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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欠你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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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阿尔达斯群岛回来,莫一诺上班之后,叶初也去了帝都。

    叶初开始频繁去帝都,慢慢开始接手他父亲的相关工作,他父亲渐渐的退居一线,叶初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莫一诺第一天上班回去之后,叶初就不在。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反而有些不太自在。

    果然习惯的养成让人很费解。

    好在,她在国外那几年也还算很独立。

    加之,工作的事情让她确实又有些忙碌,忙碌起来对任何事情也会更容易适应,也就真的很适应了和叶初这么两地分居的日子。

    她现在全力跟着项目组一起做关于亚文集团的租赁方案。

    就这么第一次去了亚文集团。

    以前真的很渴望能够出现在这种地方,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些异动。

    公司项目组组长带队王经理和莫一诺去见了亚文的综合部后勤主管,将他们的方案第一次递给了综合部后勤主管,并对自己的一些项目策划做了讲解,对方答应会好好考虑,他们公司第一次的拜访,其实并不是那么成功。

    不过好在公司也知道想要拿下这个项目不容易,也没有太激进。

    交谈完了之后,组长就带着他们离开。

    顺便也对亚文进行了参观。

    这里确实比较高大上,就和他们公司一街之隔而已,差距就有这么大。

    莫一诺对这里的气派倒是很淡定,她妈的企业其实更奢华,但因为这里和自己有些渊源导致,自己其实出现在这个公司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波动。

    而在他们随便走了一圈,然后坐进电梯准备离开的时候,莫一诺脚步顿了顿。

    电梯里面站在的那个男人,眼眸似乎也顿了顿。

    组长和王经理没发现什么异样,两个人还在很自若的说道,亚文集团怎么样怎么样,净是些赞美之词。

    莫一诺硬着头皮,也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莫一诺站在了齐倾的旁边。

    是的齐倾。

    那个曾经在她的世界里怎么都抹不去的名字,现在自己却真的全身心在放下。

    人生真的就是如此,总是会在某一个时间遇到某一个人,也许对了也许错了,而也只有时间会告诉自己,到底结果如何。

    她内心的情绪,在变得平静。

    其实她真的没有怎么看齐倾,或许就一个眼神而已,她脑海里面还只是停留在齐倾当时自杀后苍白的脸色上,她现在甚至不知道,齐倾现在如何,西装革履带着工作牌他,是不是又重新恢复了他对自己人生的努力和追求。

    电梯内,就只有项目组经理和王经理的谈话。

    “对了一诺。”项目组组长突然回头。

    莫一诺一顿,嘴角拉出自若的一笑,“嗯。”

    “听说亚文集团你母亲陆漫漫女士是有持股的?”项目组组长询问。

    “嗯,有持股。”莫一诺点头。

    其实是的。

    亚文集团也算她家的一部分企业,貌似是她爸帮她妈收购的,她妈其实后期在商业上的努力并不多,都是她爸在给她妈不停的赚钱,然后她妈就真的坐拥……万贯家产。

    用“人生赢家”来形容她妈,真的是妥妥的好。

    而之前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关于亚文集团她家有持股的成分,当时很顾及齐倾的感受,齐倾要是知道他好不容易真的可以说废了极大功夫才进入到的全球100强企业和她家也沾亲带故可能真的会疯,但现在,也不重要了。

    齐倾到底要不要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会不会自尊心受挫,都和她没有了关系,所以她可以这么坦然的直白的去承认这个事实。

    “要是让你母亲出面帮帮忙,估计这个项目会很成功。”项目组组长不由得说道。

    “我母亲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可以给我们提供平台但绝对不会谋私,所以我妈那边,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莫一诺也没有直接的拒绝让她母亲的帮忙,说得很委婉也不会给自己上司领导难看,“我可以试试。”

    “开玩笑的。”项目组组长笑了笑,“知道你自己出来上班也是为了不想依靠家里自己成长,哪里还让你去走什么后门。我们公司做这个项目也是想堂堂正正的做下来的,不会为难你。”

    莫一诺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也不真的全部都是仇富的,至少还是会有人理解她现在的身份和她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电梯到达。

    莫一诺跟着项目组组长和王经理出去。

    整个过程就真的没有和齐倾说一句话也没有给彼此一个眼神。

    她想,就这么就过了。

    也好。

    她随着两个经理刚走了几步。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一诺。”

    是齐倾。

    所以,他还是叫她了。

    她微咬了咬嘴唇。

    前面的组长和王经理也听到后面有人叫一诺,回头看着亚文的职员,项目组组长笑着道,“是熟人啊?”

