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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碉堡,逆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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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大嫂顶着头上一盆洗好的衣服满脸笑意的走来,冲着另一个农家打扮的女子打招“司徒妹子,去洗衣服啊。”

    “恩恩。”司徒蕊端着满满一盆脏衣服,一摇一晃的向河边走着。

    “今儿的水可凉咧,咋不让耿家兄弟来帮帮你。”刘大嫂向后一回头,冲着河畔边蹲着的妇女们打趣“大家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沿河洗衣服的各家大嫂都哈哈大笑。

    司徒蕊满脸通红,温泉之上升起袅袅的雾气打在她的脸上,染上她嘴角嫣然笑意,浑然如落入凡尘的精灵。

    同在温泉边洗衣服的马大嫂砖头冲着刘大嫂,声音清脆嘹亮“刘大嫂,你咋着么说呢,你看把妹子给臊的,耿夫子就在咱们村子,还怕他们成亲不让咱喝喜酒不成?”

    腾!

    一番话让司徒蕊的脸从耳根红到脖子上,连耳垂都火辣辣的。

    温泉之上的雾气徐徐上升,形成一片朦胧。

    朔元年正月初八,邵雍杰国宴之上怒斩姬妃,从此一代妖妃陨落;朔元年正月初十,段凌轩被封户部尚书;朔元年正月十三,萧姬聂正式登基为帝,登记后五日,新帝撕毁归降条约,同年二十日,朔墨两国在天烽峡开交战。

    这些变故翻山越岭,穿越风雨,曾经的腥风血雨在这个世外村落洗尽铅华,化为一朵纯洁的雪花。

    无声消融。

    比起这些琐碎的国家大事,他们更关心山谷里的‘满山红’明年会不会丰收,自家的娃子儿会不会背三字经,半年前入住的夫子什么时候成亲,成亲的时候用什么酒,洞房要怎么闹才好玩儿。

    一件洗的发白的青衫,缓缓探入徐徐白烟,暖暖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遍司徒蕊全身,她嫣然笑意藏在浅薄的袅雾后,双眸弯出调皮的弧度。

    挨着司徒蕊的马大嫂拎出一件衣服,挪动着靠近司徒蕊,声音放低“我说妹子,这男人不能总放着,你说耿夫子那么俊俏的一个人,村里多少姑娘都惦记着,你呀,要抓紧时间。”

    司徒蕊一个踉跄差点跌水里。

    村里,有姑娘?

    好像来了这里大半年,最年轻的姑娘都是三岁孩子的妈了吧。

    马大嫂洗好自己的衣服,又顺手拿过司徒蕊盆里的衣服,三把两把洗好衣服搁回原处,又拿起第二件,正要说些什么。

    狗蛋儿咚咚咚的跑来,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司徒蕊喊,“夫……夫子……出事了。”

    “什么?”

    司徒蕊蹭的站起来,拉起狗蛋儿就往回跑,脑袋里电闪雷鸣的出现五个大字——耿爷,出事了!

    他们只相处了短短的半年时间,不行,在她没有离开之前,他怎么能先离开?

    绝对不行!

    “姐……”

    狗蛋儿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双腿发软,无奈手还在司徒蕊手里拽着,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身后。

    第二个‘姐’字尚未说出口,一只手将他拦腰抱起,凭空的失重感让狗蛋儿一时不敢睁开眼。

    清云薄雾之下,司徒蕊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身上发白的衣服画出浅浅的线条,她薄唇轻咬,目光坚定,单手护着怀中的孩童。

    “嘭!”

    碎石路上又被重重砸出一个坑,鲜红的血落在石子之上。然而随着这身闷响,司徒蕊顺势变换步伐,腰身扭动,身体又蹭一声窜出去。

    竟毫不惜力!

    内心的急躁丝毫让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以及体内迅速流失的真气,她只想快点见到耿爷,只要多一秒,就会有多一分机会。

    ‘耿爷出事了’这五个字牢牢占住司徒蕊的脑袋,丝毫没发现在怀中那个六七岁的孩子震惊的神色。

    更忘了,她隐藏武功才能在村落住下。

    ‘小渔村’三个字终于出现在司徒蕊眼前,她护着狗蛋儿,身子一个前翻,站稳,“我们到了。”

    司徒蕊放下狗蛋儿,面对面蹲下问他“在哪儿?夫子在哪儿?”

    狗蛋儿呆住。

    太不可思议了,刚才他亲身经历了飞翔般的感觉。

    真的,飞起来了。

    “夫子在哪儿?”

    “哦。”狗蛋儿如梦初醒般的指着村长的方向,“在村长那里,夫子说……”

    风过。

    空荡荡的村口哪里还有司徒蕊的影子?

    **

    “夫子,这人还有救吗?”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望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男子,他的身后,一双童真的眼睛透过妇人的灰蓝的衣袖露出来。

    看得出来,满满的担心。

    若不是这个叔叔就自己,他可能就会葬身狼腹。

    “娘~”

    半天没等到答复,那孩子有些沉不住气了,柔弱的拉了拉妇人的衣袖,发出弱弱的呼唤。

    “别吵。”

    妇人摸着孩子的头安抚。

    案台之上,香炉内的青烟彼此纠缠,不经意的飘向床上那人的周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环绕之后,霍的转身,淡淡的虚影撞上那道赤红的伤疤。

    玄衣之下,那道伤口血蛇般灼灼而出,似云飞风卷暴雨中的闪电,咔嚓一声劈开面前浓黑,露出狰狞的獠牙。

    “嗤——”

    迟蚤小心地撕开那人手上的衣袖。

    所有人都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

    纵横交错的疤痕如枯枝藤蔓般在他精壮的手臂上缠绕,攀沿。那人胸前三个血洞更是深不见底,黑血外冒。

    到底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撑到现在?

    几乎同时,村长刚才燃起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狼爪上有毒,现在需要排毒。”迟蚤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银针在油灯上消毒“我需要有人帮我按住他。”

    “我来!”牛二卷起袖子推开两边的人,两只手死死的按着那人的手臂,“俺老牛按好了,夫子,开始吧。”

    旭阳浅浅的照在迟蚤的眉梢,那滴悬空而落的汗滴带着最傲人的光辉,在无人注目之中,啪嗒一声重重砸下。

    更为细小的水珠,四溅奔腾,每一滴水花之中,都折射出迟蚤似琉璃般耀眼,确如罂粟般迷人的双眸。

    他薄唇轻咬,举手沉稳,银针入体。

    “啊——”

    床上那人突然发作,一掌劈来,罡历之气自掌间爆开,牛二还没来得及叫一声,身子就被这股气流冲到对面的墙上,经历过香案最终摔在地上,双眼一黑,昏过去。

    彼时,司徒蕊挤在最前端,双目瞪圆,指甲狠狠得嵌入掌心,一股凉意从她的脚上翻涌而来,瞬间将她吞没,没有人注意到,原本红润的唇角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

    那是——

    慕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