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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 127 章

作者:硕鼠猛于虎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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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传来三更天的更鼓声,沐泽半梦半醒间习惯性伸手去摸索枕边的人,却摸了个空。邱敏不在,沐泽瞬间清醒。

    他立刻披上衣服下床,出了内室,外间屏风后亮着一盏晕黄宫灯,屏风上映出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沐泽心中略松,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邱敏手执一卷书,靠躺在双翘头长竹塌上时间刚进入农历五月,天渐渐热了,她身上随意套着一件半长月白寝衣,腰带松松系着,酥胸半露,腰臀间搭着一条薄毯,下面露出的两条纤细柔软的腿,不着寸缕,白花花得晃人眼。

    虽然对她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但是这样只露一部分,倒比全脱光了更让人浮想。沐泽挤上长塌跟邱敏躺在一处,从背后拥住她,附她耳边问:“在看什么?”

    邱敏将书的封皮露出给他看,只见上面写着《百鬼录》。

    她不喜欢看风花雪月的话本子,小北便让人收集了很多志怪小说给她看。窗外的天还一片漆黑,万籁俱寂,看着这个鬼气森森的名字,沐泽觉得邱敏怀着身孕看这种小说不合适,万一吓到怎么办?要求邱敏跟他回房去睡觉。

    邱敏倒是不以为然,经过现代各种制作逼真的鬼片洗礼,古代这些鬼怪小说,在她看来惊悚程度也就一般。她白日吃的不多,半夜饿醒,然后又孕吐,睡不着起来看鬼故事打发时间。

    沐泽等了一会,邱敏不肯跟他回房,一只手不安份地在她胸前摸。邱敏知道这家伙又想了,她带着身孕不方便行房,但男女之事上的花样其实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来真的。

    在这方面邱敏其实懂得很多,毕竟来自资讯发达的现代社会,曾经各种视频和文章都看过,男人喜欢被怎么样对待她都一清二楚。而且沐泽正处在男子*的高峰期,她不想他去找别的女人,所以只能自己替他解决,有时还会用些新花样吊住他的胃口。

    邱敏取了一点碎冰含在口中,缓缓垂下头亲吻沐泽的身体,经由他胸前往下滑,她吻得很有技巧,敏感带找的准,没多久沐泽的喘息就变得浊重,他浑身酥麻,不由自主握紧床榻的扶手,随着涨满的愉悦不断的积累,大脑几乎丧失思维能力。邱敏低着头,沐泽看不到她的脸,急切地转过视线去看屋中的等身铜镜,他喜欢看着邱敏的脸爆发,占有她的心里满足能让他体会到更强烈的快感,灵魂似乎飞出了天灵盖,瞬间被她生擒活捉成了俘虏,失去对身体掌控的同时却又畅快欲死……

    沐泽靠在邱敏柔软的身体上平复心跳,他知道这方面邱敏如果肯放开,会的新鲜花样倒是不少,带给他的刺激几乎要让他发狂。但邱敏并不是每次都满足他,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她心情不好,他就得饿上几天。有时明知道邱敏在报曾经的仇故意折腾他,还得贱兮兮凑上去让她折腾消气,她心情好了他就有福利发,痛并快乐着。沐泽觉得他如今的生活,说惨谈不上,说贱倒很贴切,一个贱字贯穿了他余下的人生。

    邱敏继续看书,他抱着邱敏闭目养神,一只手仍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邱敏恼他好色,满足过了还不消停,指着书上的故事想教育沐泽:“你看看这则故事。”

    沐泽不喜欢看鬼故事,除非是描写香艳的女鬼和书生滚床单的故事,懒洋洋回道:“我不看,你念给我听。”