    “嗯,熟人。”莫一诺点头。

    就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那你们聊,我和王经理先回去了,下午2点半我们再过一下方案做点修改。”

    “嗯。”莫一诺感激的一笑。

    项目组组长和王经理先离开了。

    莫一诺看着面前的齐倾,看着他原来在亚文集团上班时就是这样的,她曾经在齐倾成功应聘亚文后,其实自己也很想来,凭实力她也能进,更别说后台很强了,可当时就是为了考虑齐倾的感受选择了放弃。

    那个时候,真的会为齐倾考虑很多,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像还挺伟大的。

    她对着齐倾笑了笑,“你身体还好吧。”

    用了很平常很老友的方式,已经少了很多其他情绪。

    齐倾感觉得到。

    所以心口其实真的有些难受。

    从那次被莫一诺的父亲威胁后,他就知道,他和莫一诺是彻底不可能,不管他怎么糟蹋自己,莫一诺也不可能再回头和他在一起,他真的放弃了,有时候甚至自暴自弃。

    现在突然见到莫一诺,看着她明显精神状态很好的样子,看着她现在可以如此自若的和他打招呼甚至关心他身体的时候,那种莫一诺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就越来越明显。

    他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没什么了。”

    那一刻,不由得挡住了自己左手手腕的地方。

    莫一诺也没有一定要看,她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听说亚文集团你母亲也有持股?”齐倾问道。

    “是,但你当时应聘亚问道额时候,我没有为了做任何事情,你是靠你自己进来的,当然,我只是说明我这边的情况,至于你之后姚怎么打算那是你的事情。”莫一诺说得直白。

    齐倾抿了抿唇。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太在意莫一诺的家庭情况了,那次自杀事件后,一个人躺下来静下来也想了很多,有些真的是天生就有的,他真的能去怪谁,把自己这种负面情绪撒野在莫一诺的身上,果真是不公平得很,而莫一诺整整忍受了他4年,想想自己那4年做的混蛋事情,弄丢了莫一诺也似乎是理所当然。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忙。”莫一诺笑着说道,却有着很明显的生疏距离。

    齐倾点头。

    莫一诺也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有些感情就是如此。

    有些人就是如此。

    一转身,就走远了。

    齐倾看着莫一诺的背影,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自嘲的笑容,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莫一诺走出齐倾的视线,那一刻也不得不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平稳了下来。

    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些异样的情绪,现在反而觉得,再次的见面真的比自己想象容易接受太多,其实齐倾自杀的画面在她脑海里面很久都挥之不去,她有时候甚至是逃避的不去想象,也不要去想起这个人,到现在看到齐倾还能好好的上班好好的活着,也算是让自己心里面那点不忍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深呼吸。

    对着文城有些冷的天气,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以后她的路上,就不会再有齐倾这个人,以后她的路上……就是叶初。

    叶初。

    莫一诺嘴角拉出一抹淡笑。

    这个男人现在在帝都忙吗?!

    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个信息,“叶初,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边也没有及时回复。

    莫一诺知道他应该也很忙,她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妈有一次和她爸说起叶初,她妈是真的很喜欢叶初的性格,说以后长大了要是一诺真的和叶初在一起也挺好,当时他爸说什么,说叶初出生不好,以后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一诺,她那个时候不太懂她爸的意思,现在大概有些明白了,叶家一直都是为了保护莫家而存在的,大概莫子兮有任何意外的时候,叶初就算是用自己的身体,也得保子兮的周全。

    想着,心口还有些隐动。

    好在现在是和平年代,应该也没有那么多的危险存在。

    她回到公司,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到自己快要下班的时候,短信铃声响了一下。

    她随意的点开。

    “大概一周。”

    莫一诺觉得自己没有看到上一条信息,真的不知道叶初这货到底在给她说什么。

    要不要这么惜字如金。

    她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也没有再回复,继续整理这个方案的一些小细节。

    投入工作之中,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到她回神过来时,都加班两个小时了。

    她伸懒腰,将细节保存。

    做一个项目上的完善和思考,真的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她也真的很想把这个项目做到自己最大限度。

    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没有叶初在家,她对家的渴望也就真的没有那么明显,倒是因为叶初不在,自己还能自由的调整自己的时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她开车离开公司。

    刚走出公司的停车场,就接到了阿花的电话。

    “一诺你在家吗?”

    “没有啦,刚加完班,正好没地方吃饭也不知道吃什么,你忙不忙,出来陪我吃点东西吧,有点饿了。”莫一诺本打算回家后叫外卖的,一个人做饭也真的太虐了点,现在阿花给她打电话,倒不如找个人出来一起吃饭。

    “你还真是拼命三郎啊,这么晚了才下班。”阿花不由得感叹,“你说你自己出生就这么好了还这么努力,你让我们这种人怎么活啊!果然人比人气死人,让我一头撞死吧!”

