,心里着急,巴不得拉出去斩了马廉,可邵雍杰在这里,他并没有说话的份。

    “陛下三思”

    如潮水般的恳求声震彻朝堂。

    叶谭京也顺势噗通跪下,提高音调“陛下,请三思,马左相是一时心切才出言威胁陛下,看在左相为国为民的功劳上,饶恕他吧。”

    邵雍杰挑眉,叶谭京这话虽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这分明就是马廉往死路上逼,威胁他?

    区区一个丞相竟然斗胆威胁天子,若还不足以被处死,那他这个皇帝当的未免太过窝囊,但,处死马廉?

    他舍不得。

    他之所以能如此‘昏庸’,全靠马廉和楼书云这两位忠臣在撑着朔朝的江山,先帝留下来的计划太大,他不得不一步步计划,一步步小心。

    叶谭京,这次你站错位置了。

    邵雍杰深吸一口气,怒声对着殿外侍卫喝道“来人,将这个老匹夫押下去。”

    马廉从容站起。

    弱冠之年,他为先帝修书筑史。

    而立之年,他接过先帝的遗嘱,从此和楼书云一笑泯恩仇,共同扶持幼帝。

    如今,他以步入不惑,也是该放下肩上的担子,换个轻松自在的活法,纵然这个活法是死,他也无怨无悔。

    相比眼见国破家亡,这个结局,实在太好了。

    想至此,马廉转身,如释重负的仰天大喊“右相,清正(马廉的字)今日先一步而去,望右相多多保重,担负起国之重任。”

    邵雍杰手握成拳,恨不能上去揍马廉一拳,咬牙切齿对着上来的侍卫道“给我把这个老匹夫丢回左相府,禁足三个月,扣掉俸禄半年,期间不许任何人出入相府,更不许任何人同左相言语。”

    叶谭京震惊。

    这……这是不杀?不对吧。

    威胁啊,那可是*裸的威胁!

    邵雍杰咬着牙,指指站在旁边的太监,“将书经礼仪搬到相府,让这个老匹夫好好学学如何分清君臣之礼,如何辨别朝堂之威,每日必须交三千字心得给朕。”

    众人汗颜。

    皇上,您忘记左相十五岁考取状元这件事了吗?学君臣之礼,辨朝堂之威是闹哪样?三千心得?陛下,您意思是让左相抄书不成?

    还每天?

    邵雍杰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处罚,怒气冲冲的甩袖而走,留下满朝震惊错愕发呆的大臣们,谁也没看到马廉默默离开的背影,以及他满脸的欣慰。

    他们的皇帝,长大了。

    **

    “侯爷,侯爷,”护院胡林从门外匆匆跑回来,脸上大喜过望,“大喜,大喜啊,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

    随着这声嘹亮的报喜生,一少年身着米黄广袖袍,袖,领两处用红色镶边,如墨长发温顺的披在他的肩上,胸前两缕青丝垂着,发丝随风飘动。

    他脸上挂着七分笑,三分懒,左手持剑,右手负背,踏着疏懒的步伐缓缓走来,一抹阳光落入他深邃的眼底,似霞光飞溅,刹那惊艳万里河山。

    如此翩翩公子,谁有会想到这是慕容寒?

    慕容战急匆匆的跑出来,激动的握住慕容寒的双肩,情绪激动“寒……寒儿。”

    “爹。”慕容寒单膝下跪。

    慕容战急忙将慕容寒扶起,“寒儿,快起来,我们进屋说,”说着,他拉着慕容寒向屋里走去,“你一定要和为父说说,这一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又接触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事。”转头吩咐胡林,“去,今日叫厨房准备好菜,本侯今日要和公子一醉方休。”

    “是。”

    胡林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准备今日的饭菜。

    慕容寒露出少有的愧疚。

    自从十一岁被师父送到慕容府上寄养,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慕容战没有一天不拿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

    十三岁时,慕容战亲手将他列入慕容家祖籍。

    作为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他不敢奢求更多,慕容战却给了他的全部。

    可他,却亲手杀了慕容烈。

    杀了慕容战唯一的儿子。

    只是因为宫规。

    “吵吵吵,吵什么吵,就不是一个外头的野种回来了,也需要这样大惊小怪?”尖锐的训斥声从后厢传来,“这么多年了,除了在我们慕容家混吃混喝,他到底做过什么?大少爷若还在,那轮得到这个野种撒野。”

    训斥声渐行渐远,慕容战脸上的喜悦也一寸一寸的淡下去,心情随之沉重。

    他每日都盼着慕容寒能回来,能告诉他慕容烈的消息。

    可每一次,盼到的都是空欢喜一场。

    “寒儿,你娘她……”

    慕容寒打断慕容战的道歉,“爹,我不怪娘。”相比于他给他们带来的痛苦,被骂算得了什么。

    **

    御书房内,邵雍杰坐在龙案后,眼神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楼誉,语气生硬如铁“这么说,长公主是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楼誉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算了。”邵雍杰身子后仰,疲倦的揉了揉眉端的攒竹穴,摆了摆手“右相暂且退下养伤,今日,朕累了。”

    楼誉颤颤巍巍的站起,急忙忙的退下。

    御书房陷入死寂,香炉中的香料升起虚虚的灰色烟,缓缓的在空中散开,同时,清香凝神的气息也融入空气。

    “陛下。”

    声音来自于龙案旁的小太监。

    邵雍杰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良久,他低沉的道出“听说镇远候的二公子慕容寒回来了?”

    “是。”

    “既然如此,就让他追回长公主,取其黑衣人首级,告诉他,追回长公主,加官进爵,若追不回,”邵雍杰目光阴沉,“镇远候的下半身只能在牢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