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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女儿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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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二十,阳光明媚。

    东原镇唯一的初级中学一中的学校门口,此时密密麻麻地围满了学生家长,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焦躁和忐忑的神情。

    初一初二的学生早已放假,整个学校,只有初三的学生分布在各个楼层,紧张地中考。

    钢笔在洁白的试卷上沙沙作响,学生们埋头做题,有人皱眉思索,有人愁眉苦脸,有人抓耳挠腮,更有人自知无望,埋头睡觉。

    监考老师背负双手,四处转悠,鹰一样的眼睛,在教室中一遍又一遍地巡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空中的烈日越来越毒。

    教室中专心答题的学生,满头汗水,而校门口那些翘首期盼的家长们,则迎着烈日,毫不退缩,汗流浃背。

    一双双殷切的目光,默默地望着学校里那座年代久远的教学楼,每个人的心中,此时此刻,恐怕都在祈祷。

    虽然只是中考,但是对于这些小镇上和那些乡里出来的孩子们来说,却非常重要。

    如果成绩考的不好,那么就没有好的高中会要,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去买,而进了那些普普通通的高中,对于他们来说,几乎等于没用。

    大多数考的不好的学生,将会去当兵,或者外出打工。

    前程,就此断送。

    所以此刻,最紧张的不是那些正在一心一意考试的学生,而是这些正站在烈日下,心中惴惴的家长们。

    不过陈言东同学比较可怜。

    对于这次中考,陈父陈母几乎没有报任何希望,所以也懒得过来顶着毒辣的烈日受罪,此时都躲在家里惬意地吹着电扇看着电视。

    两人都在同一个工厂上班,今天刚好休息。

    本来一大早韩青青就过来喊他们一起去学校帮陈言东鼓气加油的,不过没喊动,这女孩看了一眼正在拖地的狐小妹,想了想,硬是软磨硬泡把她拉了出去。

    此时两个漂亮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校门口,自然吸引了许多家长的目光。

    “老王,你看那两个姑娘,长的可真是标致啊,比电视里那些明星都要好看,也不知道是咱们镇上哪家的闺女,以后这家肯定要发了。”

    “那当然,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能嫁到城里去的,咱们家的小敏要是能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喜欢那些自高自大的城里人呢,我一会儿过去问问她们家里的情况,咱们的儿子也不比那些城里人差多少。”

    “他爸,咱们家小健这次肯定没法考上高中,如果他要是去当兵的话,咱们得先给他找个媳妇准备着啊,咱们一会儿去那边探探口风吧。”

    “啧啧,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漂亮啊,真不知道哪家能够养出这样的姑娘来,真是羡慕死人了。”

    “叮……”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众人“哗”地一声,目光齐齐看向了教书楼,开始向着门口拥挤起来。

    韩青青和狐小妹站在最后面,两个女孩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一个紧张欢喜,一个满脸平静,略带一丝不屑。

    很快,中考结束的学生们都涌了出来,有人满脸喜悦,有人面露愁绪,有人捧着书本看着答案满脸懊悔。

    陈言东正走出学校门口时,被后面的白瑶喊住了。

    这女孩似乎答题答的很顺,心情看起来很不错,道:“陈言东,考的如何?这次的题目并不是太难,你应该可以及格吧?”

    陈言东还未答话,旁边便传来了王波的冷笑声:“就他,也能考及格?白瑶,你也太看得起他了,那些题目对你来说不难,对他这种差生来说,能做个三十分都不错了。”

    白瑶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道:“你呢,考的如何?”

    王波得意地瞥了陈言东一眼,道:“还行,至少能在八十分以上,虽然比不过你这位学习委员,但是要比过某人,那是绰绰有余。”

    陈言东懒得理他,正要离开时,又听他提高声音道:“陈言东,还记得咱们的打赌吗?当时只说你赢了会怎么怎么样,那要是你输了呢,就没有一点惩罚?”

    陈言东转头看着他,嘴角隐隐露出了一抹讥讽:“那你说说,我该怎么样呢?”