    “你到底要不要出来吃东西。”莫一诺很无语,受不了的说道。

    “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我现在还在外面吃饭,本来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吃点东西,都是几个老同学,然后听说你结婚了也没有请他们他们就在起哄,你正好自己过来解释一下吧,对了,要是叶初在,你最好把叶初叫上,这帮孙子有时候固执起来,你那点小酒量就算了!”

    “叶初不在文城。”莫一诺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确定?”阿花扬眉。

    “虽然不能喝,但还算能说吧。”莫一诺倒是不太在意,“而且结婚没请他们真的也是我的不是,过来赔礼还是应该的。”

    “好吧,我们在三黄楼这边一家大排档吃夜宵,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到路口来接你。”

    “好。”

    莫一诺挂断电话。

    当时和叶初结婚都没有请太多其他人,也是因为她和叶初身份的关系不能请的太广,她朋友这些就请了她3个伴娘,其他人倒真的不适合请,事实如此,大家其实也都理解,不过从情感出发,自己去赔哥不是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很有必须。

    她这么想着,就把车子听到了三黄楼外的指定停车库,下车给阿花打电话。

    阿花出来接她。

    莫一诺和阿花一起往夜市街进去。

    这种大排档的地方,有一段时间莫一诺特别喜欢来吃。

    阿花也知道莫一诺不会嫌弃这种地方也就没有假惺惺的说什么,倒是拉着她一脸郑重的模样。

    莫一诺蹙眉,“你有什么话要说?”

    “齐倾也在。”

    莫一诺抿唇。

    齐倾应该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人,虽然他和高中同学大半以上关系都很好,但其倾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聚餐的人,他更多的兴趣爱好应该会在提升自己事业上。

    她瞪着阿花,“你干嘛刚刚在电话里面不说?!”

    “当着齐倾的面说不好吧,免得还让他误会你忌讳他的存在,我就是提前给你说一声,齐倾也在你做好心理准备,反正你现在和叶初在一起了,你别给我来个死灰复燃什么的,要这样,我只有在叶初面前分分钟剖腹自杀了!”

    “说什么呢,今天上午我在亚文集团谈工作的时候就见过齐倾了,我们之间没什么了,就算你刚刚说他在我也会来的。”莫一诺很淡定的说着。

    “我就知道我们家一诺,爱恨分明。我太喜欢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了。”阿花挽着莫一诺的手臂,“那走吧,我们喝酒去。”

    阿花在班上一直是那种特别活跃的人,而且极度喜欢玩,每次同学之间的饭局,都少不了她的存在,而且她在娱乐圈混,虽然很底层,但知道的八卦真的不少,同学聚餐大多很喜欢叫上她一起,活跃气氛听听八卦什么的,大多吃瓜群众的爱好。

    两个人走进一家大排档,因为天气冷,所以还是坐进了大排档临时搭建的一个帐篷内,帐篷内就只有他们同学一桌,环境也不算太嚓,还算干净。

    莫一诺一出现,就有人在起哄了。

    “话说新娘子,你新郎呢?”有人故意说道。

    莫一诺自若的一笑,“别这么酸,没能请你们来喝我和叶初的喜酒,是我们的不对,叶初今天有点事儿去帝都了,救我单枪匹马的过来赔礼道歉,这顿饭我请,你们随便吃。”

    “莫一诺还是这么能说,几句话弄得我们想要说你都不行,毕竟吃人嘴软!”有人笑着说道,也其实真的没有想要为难莫一诺,算是给彼此台阶下。

    莫一诺笑了笑,和大家说成一片。

    齐倾的座位坐在莫一诺的对面,他一边和同学喝着酒,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莫一诺,看着她自若无比的样子。

    也没有特意的和他招呼但也没有半点想要回避的意思。

    莫一诺还是象征性的和所有人都喝了一杯当道歉了。

    因为没有吃晚饭,直接加班就过来了,这么喝了一圈下来,其实自己没喝多少,胃里面也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她捉摸着,想要服务员给她打饭先甜甜肚子,一转身,就看到服务员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粥过来,放在她面前。

    “这是给我的?”莫一诺有些惊奇,自然的就觉得是阿花给她点的,还有些小感动的碰了碰身边的阿花,“谢了。”

    “其实那啥……”阿花颤颤的笑了笑,靠近莫一诺的耳边,“不是我帮你点的,是齐倾。”

    莫一诺一顿。

    “额,刚刚去上厕所的时候刚好看到齐倾在让服务员帮你盛粥。”阿花说,“话说……你别太感动。”

    莫一诺无语。

    阿花就一副怕她红杏出墙的样子。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一碗白米粥,因为文城天气还算冷,刚刚喝了点凉啤酒,这碗白米粥看上去就特别的有胃口,她也没有拒绝的拿起勺子吃了起来,一口一口。

