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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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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就跟个尾巴一样,黏在顾宣和身后,谷雨过来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让他有点为难的望着四皇子,刚才他已经看出四皇子不怎么喜欢洛川,再说有主人在,让洛川招呼四皇子也不太好。

    想了想,便先对洛川轻声说:“洛川哥哥先去温书罢,我来招呼四皇子。”

    两个人的称呼亲密度高下立见,洛川当下就明白了顾宣和的意思,先把四皇子应付走了才是,当下就点点头,礼貌客气的朝两人告别。

    盯着洛川的背影,四皇子回味了一下顾宣和刚才的称呼,视线立刻就转移顾宣和身上,神色从厌恶转为委屈,就这么盯着顾宣和。

    就好像顾宣和这句话给了他莫大的打击,让他遭受了不平的待遇,看得顾宣和有种莫名的感觉。

    喉咙有些发干,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这四皇子有些不对劲,现在面对面,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

    传闻四皇子幼年时候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而变得痴傻,他原本不相信,现在看起来,四皇子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

    “殿下?”顾宣和拿不准四皇子的态度,只嘴角扯开一个温柔的笑,轻轻的问了一声,带着点疑惑不解。

    这笑容干净秀雅,带着纯粹的关怀,让四皇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顾宣和的疑问,立刻开口说:“周霈……周霈哥哥。”

    四皇子极少开口说话,哪怕是现在说起话来更多的是几个词组,甚至不能够连贯。他觉得委屈,顾宣和叫那个讨厌鬼哥哥,却不叫他哥哥,他也比顾宣和大呢。

    偷偷的比划了一下,嗯,他比顾宣和高大半个头呢。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顾宣和却秒懂,四皇子的意思是让他叫他哥哥。瞬间那张白嫩嫩的小脸顿时就变成了囧字型,忍不住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抹汗的动作,又见四皇子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满是期待的样子,叫顾宣和就这么心软了一下。

    “四……周霈哥哥。”将死皇子哥哥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咽了下去,顾宣和乖乖的叫了一声哥哥。

    四皇子只听的通体舒畅,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整个人就好像注入了生命力活了过来,嘴角勾起的线条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简单而纯粹。

    顾宣和看的有些闪神,乾元帝后妃的相貌皆是不俗,四皇子自然也相貌清俊,这般笑起来,就似抹去了表面的尘埃,露出了叫人惊艳的内里。

    别说顾宣和,连带伺候四皇子的太监以及他的侍女都看的脸红心跳起来。

    凉风吹过,回过神来之后,顾宣和忙含笑对四皇子说道:“周霈哥哥不如先喝杯茶,容我换一身衣裳,免得失礼。”

    顾宣和身上的衣服是专门为了练拳剪裁的,穿起来挺舒服,就是不太正式,而且他刚刚才练武出了汗,身上难受的很。

    周霈听到了顾宣和说要换衣裳,不知道想起什么来,脸上一红,倒是凭添了两分红润,带着这么一副羞羞答答的表情,眼巴巴的跟着顾宣和,叫顾宣和嘴角一扭。

    难道四皇子想要跟着他去浴室不成?顾宣和当下觉得自己想多了。

    便先将人领到了书房,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正好能看到一丛翠竹,带着新鲜翠绿的颜色,翠竹边上有一个水缸,水缸里养着色彩斑斓的锦鲤,在一丛睡莲里钻来钻去,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周霈哥哥先用杯热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顾宣和亲自为四皇子斟茶,递到了周霈手边,又从书房了找出了两本游记,供周霈打发时间用。

    约莫见顾宣和态度坚决,四皇子只好委委屈屈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等顾宣和出去之后,脸上羞涩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变成那副木然空白的样子。

