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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耍流氓就呆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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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宵大骇,惊惧地往后倒退几步,却撞到屋子中央的圆桌,“砰”一下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

    他是熟悉这声音的,甚至刚才柯容他们还在疑惑为什么此人没有出现。

    大皇子,司空祁!

    此时晋宵也顾不得乐明夏是否安好,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乐明夏和司空祁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大皇子应该不会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吧?虽然这姑娘被他们利用着合谋骗了他一把。

    晋宵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揉揉撞得生疼的大腿,一手摸上老何给他的武器——桌子腿,龇牙咧嘴慌不择路地往外逃。

    一出屋子他就脑袋发昏了。

    楼下的打斗已经渐渐开始往楼上蔓延,因为对方人多势众,陆蒙几个刚才还能靠着不俗的招式抵挡一阵,现在体力快要耗尽,几乎是节节败退。但三人依旧死死守着楼梯口,只不过正慢慢被强迫着往楼上移动。他们并不知道司空祁在后巷等着晋宵乐明夏自投罗网,此刻咬牙的坚持在对方看来,格外的可笑。

    “噗嗤——”刀剑割开血肉,发出闷闷的声响。

    老何右胳膊吃痛,手上一抖差点把武器都给掉了,他眼神阴鹜“呸”的吐出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唾沫,恨恨道:“该死的,今儿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忿忿扫一眼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都不深也不致命,但却都很疼!

    那头陆蒙也吃了一刀,对方卑鄙那一招式竟向着他手腕而来,好不容易躲开了,身侧一人对着他膝盖窝直直捅过来!一个躲闪不及,下一瞬陆蒙只觉左腿膝窝一阵刺痛,人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柯容慢慢发现了不对,朝另两人使了个眼色。老何陆蒙点点头,面上有些严肃。

    对方没有一次是朝着面门、心口甚至脖颈而来,反而挑虎口、腕间或者脚踝处下手,很明显不是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们失去战斗力,束手就擒!

    虽然知道了这点,依旧什么用也没有,他们杀不完人,也逃不出去。

    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按理说刚才确定了是大皇子的人,可是明明他带来的侍卫不多啊。况且世子爷曾经说过,黑木他们也是被大皇子给派人遣送回去了。这样说来,司空祁身边的人,应该最多也不过五十人左右。另外,前几天大皇子堵截到他们的时候,那人数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是对的,现在怎么会一来就来几百人?!

    柯容来不及做头脑风暴,老何忽然在一旁大喊:“晋宵!不是叫你跑吗!还呆在那干啥!”

    再回头,才发现晋宵那小子白着脸站在走道里一动不动。陆蒙一把剑从对方一个人脖子上抹开,伸直长腿狠狠踢出去,回身怒吼:“走啊!”

    晋宵似乎对他们的怒斥没了反应,半晌还傻傻站着,直到柯容再也忍不住要冲上去把他一脚踢出去的念头快爆发的时候,晋宵终于讷讷道:“跑不了啊······”

    老何气得肺都快炸了,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晋宵,一边还要提防着不断冲上来的人群,躁得破口大骂:“你小子还不——”

    后半句话生生噎在喉间,因为他看到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搭在晋宵肩头。

    柯容一转眼间发现老何竟也跟晋宵一样傻愣着,帮他挡掉头顶挥过来的大刀,蹙眉沉声道:“你也发疯了不是?!不要命了!”

    陆蒙也察觉了不对劲,往老何柯容两人处靠近,抵着他们的后背低声道:“怎么回事?”

    柯容顺着老何的目光往上看,陆蒙一愣下意识也抬起了头,而他们三个这一动作,对方竟收起了架势,只维持虎视眈眈的阵仗,染血的刀横在身前,随时可能继续战斗。

    本来那搭在肩膀上的手已经足够晋宵浑身发软,他整个人都是虚浮的,得亏身后有人提着他,才勉强没有摔下去。

    陆蒙先是看到那双充满控制*的大手牢牢锁着晋宵,下一刻,他目光上扬,终于注意到有一团阴影出现在晋宵头顶上方。然后,睥睨众生的眼眸迸射着骇人的精光,他站在晋宵身后,高高的个子令他毫不费劲就能把脑袋露出,下巴微扬,充满挑衅与倨傲的动作。