    邱敏只好亲口将故事讲给他听。故事很短,说的是长安有一个名叫许琥的小官,极好女色,一日无女都不行。有一天,许琥于长安东市前见一钿车,车中妇人媚脸如花,香肌似玉。

    好色的许琥一见美人,就像苍蝇见到蜜糖一样,心悦慕之,尾随至其舍。

    那个妇人也不是什么良家女,见许琥跟来,就邀请他到自己家中小住,许琥大喜,在妇人家中流连数夜,乐而忘归。

    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呢,许琥初时还不觉有异,到了半夜总觉得身上发冷,即使多盖了几层被子也不顶用。直到某天许琥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孤身睡在一处慌园中,身上盖着一层枯树叶。这下许琥哪还不知道自己遇到鬼了!惧而出园,夜奔返家。

    然而他跟女鬼睡了这么多天,阳气早已经被吸尽,回家之后百病缠身,不久命丧黄泉。

    邱敏用这个故事来吓唬沐泽,告诉他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再这么好色,迟早死在这上面。沐泽心里想的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小孩,随便用两个故事就能打发,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格反倒越发无赖,沐泽慢腾腾地回答邱敏:“这许琥太不解风情,依我看,他倒不如在那慌园中多呆上几日,等他死了也成为鬼,不就可以跟美艳的女鬼夜夜风流快活了?”

    这混蛋真是没救了,邱敏不爽在他腰上掐了几把。

    “哎,别掐别掐……”沐泽求饶:“再掐就死了。”

    邱敏拍了一下他不安分乱摸的手:“怕我掐你,你的手就安分点。”

    沐泽立刻改口:“那你还是掐死我吧。”

    邱敏白他一眼:“你不怕死啊?”

    “怕啊,但死在你手中我心甘情愿,我连人带这条命都是你的。”沐泽刚得了甜头,正是心情畅快的时候,在她耳边絮絮低语表忠心。邱敏懒得理他,男人在床上说的甜言蜜语多半是假话。

    邱敏看一会书,本想叫沐泽先回房去睡,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居然睡着了……她可没那个力气将沐泽搬上床,也不想叫门口守夜的宫人进来,毕竟私密空间,她不喜欢外人踏足。这张长塌还算宽敞,两个人也能躺得下,邱敏受他影响也觉得有些困,将薄毯抖开盖在彼此身上,熄了灯和沐泽一同入睡。这一觉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发现沐泽失魂落魄地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份奏报。

    “怎么了?”邱敏观沐泽神色,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沐泽没答应,邱敏将他手中奏折拿来细看,才知道卢琛解了邺城之围。

    三十万祁军将卢琛围在邺城这么久以来,都没能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进攻,反而多次被卢琛打退。加上围城日久,原本强行倒灌进邺城的水陆续被排出,而祁军粮运却频频被劫毁,军中粮草不济,军心涣散,甚至出现不少逃兵。

    卢琛看准机会,突然对祁军发动进攻,三十万大军被一波冲散后,竟然四散溃逃。邱敏知道,为了围困卢琛,沐泽陆续从周边地区征调军队前往邺城,看着人多势众,其实这些士兵有很多是从灾民、流民中临时征来的。灾民、流民大量存在,会照成社会不稳,所以沐泽下令将青壮男子征入军队。然而只征青壮男子,人数根本不够,地方官员为了完成征兵任务,将一些不符合要求的人也征入军中,导致队伍里有的太老,有的太弱,还有城市无业懒汉、小混混、罪犯这种缺乏组织纪律性的不驯服份子,和卢琛手下的精兵根本不能比。

    但这并不是这次战事失利的关键,因为除了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新兵,军中其实还有不少和卢琛作战多年的老兵,这些士兵原本是崔国公手下的部队,也是大祁最精锐的部队。

    沐泽将崔氏调回京城后,将崔国公手中的兵平分给底下的三位将军:李晟、马遂、封常光。沐泽这么做是为了分权,防止一支独大出现叛变,所以这次围攻卢琛的军事行动,军中并没有设立一个最高军事长官,统一节度大军。三位将领职务一般大,手下的兵也一样多,导致这三人各自为战,加上沐泽后来从周边调集来的军队,这些军队也是各自独立,互相不听对方号令。