    因为有人等着,顾宣和这次沐浴速度快的很,不过是用温水随意冲了一下,便用帕子擦干,换了一身殷红底团花玉绸袍子,腰间系上一根丝绦,便急急的赶去见四皇子。

    书房里,四皇子面对顾宣和羞涩时候的表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变得空洞木然,捧着顾宣和为他沏的茶小口小口的喝着,谁也没有发现,他喝茶的动作竟是犹如机械一般,死板而精确。

    四皇子看到顾宣和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样子,忍不住眉眼弯弯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两个人毕竟是第二次见面,对于顾宣和来说,四皇子仅仅比陌生人要好一点儿,招待起来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生疏的味道,连聊天的内容都显得有些刻意。

    好在顾宣和平日涉猎也挺广,又念及四皇子平日的生活处境,吃食娱乐什么的干脆就没说,只从那两本游记开始聊起来,四皇子就这么专心致志的盯着顾宣和看,竖起耳朵来听着。

    直说的顾宣和口干舌燥,那四皇子便随手将自己刚才喝茶的杯子蓄满了一杯茶水,递给顾宣和。

    眨了眨眼睛,顾宣和望着那被喝过水的杯子,不假思索的接了过去,同样喝了一口茶,反正四皇子给他感觉有些怪怪的,还是不要刺激他好了。

    继续这么无聊的说着话,等太阳渐渐的升到了正空中的时候,下人来禀报传膳。顾宣和忙礼貌的邀请四皇子去用膳。四皇子却盯着那茶杯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那套茶具是顾宣和闲暇时候无聊找乐子,自己设计烧制出来的,茶杯底部端端正正的印了古篆体平安两个字,四皇子手指摩挲着那茶杯的杯口片刻之后,随即站直了身体,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手臂一抬吗,宽大的袖子一挡,那茶杯就猛地消失在桌子上了。

    站在他身后的小太监用力眨了眨眼睛,刚才,他好像看到了四皇子偷拿了一个杯子塞进了袖子里头。窥视了一眼四皇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四皇子怎么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呢。

    用午膳的时候,四皇子是贵客,顾嘉荣、顾宣昊、顾宣和作陪,顾嘉荣客客气气的请他上座,剩下的人则依次按照顺序落座。顾宣和的位置在哥哥顾宣昊旁边。四皇子环顾之后,也不搭理人,猛地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立在他身后的侍女一跳。

    “可是这花厅不合殿下心意?”顾嘉荣只好起身相问。顾宣和也抬起头来,双眸中浮现出一丝困惑,四皇子又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一语不出,只用力拽着椅子,木头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四皇子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人看他的奇怪目光,理所当然的来到顾宣和身边,将椅子摆放好,坐下,紧接着对顾宣和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来:“坐,坐一起。”

    嗯?顾宣和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怎么觉得这四皇子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呢。脑子来不及细想,只习惯性的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伺候四皇子的小太监努力的维持了脸部的表情,防止自己哀嚎起来,明明四皇子在皇宫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瞧着还算正常呢,怎么遇到了小侯爷就这么奇怪呢!!

    殿下,小侯爷旁边本就就有椅子,你这样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是为了什么呀。这如同圈地盘的举动,简直就像条恶狗似的。

    小太监心里头越发觉得自己的主人对顾宣和的态度实在不一般,顾家人倒是心理素质过硬,哪怕四皇子这样的举动,也只是让他们脸庞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了。

    “四殿下与平安倒是投缘,乃是平安的荣幸。”顾宣昊笑着说了一句,便将场面圆了过去,神态自若的命侍女上菜。

    对于顾宣和来说,吃这餐饭简直有些牙疼,四皇子就像是刚破壳的雏鸟一样,就认定他了,连吃饭都盯着他,就好像顾宣和是异常美味的下饭菜一样。

    正值阳春三月桃花盛开鳜鱼肥美的时候,厨房里正好做了一道松鼠鳜鱼,那鳜鱼剖开去了胸刺,拍了粉在油锅炸过,浇上酸酸甜甜的糖醋汁,吃起来极为开胃爽口。顾宣和吃了一口,觉得味道真不错。

