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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椒图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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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嬴政关系闹僵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的煎熬,而且嬴政抽身内宫是非、掌宫之权四分列数,使得宫内瓜葛愈发深沉了,不过也幸得宫中热闹非凡、却使得我有戏看、缠身其中有事情做了。

    芈夫人多年枯木逢春喜,芈亍宫和楚国坊多年来只靠着公子高的战绩和存在维持,而今绝望之中看到希望,自然是恭贺齐聚、访客络绎不绝的,这本与我无关,然而拜访过芈夫人之后来信宫做客的椒图我却是不得不接待的。

    “快起来,”我匆匆走到殿中施仪的椒图身边,扶起对我和嫶曼有恩的她,拉着上座了:“本宫听你来了,忙起床想要出去迎你,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了。”

    正准备小寐的我听洛葱禀言说椒图求见,忙起身相见了——若是别个人来、洛葱见我躺下断然不会打扰我的,但是此人为椒图,她知我不会想要椒图在外等候,于是第一时间跟我禀报了——本以为可以出外相迎,却不想简单穿戴休整之后她便进来了。

    椒图听我这般说,神情放松了不少,虽然当时我落难寄宿她的府中、与她关系还好,但是我眼下毕竟是嬴政的八子夫人,又高位独宫,她还是紧张的。

    “奴妇冒然惊扰溪夫人安眠,还恐溪夫人降罪呢。”她被我按在椅子上,怯怯道:“只是奴妇不宜在宫中待时太久,却又觉着此来不跟溪夫人请安又不合规矩,便前来碰碰运气了,本想您若是午歇了奴妇便退了、然洛姑姑听禀受理、倒是叫奴妇心中不安了。”

    我见她依然拘谨,便换了愈发轻松的语气跟她逗乐了。

    “你来而不见,只是顾忌着于理不合吗?”我故作气恼道:“莫非若是不讲规矩。你倒是不来看本宫和华庭了?”

    我玩笑的话椒图听得出,但是此事论的认真的话、她还是扛不住的,故而她急急跟我解释了。

    “奴妇惶恐,溪夫人跟华庭公主奴妇自然是念着的,然而宫中规矩多,奴妇却是不敢轻易来给您添麻烦了。”

    这话倒是真的,她好歹是一国丞相夫人。若是她跟我走得近了。那对于我和冯去疾来说都不是很清爽的事情,虽然当初他们救过我,但冯去疾对外称的就只是因为我是嬴政的夫人、当有嬴政去定夺生死危机而已。所以我们私人感情是不容许突显出来的。

    “定是冯丞相多虑了,本宫倒是不在意这些人言是非,只是本宫从不曾再入你冯府、亦不对皇上邀你二人之功,仅觉冯丞相会介意是在诋毁他的名声罢了。是故若他应许,本宫这里是随时欢迎你的。”

    冯去疾一向自命清高、傲骨硬气。这一生也的确是名声极佳,他不愿意别人说他攀附权贵、尤其是我一个女人可能带给他的“裙带”荣贵,所以他也不容许他的夫人到处交结宫中的夫人。

    而今椒图之所以能来给芈夫人贺喜,想来也是因为楚国坊极力相邀同来、冯去疾顾念夫人母国旧情的缘故才会准许的。

    懂我明白她处境的心思。故而椒图没有为冯去疾辩解什么,她也知道我正是因为理解冯去疾、不计较他的刻意避嫌之举才会如此坦然评说的,所以也没有说请我原谅他们什么的客套言词。

    “奴妇谢溪夫人!”她边说边要起身谢礼、被我及时按下之后轻轻一笑。转而又道:“自溪夫人回宫之后、奴妇还总担忧着溪夫人会再度受难,却在听到溪夫人独伴皇驾巡行时放了心了。如此荣耀,望眼天下、畅聊古今,也只溪夫人您一人有此殊荣了。”

    想来是人性中亲昵相容的关系,因为我住过她们冯府,故而说起我得宠之事,椒图是一百个高兴。

    看似光荣,可是其中的凄楚危机却只我一人心中有数了,苦笑一下,未免她的兴奋尺度影响到冯去疾、引发冯去疾恐惧我的存在、对我来一轮“媚主惑秦”的抵制,我涩涩回了她的话。

    “本宫哪里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宠,也只是皇上一时兴趣、本宫赶巧有幸伴驾罢了,你不见眼下皇上宁愿跟占卜师在一起、都不愿来宫中走上一趟了。”本是给椒图降温,却说得我自个儿都忍不住想掉泪了。

    我的苦涩将椒图烘起的幸福泡沫打磨了大半,她历经人世悲欢数十载,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感悟还是感受的很淋漓尽致的,故而她瞬间便通鸣了我的忧愁。

    “其实华庭公主寿宴的事情奴妇有所耳闻,其中明细外人无从评语、也只有您跟皇上能够自个儿衡量心意了。

    皇上自此之后沉溺占卜巫术之中,少不得也跟您有关系的,否则四位掌宫同立,怎会七子夫人都用得、却独绕过您八子信宫呢?

    容奴妇斗胆说句不敬的话,皇上他是真真儿心的爱着您的,您切莫要枉费了他难得的心、他日追悔莫及。”

    椒图是真的为我急了,她也是真心劝导我的,否则她挨着位份和方才的拘束、断不会对我直言这样的话。

    “兴许吧。”我哀叹着。

    道理我都懂,嬴政的心意我也懂,我并非是在跟嬴政赌气、闹他弃我不见的情绪,实在是我太过怯懦,因为爱嬴政、故而愈发没有勇气去跟他带着芥蒂求饶了。

    我满足不了他的所求,故而也没脸去求他。

    椒图见我心事重重、意兴阑珊,无声叹息一下,又对我接着劝言了。

    “其实这些啊,连前政百官都感受的到的,否则皇上独宠您巡行、怎会无人再跟前些年一般拼死谏言呢,您跟着皇上去的、可是您曾经的故地淄博啊。”

    椒图分析着,助我重念淄博未解事宜,见我神情麻木,转而想着我巡行之事、扯开了继续说下去的话题,问起了她的家乡。

    “…溪夫人,溪夫人?”

    椒图前面说了些什么,奈何我已经陷入自个儿的思绪中听不入耳了,待我耳力恢复时,只听了这声呼喊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