    司空祁很高兴能看到楼下三个勇士此刻的表情,吃惊、错愕、焦虑、慌乱,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真是有趣呢。

    “这么晚了,早些收工吧各位。”司空祁明明没有扯起嘴角,可话音里总有淡淡讥讽的笑意,他搭在晋宵肩膀上的手随意一挥,晋宵失去倚靠不出所料一屁股跌在地上。

    柯容瞳孔猛地一缩,还未来得及回头,已经感觉凌厉的刀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

    一觉醒来似乎已经半夜了,司空翊愣了片刻,才发觉自己这闭眼微眯竟是睡了那么久。

    洞口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冷风没有障碍地从外头呼啸进来,在山洞里一阵放肆席卷,把两人最后的温热也带走,留下一室萧瑟凛冽。

    司空翊打了个激灵,能感觉到脸上、胳膊上甚至背上都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他转身看宋歌,宋歌还在昏睡,面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想来是烧得厉害。

    司空翊捏了捏她的手,手心很凉,似乎冒着冷汗。他又凑近看了看宋歌右胸处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和衣服紧紧贴在一起,估计都黏在一起了。

    司空翊叹口气,将披在她身上的袍子又盖紧了些,再把宋歌两只手也放进去,确保她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之后,他原地蹦跶了一会儿,直到后背微微有些发热,才顶着风雪出去了。

    不生火是不行的,他得找些树枝什么的,否则怕是今夜都熬不过去。特别是宋歌······伤口发炎很容易溃烂,身上还是湿冷的袍子,如今人还昏昏沉沉发着烧,不采取点措施他难不成抱回去直接婚礼变丧礼?

    下半夜的风吹来格外的冷,司空翊身上只有一件内袍,冻得脑子都快不清醒了。所幸那群人没有再追来,而且似乎城里也没有派出援手,不知道是动作太慢呢还是被其他事给耽搁了,这一点司空翊没时间去想。他搓着手尽量贴着山崖走,以防被守卫发现,虽然距离很远而风雪又大,很难看得到人。

    能生火的树枝这里不少,山中峡谷里头到处是枯树的枝桠,但因为这几日风雪不停潮湿地很,很难燃得起来。司空翊走出老远才折了些处在下方相对淋到雨雪少的树枝。他生怕这些比较干燥的生火材料又给打湿了,干脆解开衣袍贴身抱在怀里。冰冷的枯木刺激得厉害,司空翊打了个寒颤,晃晃悠悠往回走。

    回到洞里的时候,宋歌已经醒了,斜斜靠在山壁上有气无力道:“还以为你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跑路了呢。”

    司空翊背着身把怀里的东西抖落,闻言走到宋歌身旁蹲下,探手摸上她的额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烫。

    宋歌没力气避开也不想避开,虚弱地眯着眼睛,让司空翊凉凉的手掌给她额头降了降温。

    “你浪费力气说这么不切实际的话,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司空翊给她掖了掖衣角,盘腿坐在宋歌身边,开始捣腾地上的东西。

    “咱们不是该进城了吗?”宋歌犹豫着问道,动动脖子看了看四周。

    司空翊愣了愣,才明白宋歌刚才看来是极度昏迷,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顿了顿,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觉得不能把真实经过告诉她,不然凭她的敏感,万一真认为自己是假的使节怎么办?虽然自己的确是假的,但这样突然到底还没做好准备,生怕宋歌对自己的印象会不好!

    所以司空翊是这么说的:城口遭到突袭,不知是否是袭城收买了守卫要取咱们性命,打不过只能躲这儿来了。

    然后宋歌是这么回答的:噢,进不了城咱们是不是要横渡沧澜河?

    司空翊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话,打算先把火生起来再说,他好冷!

    他先拿起一根相对较粗的木头,又转身在洞里寻了个边缘锋利的石块,然后低头认真削了起来。

    宋歌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司空翊的回答,只好睁着眼睛看身旁男子头顶上的小漩。她忽然想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好哑着嗓子问道:“钻木取火?”