    卢琛被水围困的时候,这些将领各有主张,有的要围,有的要打,有的观望。因为大军没有统一指挥,战事结束后就无法论功行赏,如果卢琛死了,功劳就是所有围城将士的,但如果自己所带部队损失的人手最多,那么罪责就是自己的。出于这种心理,导致不少将领出工不出力,带着手下的士兵从头到尾都在观望,形势好就去捡些便宜,形势不好就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倒让卢琛多存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多来,想必卢琛也看清了这些部队的虚实,等机会一到,他迅速发动起一次进攻,朝着三十万大军中薄弱的地方冲击,竟然一举将三十万人冲散,那些新征来的兵卒不会打战,逃跑倒是很快,溃逃时什么都扔了,辎重丢了一地,让卢琛捡了便宜。

    毕竟和卢琛打了八年的战,原本祁军中也有不少有经验的将士,并不都是怂包,然而大军缺乏统一指挥,前方的一些将士还在跟卢琛交战,回头一看,那些从周边调来的部队已经卖队友先跑了!跑就算了,还把自己人的队形给冲散!于是前面的人也没心思作战,没多久也撤退了。

    邱敏轻轻一叹,这些逃跑的部队,除了原来崔国公手下的那将士撤退时,军队井然有序,退到安全的地方,其他部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一哄而散,带兵的将军止都止不住,结果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人没多少,能重新召集起来的兵却不到三成,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围城半年多,朝廷耗费大量钱粮,结果却是声势浩大的开场,乌龙的匆匆落幕,祁军的无能,估计要被北方各个叛军笑死了。

    邱敏理解战事失利,沐泽必然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为了筹集粮饷,他连白头发都愁出来,可他毕竟不懂军事。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三十万大军都归同一个将领来管,时间久了,将领就容易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将国家的军队变成自己的私人武装,这样一来,皇帝就处于被动的局面。

    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将军,他反不反,全凭这个将领对国家的忠诚。邱敏知道以沐泽喜欢掌握主动权的性格,他显然不愿意被动的用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去赌对方的忠诚,何况八年前,朝廷已经赌输了一次,当年卢膳手握二十万幽州兵,毫不犹豫就反了。所以沐泽将军队权利分散,不设元帅统一节度,就是想避免某个将领独大对中央构成威胁。然而在战争时期,全军没有统一调度,显然是一个致命缺陷。

    “其实,卢琛虽然跑出来了,但你围困他这半年,也不是全无收获……”邱敏试图开解沐泽:“你看卢琛一击将大军冲散,可他并没有趁胜追击,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根本就不敢追。而且原来他父亲手下的那些将军都反叛了他,现在河北、辽宁叛军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只要他们不统一起来,他们最多只能守着各自的地盘,根本没实力再度南侵,对朝廷已经构不成威胁。这次祁军被冲散,主力部队却还在,只要休整一阵,还可以重头再来……”

    邱敏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沐泽垂着头发呆,根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

    “要不……”她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唤醒他的注意力:“让崔道远官复原职?”

    最熟悉叛军的人,莫过于崔道远,卢琛最忌讳的人也是崔道远。如果这次围邺城,崔道远为元帅,统一指挥大军,卢琛必死无疑。

    沐泽静静地和邱敏对视了一阵,缓缓地摇了摇头。

    邱敏知道沐泽始终不信任崔道远,但崔道远平日里的做法也确实让人信任不起来。

    崔道远在军中培植势力,独断专行,要杀哪个将领甚至都不用上报朝廷,经过刑部调查、皇帝同意,私自就杀,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确立自己在军中的绝对权威,让底下的将士知道自己的命运、前程掌握在他崔道远手中。长此以往,士兵自然只知听他的军令,而不知道效忠国家,成为崔道远的私人武装。之前沐泽撤了崔道远的军职,如果这次作战失利后再起复他,崔道远就会觉得朝廷无可用之人,非他不可,更加骄横,未来想约束他将更难。何况唯一能约束崔道远的崔国公,在去年冬季已经病逝。