    四皇子动手夹了一大块放进了顾宣和碗里头,顿时一盘子松鼠鳜鱼就只剩下了摆盘用的鱼头和鱼尾。

    礼尚往来,顾宣和也动手替四皇子夹了一筷子菜,又为他添了一碗粥,他不知道四皇子在皇宫里头吃什么,料想被那些个太监克扣,约莫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桌子上的菜色多是易克化的蒸煮之物。

    高高兴兴的就着顾宣和的那筷子菜,四皇子连喝了两碗粥,直吃的连连打嗝,叫顾宣和唬了一跳,又命人煮了山楂麦芽茶来,给四皇子灌了一小碗下去。

    用了饭,就是顾宣和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四皇子瞧着他连连打哈欠揉眼睛的样子,脸颊鼓鼓的,说不出的可爱,让他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

    谷雨已经指挥着小丫鬟将午睡的床铺准备好了,四皇子好像生出了莫大的兴趣,忙拉着顾宣和的手坐在床铺上,目光炯炯,意思很明白,他想和顾宣和一起午睡。

    顾宣和顿时有些无力,只要依了四皇子,好在府里头有新裁的睡衣,命人取了一套来,让四皇子换上。

    等四皇子脱掉衣服的时候,顾宣和瞧见了他身上还青紫红肿的伤痕。忍不住又是一叹,忙问伺候四皇子的小太监,四皇子多长时间擦一次伤药,那小太监忙伶俐的说,四皇子赶着出门,忘记带外用的伤药了。

    当下便叫小寒取来了乾元帝以前给他的千香活血化瘀膏来,亲自挽了袖子,给四皇子抹药,便涂抹边轻声的说道:“我用力把药推开,周霈哥哥你忍一忍痛。”

    周霈一点声音都没吭,只是身子在疼的时候哆嗦一下,让顾宣和忍不住加快了涂药的速度。那伤药果然只顶级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等擦完药之后,四皇子盯着那瓶子。

    顾宣和以为他喜欢,便连药带瓶的塞给四皇子,叮嘱了两声。四皇子摸了摸那瓷瓶上的温度,忍不住又露出了一个略带傻气的笑容来。

    抱着四皇子衣服的那小太监摸到衣服里一块硬硬的东西,却是一个茶杯,便默默的将杯子收了起来,他现在万分确定,他的新主人对定国公府里头的小侯爷绝对不一般。

    两人就在一起午睡,好在床大的很,足够四五个人躺上面,顾宣和这次睡觉倒是老实了,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双手放在身侧,不规矩的反而是四皇子,只见他闭着眼睛悉悉索索的动了动身子,就将顾宣和抱在的怀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顾宣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

    睡到了晚膳的时候,又用过了晚膳,这个时候已经日头偏西了,西边的云彩已经被染成了艳丽的橘红色,定国公府已经点起的灯笼烛火,连地面上都带着明明灭灭的影子。

    四皇子再也没有借口留在府里头,在贴身太监的催促下,只一步三回头的爬上了来接他回宫的马车。

    回到宫里头的四皇子找来了一个紫檀描金箱子,用帕子将那茶杯以及药瓶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妥当的包裹起来,收进了箱子里,亲自上了一把黄铜锁。

    真是有些可惜呢,要是能将小平安也锁在自己身边就更好了,四皇子想象着未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消失了,顾宣和只能待在自己身边,眼中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心里头就涌起了一股很陌生的情绪。

    心跳的有些快,手指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因为激动脸颊染上一层薄红,眼睛亮的惊人,叫站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忍不住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送走了四皇子之后,顾嘉荣双手背负在身后,沉声道:“平安你随我来。”

    瞧着自己亲爹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样子,顾宣和忙将求助的目光落在顾宣昊身上,顾宣昊默默的转头,当做没看到。鼓了鼓脸颊,心里头偷偷骂了一句没义气。