    王波瞥了一眼那边正在向这里赶来的韩青青,嘴角一咧,道:“很简单,你要是输了,以后就不要祸害咱们东原镇的女孩了,最好离她们远点,你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你可听清?”

    陈言东耸了耸肩,懒得再跟他纠缠,道:“随便,我无所谓。”

    “呵呵,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白瑶作证。”

    王波听到他的回答,顿时心头一喜,态度也缓和起来。

    “那你要是输了,你真会把这个女朋友心甘情愿地让给我?”

    陈言东想了想,看了白瑶一眼,一脸戏谑道。

    王波笑了笑,毫不避讳旁边的女朋友,道:“当然,愿赌服输嘛,你既然敢答应,我又为何不敢?”

    说到此,他一脸嘲弄:“再说了,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赢。”

    若不是中考关系着他自身的前程,他都恨不得这次打赌输了算了,自己这女朋友送人就送人了,根本没什么。

    在班级里的时候看着她长的挺不错,但是一跟学校里的其他美女相比,那就逊色多了,更别说跟韩青青那样的美女比,简直没法比,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的目标,就是那边的韩青青,当然,如果能有机会接触韩青青旁边那名气质更漂亮的女孩,那就更完美了。

    “妈的,也不知道陈言东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如花似玉的两个小美女都跟他有关系,老天真尼玛不公!”

    他贪婪地看着渐渐接近的两名女孩,心中暗暗不平。

    “你们打赌是你们的事,最好别扯上我!”

    白瑶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哎呀,儿子,考的怎么样?妈跟你说啊,你看到那边两个姑娘没,长的可真是好看啊,她们是不是你们学校的?你知不知道人家住在那里,妈想去帮你认识认识。”

    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满头汗水地挤了过来,一把拉住王波兴奋地道。

    王波满脸笑容,心中暗喜,指了指旁边的陈言东,道:“妈,这是我同学陈言东,那两个女孩他都认识,你要是想问,可以问他。”

    “哦,小波的同学啊,你好你好,那两个姑娘都是你的妹妹么?你家住在哪里?是小镇上还是乡村呢?呵呵,都没有关系的,咱们王家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妇人满脸亲热地看着陈言东道。

    此时,韩青青和狐小妹都挤了过来,刚好听到这妇人的话。

    韩青青立刻过来亲昵地抱着陈言东的胳膊,对那妇人嫣然一笑,道:“阿姨,我们不是小东哥的妹妹,我们都是他未过门的老婆。”

    “啊?”

    此言一出,那名妇人和王波立刻张大了嘴巴,满脸惊愕。

    “我是大老婆,她是小老婆,咱们三家都定亲了呢,一等小东哥大学毕业,咱们两人就会嫁给他的。”

    韩青青对着狐小妹眨了眨眼,满脸幸福地道。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娶两个老婆呢?”

    妇人一脸愕然。

    韩青青嘻嘻一笑,道:“阿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其实不是汗族的人,而是女儿族的。咱们国家不是早就有规定嘛,女儿族的女孩太多太难管,可以嫁给汗族的任何一名男子的,就算是有老婆的男子也可以,并且国家还有补偿呢。”

    妇人彻底惊呆了:“你……你是女儿族的?”

    “那当然,千真万确。”

    韩青青信誓旦旦地道。

    妇人喃喃道:“难怪这么漂亮,原来是女儿族的……”

    “呵呵,阿姨,那咱们就先走了,我还要和我妹妹回家去做饭,然后伺候咱们的相公洗澡呢,拜拜。”

    说罢,这女孩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亲昵地拉着陈言东的胳膊,欢快离去。

    狐小妹跟在后面,倩影高挑,气质脱尘。

    妇人愣在原地,满脸失望和懊恼,忿忿不平:“一朵鲜花——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哎……”

    王波站在原地,看着那两名清丽的少女簇拥着陈言东渐渐远去,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顿时气的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嫉妒和不甘。

    “尼玛这坨牛粪……这坨牛粪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握紧双拳,心中愤怒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