    司空翊抬头看了宋歌一眼,只来得及说一句“继续休息”,又低下头忙碌了起来。

    宋歌偏了偏脑袋,才看清司空翊已经快把那根粗大的木头削好了。本来外头那层一看就是浸湿的深棕色,现在被削掉之后露出里面淡黄的木质色。而原本圆柱形的木头,此刻变成了薄薄的木板样式。

    宋歌不语,继续看司空翊接下来的动作。

    司空翊认真投入,似乎也没发现宋歌在盯着他看。他把完成的木板小心放在一旁,又拿起另外一根比较短的树枝,这次是用石块把它削成筷子状的小木棍,用来钻木的需要不停揉搓的小树枝。

    两样主要的东西完成,司空翊把剩下的比较潮湿的枯木堆在一起,粗的放在最底下,再铺上细小的带枝叶的一层,最后把几根最为粗壮的枯木架在上头,搭成一个三脚架的样子。

    而削下来的木屑,司空翊两手捧起来放到了枝叶那一层上。木屑是最易点燃的,如果能生出火来,这是引火最重要的一步。

    一切准备就绪,司空翊又不放心地拿石块在削好的木板上划了好几条痕,又用手指撮了点木屑放在划出来的小槽里,以便更快速有效地燃火。

    司空翊呼一口气,抓起小木棍放在两手之间,此时才看到宋歌好奇地盯着自己看。他不禁微微一笑,语气也稍稍轻松了些:“看着啊,马上就暖和了。”

    宋歌点头的当儿,司空翊已经开始钻木了。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很多纪实探险的节目,有时也会看到里头的人跑去雪山里,然后用上一手钻木取火,跟他们现在的处境几乎如出一辙。但说得简单,真要操作起来是很麻烦的,木料的潮湿度和直接吹进来的大风,这两点已经是不小的困难了。

    不过上天似乎在此刻眷顾了他们,在宋歌还在遐想的时候,她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嗤”,然后眼角瞥见一缕幽幽青烟。

    宋歌讶然,司空翊却远比她镇定,手上依旧飞快地钻着。只听“嗤嗤”声一阵接着一阵,然后槽内的木屑中央忽然红点一闪,火星生成。

    这样一来,一切都已水到渠成,小火星顺着木屑燃得起劲。司空翊小心地把木板连着木棍放到三脚架中间,一阵“噼里啪啦”,火星变成火苗,火苗又变成火焰。

    宋歌眼前一亮,立马感到一阵温热映在脸上。抬头看到司空翊对着自己笑,两手黑黑还不甚在意地抹了抹额头的汗,不禁莞尔一笑。

    司空翊很干脆地把唯一一件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白得晃眼的胸膛,虽然不是肌肉男,但身材匀称线条明朗,他还是很有自信露出来的。

    宋歌脸色黑了黑,想把他踹开却没力气动,只好恨恨转头道:“耍流氓就呆远些。”

    司空翊把衣服用剩下的唯一一根木头架着烤火,转头犹豫道:“你的伤口要处理,衣服给我帮你烘干。”

    宋歌瞪着他,颇有一种死不屈服的悲悯:“休想!”

    “······”司空翊摸摸鼻子很是委屈,“我想耍流氓不会趁你刚才睡着的时候耍啊?何必等到现在强迫你呢?”

    宋歌不理他,司空翊继续劝道:“你在发热,伤口也裂得厉害,在这冰天雪地的撑不住那可真是眼睛一闭就睁不了了。”

    司空翊起身,把自己在烤火的衣服朝宋歌跟前移了移说道:“你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要吃也不会在这儿吃了你,”他顿了顿,后半句几乎轻得像气音,“怎么也得留在洞房花烛夜啊。”

    宋歌没听见,下意识问道:“什么?”

    司空翊慌忙转身:“没什么,我说等我的衣服干了,你把自己那身脱下来穿我的,顺便把自己的烘烘干。别担心我觊觎着,我去外头给你找点干净的雪来洗洗伤口。”话还没说完司空翊已经走到了洞口,冷风一吹他光着的臂膀瞬间汗毛竖起。

    宋歌大惊,第一反应是胳膊撑地要起身,嘴刚张开想叫他回来,结果撑的力道太大又扯到该死的伤口,一声挽留噎在喉间愣是没来得及出口。而那边司空翊已经咬牙跑了出去,宋歌吓得头发都炸开了,这么冷的天他光着上半身就这么冲出去了?!外头还下着雪呢!