    顾嘉荣素来威严,现在更是目光如炬的盯着顾宣和,叫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鹌鹑似的低头立在顾嘉荣面前,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叫顾嘉荣差点心软下来,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问他是怎么招惹上四皇子的。

    别说的顾嘉荣,连顾宣和都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原原本本的将见到四皇子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顾嘉荣听了之后沉思不语,听传闻这四皇子自从受刺激之后整个人便痴傻了,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明显并智力是正常的,但是对自己儿子的态度反而很奇怪。看似正常反而最不正常。

    若论疼爱,顾宣和是几个孩子里头最得顾嘉荣疼的一个,当下便沉吟的片刻之后,对顾宣和说道:“暂且先等等看,若是这几日四殿下继续出宫来找平安的话,那便让平安到郊外的庄子上休养一段时间,如今正是阳春三月的时节,你去散散心也好。”

    这般安排,顾宣和倒也没有反对,只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学医的事儿,当下就开口与顾嘉荣说了。

    不止是顾嘉荣连顾宣昊都愣住了,还皱起了眉头来。顾家现在一人是定国公一人的宁乐侯,确实是引人注目了些,但是叫他最疼爱的孩子去学医,在他看起来就跟受苦差不多,别说顾嘉荣,连顾宣昊都舍不得。

    只是顾宣和态度坚决的很,一口咬死了要学医,让顾宣昊在一旁怎么劝说都没用,只得依了他。

    见顾嘉荣点头之后,顾宣和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屋子,顾宣昊便开口劝说犹自黑着脸的顾嘉荣:“爹爹不必烦恼,学医可是辛苦的很,依照儿子来看,弟弟约莫就是一时间起了兴趣,等他尽兴了,也就丢下了。”

    言下之意,顾宣昊只当做顾宣和是一时兴起,等吃了苦头自然就不学了。

    觉得大儿子说的有道理,顾嘉荣想了想自己小儿子那娇气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还不如先解决了四皇子的事儿才是。

    如顾嘉荣所料的那般,四皇子隔天又来到了定国公府上找顾宣和,次数之频繁只叫他侧目。等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四皇子之后,当下便叫人收拾好顾宣和惯用的东西,将人送到了庄子上。

    不止是伺候的人,连徐太医也跟着一起去,原因是顾宣和开始跟在他身边学习医术。在徐太医看来,这顾宣和约莫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四皇子第四次来的时候,就扑了个空儿,原以为不过是巧合,等第五次第六次上门,顾宣和都不在,四皇子似乎就死心了,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回到皇宫里头。

    然后便接连两个月都没有在上门拜访,顾府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四皇子的日常表现却正常起来,即便仍然沉默寡言,表情木然,却开始努力的学着交流,竭力将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只有贴身伺候他的太监,对他的态度变得战战兢兢,毕恭毕敬起来。

    哪怕等上门拜访的时候,面对顾宣和态度仍然显得很黏人,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痴迷,倒是叫定国公府里的人放下心来。

    四皇子的转变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京城里头又发生了几件大事儿。偏偏这两件事儿与武安侯府有关联。

    第一件便是山南国公主的夫婿人选定下了,竟不是武汉侯的庶子,而是武汉侯的嫡二子,温秉文的弟弟,名唤温秉武。顾宣和倒是听说过这人,与温秉文是一母同胞,虽然名字带着一个武字,其实却是一个文弱书生,比起温秉文而言,这温秉武充当的便是一个智囊的角色,是一个颇为精明的人物。

    这事儿说起来,实在太过于巧合,当时那山南国的公主正在画舫上游玩,偏巧听到了有人惊叫,紧接着便看到了湖里头有人在扑腾挣扎着,竟是有个倒霉鬼落水了,那山南国公主一下子就跳进了湖里,飞鱼似的凫到了那落水之人身边,抓着那人竟是将人给救到了岸边,当下岸边就围了一圈的人。上岸的时候,那落水的人约莫是受了惊吓,半昏迷过去的时候,竟还死死的抱住了山南国公主纤细的腰肢。