    “可是……”邱敏微叹:“就算不用崔道远,你再换一个人做统帅,时间久了,也难保他不会和崔道远一样,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其实不管是崔道远,还是另一个人,在手握重兵,一人独大的情况下,时间久了都会野心膨胀,毕竟人性最经不住考验。”归根结底,朝廷的制度本身就有问题。

    怎么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历代帝王都要考虑。邱敏参考宋明清三朝的兵制,为了防止武将叛乱,通用的做法就是以文官节制武官。

    文官制军会有各种弊端,但是一个武将利用军队实现个人阴谋的后果,远比一个文官的贪腐来得严重。至少宋明清三朝灭亡,都不是亡在本国武将作乱上,就算是现代社会,像英美等国也一样是文官控制军队。

    从前因为战事还没平息,邱敏本想等战争结束后再让沐泽改革军制,但现在问题提前暴露出来,她参考古今中外各朝各国的做法,和沐泽商量朝廷以后军制改革的方向。

    然而沐泽的情绪却不高,邱敏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他听进去多少,更别提让他跟自己一起研究。一连数日,他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奏折也不批改,各地送来的奏报积压在案头,堆得像座小山,这些奏折不全是重要的事,可如果皇帝不回复批示,官员就没法继续开展工作。

    邱敏看奏折实在积压太多,主动挑出些比较急的事念给他听,希望他听完后能提笔批改,然而沐泽听完后还是发呆。邱敏无法,只好在念完奏折的内容后,再提出解决方案,问沐泽这样行不行?沐泽基本没听她说什么,邱敏问他行不行,他全都点头,于是邱敏就代笔写在奏折上,以前沐泽不方便亲自写字批改的时候,她也帮着代笔写过。到了后来,她也问烦了,一般的事情她连问都懒得问,直接回复。她在沐泽身边多年,从沐泽亲政起,就时常参与朝廷的决策,两人的意见基本接近,沐泽现在情绪低落不想管事,邱敏便自己看着办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邱敏的孕吐状况逐渐减轻,有时一天也就吐一次,身体恢复了人精神也好,帮沐泽代批部分奏折倒也不累。其实邱敏觉得现在的形势对朝廷有利。和八年前叛军南侵时的局面不同,这八年里,卢琛反了他爹,他爹的手下又反了卢琛,叛军内部经过一轮一轮的夺/权、清洗、分裂,声势早不如曾经那般浩大。行动上也从曾经的主动进攻,转为被动防守,不能对朝廷构成威胁,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朝廷将他们逐个收拾掉。

    然而沐泽现在连奏折都不想看,邱敏猜测他大概是怕看到坏消息,她也不忍心对他说重话,只希望他快点从这种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邱敏代批的奏折,沐泽其实有看过,邱敏批奏折很简单,有时甚至简短的就回复几个字,“可”、“否”、“知道了”,具体的让下面的大臣自己看着办,有问题再上报。如果是他批改,他一般会写很多字,明确指示大臣具体怎么做,不放心还派太监去监督。

    以前邱敏笑他太爱操心,喜欢事事掌控,天生就是个受苦受累的命。官员办事难免遇到突发事件,皇帝在深宫中不能及时知道消息,也不了解实际情况,倒不如放权让官员自己去做。太监固然可以充当皇帝的耳目,但是派多了,让臣子整日处在被监视的阴影下,反而会畏首畏尾不敢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时候他没把邱敏的话当回事。现在想想,这次围邺城最后会让卢琛跑出来,就是因为他操心过度,不肯放权。