    齐倾有意无意的看着莫一诺,依然和同学自若的聊天吃饭。

    同学之间也都很识趣,没有任何人提及莫一诺曾经和齐倾的事情。

    夜宵吃得还算高兴。

    几个同学喝醉了,几个同学送回去。

    陆陆续续的走了。

    莫一诺要送阿花,她也喝酒了不能开车,就在路边等代驾过来。

    旁边不知道多久,齐倾突然站了过来。

    阿花此刻歪歪倒倒的靠在莫一诺的身上,整个人都有些意识不清了。

    她转头看着齐倾。

    他也是清醒的,刚刚还在安排着,怎么把其他喝醉酒的同学送走,现在安排好了,就剩下他自己了,自己也喝酒了也不能开车,所以站在路边,莫一诺的旁边,等出租车。

    还是很安静。

    齐倾也不多说话,莫一诺也不说话,阿花此刻醉得跟死了似的,也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

    “你等代驾吗?”齐倾还是开口了。

    “嗯。”

    “我今天知道要喝酒,所以没有开车过来。”

    “哦。”莫一诺点头。

    “如果方便,送我一程可以吗?”

    莫一诺看着他。

    齐倾说,“节约点也好。现在这个点打车挺贵的。”

    因为会收取夜间加时费。

    莫一诺点头,“可以,反正车子很空。”

    “谢谢。”

    两个人就是这样的生疏。

    其实和他们当初交往的时候也差不多。

    现在倒是真的很庆幸当初和齐倾的相处方式,现在才能够显得这么自然。

    代驾很快就到了。

    莫一诺扶着阿花走向后座,齐倾给他们打开车门然后也帮着莫一诺将阿花扶上车,才回到副驾驶室。

    车子先往阿花家开去,车内很安静,偶尔会有阿花的几句醉话,迷糊不清。

    很快到达了阿花的住处。

    莫一诺托着阿花,齐倾也来帮忙。

    喝醉的人真的重得要命,莫一诺一个人也弄不下来她,两个人一起把阿花送回去,阿花跟着父母住,父母看阿花醉成这样,一边骂着阿花一边对莫一诺和齐倾感谢无比,她母亲招呼着,“真是麻烦你们把阿花送回家了,进来坐一会热,阿姨给你们吃点水果吧。”

    “不用了阿姨,不早了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休息了,我们先走了。”莫一诺连忙客气道。

    一诺和阿花的父母也有过几面之缘,读书那会儿和阿花关系本来就好,阿花父母也很好,她还去过阿花家吃饭。

    “一诺,阿姨听阿花说你都结婚了。”阿花的母亲说道,“你身边这位就是叶初吧?!”

    “不是不是,是我们同学,和阿花也是同学。”莫一诺连忙解释,“叶初在帝都今天没有回来。”

    “哦,你看阿姨这眼神。”阿花的母亲笑了笑。

    “不早了阿姨,我们就先走了。”

    “阿姨也不留你们了,你们都要上班,麻烦了。”

    “不客气的,阿姨晚安。”

    莫一诺招呼着,然后和齐倾一起离开了阿花的家。

    两个人走进电梯。

    此刻很晚了,电梯很空。

    齐倾眼神一直淡淡的放在莫一诺的身上。

    想起刚刚莫一诺很本能的甚至是有些急切的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用同学来形容。

    他抿着唇,两个人一起沉默的走出电梯,然后回到她的小车上。

    齐倾依然做的副驾驶室,莫一诺坐的后座。

    “先送你吧。”齐倾突然开口。

    “不用了,先送你回去,免得师傅还要来回跑两次。”

    “先送你,这么晚了,一个女人不安全。”齐倾很笃定的说着。

    莫一诺抬头,眼眸看着齐倾的方向。

    以前不管多晚,她回去好像也都是自己回去的……

    现在,现在反而会主动关心。

    她也不想为这件事情纠结,点了点头,“先送我吧,麻烦了师傅。”

    莫一诺说了地址。

    地址,就是叶初家的地址。

    齐倾也知道,之前听林紫曦说过,而他记忆很好,特别是对一些很敏感的事情,记忆力更好。

    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在让自己内心平复,平复的接受莫一诺和叶初结婚的事实……但此刻,却还是觉得,有些打击过度。

    车内很沉默。

    彼此都保持着沉默,气氛其实有些尴尬。

    好在路途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莫一诺给代驾师傅交代了一下停车位置以及钥匙的摆放,打开车门下车离开。

    齐倾也突然打开了车门。

    “一诺。”齐倾叫着她离开的背影。

    莫一诺回头。

    “欠你一句对不起。”齐倾看着她。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莫一诺微微一笑,“早点回去休息吧,拜拜。”

    如此平淡的语气。

    如此不在一起的神情。

    齐倾就这么看着莫一诺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强迫自己离开。

    强迫自己转身,回到副驾驶室。

    在转身那一秒,他似乎看到了叶初的身影。

    突然从暗处出来,站在莫一诺面前,叶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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