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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2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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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的战栗让她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

    最熟悉的气息、最依恋的温暖萦绕着她,让她贪恋沉迷。

    他亦如此。到了外面,少了每日与他温言软语甚而有时絮絮叨叨的阿芷,日子着实无趣得紧。

    每一日都在盼着早些回家。

    以前并不知道“家”这个字眼意味的是什么,如今她让他清晰的明白、感受到了。

    不想放开她,想要更多,却不得不放开。

    他这小书房最是清静,也最是热闹。室内通常只他一个人,但是不知何时幕僚就会走侧门求见。

    再者,这样的日子,反倒不能由着性子,不想她在下人面前不自在。

    强压下了心里那团炙热的火,携了她的手,转到外间落座。没去惊动酣睡的元宝。

    而元宝听到两人趋近时就醒了,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香芷旋,跳到地上,抖了抖一身蓬松发亮的毛,对她摇着尾巴,随后去走到了袭朗身边,坐在他一侧。

    “说你没良心可一点儿都不冤枉你。”香芷旋大乐,转到它面前蹲下,“他这一走就是快两个月,你居然还认得?”

    元宝摇着尾巴,用头拱了拱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把爪子给我。”香芷旋伸手。

    元宝侧了侧头才抬起一只前爪,放到她手里。模样憨憨的,又透着点儿俏皮,不知道多可爱。

    香芷旋这才满意的笑了,放开它的爪子,回身落座,说起他不在家中这段日子发生的几件主要的事,记挂在心的是秦家送银子的事情,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清楚。”袭朗道,“我让他们等我回来再说,下午我去趟秦府。”

    香芷旋又问起袭刖的事情:“我也不好细问他,后来都办妥了吧?”

    提起越来越争气的袭刖,袭朗笑容里透着欣慰,“都办妥了,本也不是大事,他只是怕影响我。水至清则无鱼,他日后就明白了,眼下这般谨慎自然再好不过。”

    香芷旋愈发心安,这才说起今日的事情,感叹道:“你们这些朝廷命官也不易啊,想要让皇上同意就只能投其所好,可如今能投其所好的因由,只有仁孝二字。”

    要不是因为坐在龙椅上的是这样一个皇帝,用刀架在袭朗和蒋修染头上,他们恐怕都不肯做这种事。

    袭朗笑道:“你明白就好。”

    这种事其实也是因为皇上骨子里重武轻文。这些年屡次用兵,丝毫不愿迁就外敌内患,惹得多少人心存不满。是因此,皇上更要抓住一些大事小情彰显仁孝。以前要让天下皆知他与太后母慈子孝,不给太后竭力干涉他军政的余地,如今要将这仁孝二字诠释得尽善尽美。

    他们这些武将出身的朝臣,想要达到目的又让皇上欣然应允的时候,只能费尽心思的把事情与仁孝二字联系起来。

    其实,这也是帝王与很多臣子之间无言的默契。帝王从心底偏向武官几分,武官反倒不好意思恃宠而骄,凡事就愿意揣摩皇上的心思给他个最好看的台阶。

    蒋修染那个人,别人走过的路,他肯定不想走。但是到了如今,是没可能另辟蹊径了。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杜绝皇上赐婚、官员上门提亲,他以后的麻烦多的是,绝无安心等待元娘的可能。而最好的理由,只有这一种。

    午间,夫妻两个用完饭,袭朗取出一幅画,“在外面画的,你看看。”

    香芷旋作画所有的功底都用在那些线条简单的画作上了,他则擅长工笔画,只是很少有那份闲情。

    她以为他画的是在外看到的引人入胜的风光,徐徐展开来,却发现画的是她和两个孩子。

    画里的她笑盈盈站在庭院中,怀里抱着个小女孩。那孩子搂着她的脖子,便无法看清样貌,是通过发髻衣服才能辨出是女孩。

    一个小男孩则正扯着她的衣袖,仰头看着她,似是在要她抱。

    她看得一头雾水,“你画的这两个孩子是谁啊?家里只安哥儿、宜哥儿两个。”从不记得自己抱过哪个小女孩儿——从到京城,都没见过小女孩儿。

    “画的是我们以后的孩子。”袭朗略显遗憾地道,“原本想多画几个……”

    “你闭嘴吧!”香芷旋哭笑不得的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谁要给你生‘几个’孩子了?”

    他却是一偏头,吮住了她指尖,眸中笑意深浓,“你啊,这事儿可轮不到别人办。”

    香芷旋的心突突直跳,慌忙抽回手,强作镇定地道:“你们袭家好几代才出了冬儿一个女孩子,你画的不对。”

    “都是男孩儿也行,多几个混小子闹腾你,家里可就热闹了。”袭朗笑着审视着她已飞起霞色的小脸儿。最近他总是在想这件事,因为想来想去,他生活里若还有欠缺,便是孩子了。

    “还要你说?”香芷旋唇角含着笑,将铺展在大炕上的画卷收起来,“只是你打算得太早了点儿啊,要是没那么顺利,我岂不是要急死了。”

    袭朗就问:“不怕疼么?”说实话,他还是很担心这一点的,怕她始终因为畏惧疼痛而抵触。

    “原来特别怕,一想到就怕得想上吊。”

    袭朗笑起来。

    “可是,现在不怕了。”香芷旋看着他,水光潋滟的一双眼睛闪着因为憧憬、喜悦焕发的光华,“生孩子只是疼一阵子,而我们余生都有孩子陪着,那样才圆满——这是最要紧的。”末一句,她是一本正经的说的。

    这个让人想不爱都不能的小妻子。他情不自禁,将她揽到怀里,“我一定没说过有多喜欢你。”

    “你是没说过。”她喜滋滋的抬头看他,“快说吧。”她最愿意听他说这种话了,因为他不爱说。

    袭朗被她引得又笑开来,气氛不对,话就说不出了。以前有几次也是这样,他想告诉她心绪让她自心底生出安全踏实感的时候,她这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弄得他失笑,完全没办法说出口。

    “说出来多没意思。”他吻住她,压抑多时的火焰迅速蹿升。

    她心里那些微的不满,不消片刻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由着他将自己安置到床上。

    他将她安放成最易采撷的姿态,予取予求。

    她虚虚地环着他,难得柔顺而又不羞涩的由着他为非作歹。

    他想念她,而她也是想念他的。

    情潮褪去,他反复的吻着她的唇,良久才捡起被放下的话题,语声低哑,至温柔:“我要一生守着你,只守着你,始终尽心照顾你。”又揉了揉她的长发,“阿芷,我对你的喜欢,是这样的。别害怕我会变,我一根儿筋,变不了,逃不出你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