    一开始他设陷阱将卢琛困住,致使河北、辽宁叛军分裂,效果很不错,如果那个时候,他肯任命元帅统一指挥攻城,卢琛必死。然而他不敢,怕军权旁落,宁可多耗时间,多费钱粮去围卢琛,想耗死他。原在崔国公手下担任将军的马遂,就多次告诫过他,围城日久恐会生变,当派一个元帅统一节度大军,一举攻城歼灭卢琛。可是他想平衡这些武将的权利,让他们相互制衡,所以没有提拔马遂当元帅。现在看来,军事毕竟不是政治,军队需要至上而下的统一号令,平衡权术用在军队中,只会导致号令不一,给敌人可趁之机。沐泽合上奏折,忽然灰心丧气,觉得也许邱敏比他更适合管理国家。

    邱敏对沐泽的精神状态比较担心,他很少有这么消沉的时候。邱敏想他毕竟才十八岁,第一次指挥军事行动就受挫,可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次军事上的失败,损失朝廷还承受得起,而且主力部队没什么伤亡,邱敏觉得沐泽实在没必要这么消沉,她想让沐泽开心些,安排一些能让他高兴的活动,然而想来想去,突然惊觉,其实沐泽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爱好。

    他平时生活很简单,基本就是处理公事,和她在一起,闲暇时会出去骑马跑两圈,或射箭锻炼身体,有时练书法下棋,然后……就没有了。以前他还会看些描写香艳的话本,然而那些故事大同小异,他看多了,现在也很少看。他不爱饮酒、除非是必要的场合,不爱赌博、从不出去玩不三不四的女人,因为骨子里就厌恶,觉得会喜欢去这些污浊之地的人都是自甘下贱。他也没朋友,只有伺候他的奴才和臣子。邱敏暗忖他根本就是个深度宅,也难怪他热衷于房事,因为生活基本没别的快乐,但她总不能成天跟沐泽躲在房里吧?

    她想不出主意,便让人把邱佩兰找来,问问她有什么办法。邱佩兰一听,道:“这简单啊,不如安排一场击鞠赛,很多男人都喜欢看。”

    邱敏一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体育活动能让人放松心情,派遣抑郁。

    击鞠就是打马球,当今社会不管武人还是文人都喜欢参与的运动。这个时代的文人其实并不文弱,读书人讲究内外兼修,君子六艺中,射、御是必修课。说文人弱,那是相对武人而言,就她周围看到的文人,比二十一世纪的很多男人有野性。只是科举制到后世走了极端,文人才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要举办马球赛也简单,从小北手下的侍卫中抽些人出来就能比,关键是比赛的场地。他们现在住在荥阳郑家,以郑家的家底,提供一个开阔的场地当然不难。邱敏本来只是想让小北抽几个侍卫出来打一场马球,郑家的做法却更加气派,不但提供场地,还找来荥阳当地的贵族组成好几支队伍,以淘汰赛的方式进行比赛。除了有男子马球队,还有女子马球队,每支队伍都有统一的球服,又安排了伶人在开场前舞蹈助兴(类似啦啦队),滑稽的丑角在中场休息时表演逗乐,比赛要进行几天,等到比赛结束,获得头三名的队伍还要举行颁奖,然后晚上还有宴会等等等。邱敏心想到底是几百年的大贵族,论起玩乐,人家比她精通多了。她看郑家这么热心安排活动,于是就将放手让他们去折腾。

    能招待皇帝,是天大的殊荣,而且郑氏族长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讨好沐泽。之前他儿子郑雁翎给沐泽送女人,反而惹到沐泽不高兴,被撤了官职,所以沐泽到荥阳后,郑家人一直很老实,不敢再乱送礼触皇帝霉头。这次未来的皇后亲口说要办马球赛,郑氏族长一看好机会啊,把皇帝皇后讨好高兴了将功赎罪,也许他儿子能官复原职呢?