    正直春天,山南国公主穿的是皇后特地赏赐的轻薄衣裳,被水浸湿之后,身体窈窕的曲线若隐若现,饱满的胸脯,水蛇一样的细腰,简直就是勾人魂魄,等顾宣昊等人命人将画舫划上岸之后,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那人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仔细一瞧,原来是武安侯的嫡子温秉武。

    大庭广众之下,对山南国公主搂搂抱抱,都被众人看在了眼里,这分明已经是轻薄那公主。当下便有人指指点点,还有酸儒念叨着什么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之类的话语。

    当时就见那温秉文一下子就黑了脸,却找不出什么法子来堵住在场的人,心里头却将那山南国公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多的护卫,这公主简直就是多事!不止如此,更是想要抽自己的弟弟一鞭子,被个女人救上岸也就算了,竟然还搂抱这许久,这下子简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事儿对武安侯府可不是什么好事,娶一个外番公主,要么随着公主去山南国,要么就让公主留下,现在的问题是,这山南国的公主的身份在大晋可算不得什么,难不成温秉武还能得个驸马封号不成?

    那温秉武也是个果决的人物,等从昏迷之中醒来之后,当下便做足了姿态,立刻求娶山南国公主苏帕娜,颇有一种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意思,好歹也为他赢得了不少光明坦荡的名声。

    苏帕娜倒也爽快,他既然愿意娶,那她就嫁。她瞧着这温秉武也不是什么蠢人,说不定回到山南国能成为她登基的一个助力。还有一点苏帕娜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当时在画舫上,是有人猛地一推,将她推下水的。

    她既然晓得大晋的不少风俗,自然也晓得大晋对女子较为约束,她落水又救人,那自然与那人有了牵扯,说不定那温秉武也是被人暗算了。想到自己会凫水的事情被人知晓,苏帕娜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在细想下去。

    打定主意,只要大晋的皇帝赐婚,立刻就鼓动哥哥赶快回山南国去才是,她可不想被扯进大晋权贵甚至是皇族间的争斗中去。

    另外一件事儿却是关于武安侯世子温秉文的,他的未婚妻子乃是钱家的嫡女,正巧去寺庙进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妇人,那妇人突然暴起,用发簪划破了那钱小姐的脸,登时就从右眉骨到左脸颊拉出了一道血口来,皮肉翻滚。

    那小妇人被抓住之后,审问出来原来是早些年在温秉文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因与那温秉文行那*之事怀了身孕,武安侯夫人怎么会允许一个婢女生下庶长子,立刻一碗汤药就将那孩子给流了,甚至还将那大丫鬟给发卖了。谁想后来那大丫鬟早已经父母双亡,变成孤身一人,又意外得知自己竟是不能生育了,一时间就心灰意冷,恨不得当下就自我了断,心里头就恨上了武安侯府,连带对钱家小姐也十分怨恨。

    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报复,偏巧上香遇到了钱家小姐,一时间怒从胆边生,便将那钱家小姐的脸给划破了,一个姑娘家破了相,尤其还是权贵家的小姐。在日后的人情往来之中,可就难熬了。

    风声传了出来之后,温秉文的名声一下子就被抹上了锅底灰一样,被嘲笑不已。寻常的那些个公子哥有几个伺候的婢女倒也正常,但是竟然弄得婢女伤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那可就遭人诟病了。

    连家宅都不宁,那在政务上的能力也会遭到质疑。不只如此,原本两家结秦晋之好自然有结盟的意思,如今却变成了结仇一般,钱家的几个儿子见妹妹受伤的脸,当下对那温秉文颇有微辞,很是不满。

    顾宣和听完只觉得,这武安侯府还挺倒霉的,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

    感叹两句之后,继续低着头背诵那厚厚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