    宋歌勉强挪动着身子,眼看司空翊一下没了人影,她气急败坏下也只得宽衣解带。虽说这一片不可能有人,但到底一个姑娘家,洞口还敞大着呢,宋歌面红耳赤胡乱套上了司空翊的大袍,不合身但很暖和。

    又等了半晌,眼看自己的裙裾也快烤干了,司空翊还没有回来。宋歌想想觉得不好,会不会给冻僵在外头了?这样自己吓自己一次,魂都惊了一下。宋歌扶着石壁颤巍巍站起来,先前莫名其妙的昏迷令她双腿还有些虚软,虽然下半夜洞里黑得很,但所幸有火堆的照耀,勉强能摸索着往洞口走。

    好不容易快摸到洞口了,一阵风袭来把宋歌吹得够呛。她晃悠了两下,自己都恨透自己现在弱不经风的身子。刚想探出头张望一番,却猛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那在其他地方应该算是大声的话语,如今因为风的猛烈和雪的浩大,愣是把外头的人声压得几乎听不见。而对方似乎是有同伴的,因为宋歌听到有人扯着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能被另一个人听见。

    宋歌心一跳,瞬间反应过来。不管是谁,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绝非善类!而司空翊如今不在,她自己现在又是个伤患!电光火石间,宋歌也不知哪来的能量,动作迅猛一跃飞扑回来,也不管燃得正旺的火堆会不会烧到她,抬起虚浮的脚就往下踩。

    须臾间火被灭,宋歌又担心这儿的焚烧气味会被闻到,黑暗中抓起地上干硬的泥土就往上面盖。一切只在瞬间,然后宋歌才感觉额头出了一层虚汗,她屏住呼吸,拎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慢往石洞的角落移动,尽量把身子朝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壁凹陷处靠。

    外面的大风恰巧一阵吹过,如今只剩低低的呜咽,就像婴儿的啼哭般。宋歌很容易能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因为她跪在地上死死贴着石壁,而对方行路的步子似乎又踩得比较重,“咚咚咚”敲着她的耳膜。

    “这风雪太大,估计到了城口也不见得有人开门,咱们在这里歇个个把时辰,天亮再进城。”说话的是个女人,但声音却粗哑地像男子,语气很冷,带着毋庸置疑的坚持。

    宋歌微微皱眉,听声音那么近,应该就在洞口了,估计十有*会在这里停留。宋歌忍住叹气的*,将呼吸压得更低。

    “嗯,”这一声似乎是另外一个人的,很轻,宋歌几乎分不清是那是个男的还是女的,疑惑间那人又说了一句话,“你真的不能说你是谁吗?”

    宋歌一怔,怎么声音那么熟悉?在哪儿听到过?平常自诩的记忆力现在突然不好了,宋歌闭眼苦思,一时没了主意。

    “别再问了,再问我不带你进城。”那女人似乎有些恼,语调都微微上扬。

    她的同伴默了默,竟没有再说话,这让宋歌有些苦恼,不说话她就想不起来这熟悉的声音在哪听过。

    两人似乎一直站在洞口,等了片刻才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宋歌一凛,真的进来了!她暗叫糟糕,万一是两个练家子,会不会发现她躲在角落里?

    再想已是来不及,那两人摸黑往里走,走得很慢因为看不见路。宋歌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血腥味弥漫引起他们的注意。

    黑暗中女人低低“咦”了一声,然后宋歌听到脚踢木头的声音,她大脑空白,手紧紧攥着身上司空翊的袍子,大气也不敢出。

    女人蹲下身子,拿手在地上摸了摸,又放到鼻间闻了一下,皱眉哑声道:“有人在这生过火,而且就在不久前。”

    “啊——”宋歌听到一声惊呼,属于男子的高亮,又有女子的尖利,这更加让她摸不着头脑,这另外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性别啊?怎么又像男又像女的?

    宋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突然脑洞一开把自己吓了一跳: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不会是个太监吧?

    下一刻,她的面色立马苍白。

    太监······太监······宋歌闭闭眼,脑中一团乱麻。

    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耳熟了,应该是小瑞吧······

    ------题外话------

    捂脸,捂脸······夏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收尾能力,怎么第一卷越写越长啊摔!

    我不说几章之内完成了,不说第二卷马上开启了,我等真的结束第一卷再弱弱说话!

    大概来个剧情预告,接下来就是世子和歌儿横渡沧澜河!渡完就是第二卷了!

    说起来其实只剩这一件小事了啊!可是为什么我那么话痨写写写还没写到!遁走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