    郑家一头热的操持起比赛,底下的家庭成员每个人都被分摊到任务,殷如秀也不例外。她是郑雁翎的正妻,父亲又是帝师,在郑家地位自然不低,地位高了责任也多,她要负责招待参与活动的贵族女眷。她出身于大家,从小有全面的学过如何管家,这种事对她而言轻而易举,但是只要想到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让邱敏开心,她就觉得不开心。

    郑雁翎的仕途前程她根本就不在意,何况自从郑雁翎被罢官后,就再也没有和她同房过,每日都睡在妾室的房中,夫妻感情已经名存实亡。殷如秀自是不在意的,她父亲是堂堂帝师,朝廷大员,郑雁翎纳再多的妾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和郑雁翎和离,以她的家世,要再嫁根本不难。只不过大家族的男人都是后院妾室成群,不管是嫁给郑雁翎,还是嫁给其他男人,其实差不了多少,反正她都不喜欢,也就无所谓嫁给谁。这么一想,对于能独霸住沐泽的邱敏,她就更加讨厌。

    她心烦意乱地检查场地的布置,郑家是大贵族,待客的一应用具都不能寒酸失了礼数。随着管事婆子的带领,殷如秀一路走到外院,从坊间定制的用具物品都集中在此给她过目,突然殷如秀注意到院中站着十几个耍猴人,每个人身边都带着一只猴子。

    殷如秀怪道:“这些人……”

    她身边的婆子立刻接嘴:“老爷说如今皇上正宝贝着那位,击鞠她未必喜欢看,故而让管家再找些戏子伶人来给她解闷。管家在市坊间看到这些耍猴人,觉得新鲜有趣,便带了回来。但是老爷说猴戏难登大雅之堂,又让给送出去。”

    殷如秀自然知道“那位”指的是谁。邱慎行靠讨好邱敏顶替郑雁翎当了扬州知府,如今郑雁翎也想效仿邱慎行,不过苦于没有机会。几个月前,在扬州的时候,底下的官员偶尔还能见到邱敏。而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上突然就将邱敏重重保护了起来,谁都不给看。她自然是不稀罕去看邱敏,奈何郑家的几个小辈好奇心重,总是跑来问她玉真是不是真的会法术,手指能点火,还能预知未来,问东问西让她烦不胜烦。

    嘴碎的婆子偷偷附在殷如秀耳边小声说:“依老身看,皇上这么紧张,那位恐怕是有了身子。”

    殷如秀一惊:“你肯定?”

    婆子道:“也是猜测,不过我有几次看见宫人出门采买的吃食用品,看起来都是给孕妇用的,故有此猜测。”

    殷如秀闻言暗恨,看到那十几个就要被送出门的耍猴人,忽道:“等等,让他们留下来!”

    婆子一愣:“可是夫人,老爷说让他们离开……”

    殷如秀不耐烦道:“老爷那我会去同他说,猴戏这么有趣,那位一定会喜欢。”她随手指着一个耍猴人问道:“你这猴子听话吗?能不能让人摸?”

    那耍猴人正愁没机会留下来,立刻回道:“回夫人的话,在下的猴子一直很听话,你摸它,它也会乖乖的。”他吹了一个口哨,那小猴子乖乖地半坐在地上,耍猴人在猴背上抚摸了两下,道:“夫人您看,这猴子很乖,您要不要亲自摸摸看?它还能听指令,给您端茶递水。”

    殷如秀听他说话似带有北地口音,问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

    耍猴人道:“我们这种杂耍艺人,四处漂泊卖艺求生,各地的口音都沾了一点。”

    殷如秀也懒得管他们是哪里人,不过她以前听老人说,怀孕的女人最好不要碰动物,不然生下来的孩子可能会有问题。她也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但看见动物第一反应就想送到邱敏面前,最好邱敏看见猴子可爱,忍不住去摸两下。反正邱敏怀有身孕的事皇上没说,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