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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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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没有马上回答,他看向白沉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戒备,真是可怕啊,看似是简单的二选一,但不论他选择哪一项,都会给自己的军队带来沉重的打击。

    为今之计……也只有拖延时间了吗?不论如何,都不能步入这个陷阱,红莲想通关键点后,有些嘲讽地笑道:“哈,我可不相信吸血鬼会信守承诺。”

    “是吗?”这种程度的反击,白沉早就预料到了,他轻轻笑道:“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就算不和你们谈判,我也可以杀光你们,带走小优,但是我却给了你可以拯救部下们的机会。”

    “作为指挥官,面对这样的机会,你却选择了怀疑。”白沉用那双蔚蓝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红莲,“你明明知道怀疑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答应我的条件,至少你和其他人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不答应,你们都会死,在唯一的机会面前,你却选择了放弃,为什么?”

    “是因为……你无法在这两者之间做出取舍吗?”白沉没有在意红莲表情上的变化,而是继续说道:“但从你刚刚的指挥来看,你是一个可以舍命保护同伴,并理智制定作战计划的人,正是你的这份品格,才让你的手下愿意追随着你。”

    “你并不天真,也懂得战场的残酷,这样的你……哪怕心有愧疚,应该也会选择保全大部分人的性命,你不必担心指责,因为大家都会理解你的选择,就算换了一个人来,也不见得会比你做得很好。”

    “但恰恰是这样的你,却在本该可以选择的问题前,给予了我连‘拖延时间’都算不上的无趣回答。”白沉一边说,一边再次划破了掌心,红色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剑身,让红莲和还清醒的军人们紧张不已。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在你心里,因为小优和那么多军人的性命拥有同等的价值,所以才无法立刻给予我肯定的答案。可他仅仅只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价值?”

    白沉说到这里,红莲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米迦尔和百夜优一郎都是百夜孤儿院的幸存者,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背后隐藏的计划?

    白沉的下一句话也印证了红莲的猜测。

    “人体实验,这可是人类最拿手的本事,因为弱小,所以才会放纵心底的欲/望,不择手段的获取更强的力量。”明明应该是用愤恨和悲伤口吻说出的话语,却叫白沉说得平淡无比,从那张一直在微笑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是不会把小优交给你们的。”

    白沉的话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费里德是没预料到白沉会把这些秘密完全公开,克罗里和时雨他们则是在思考人体实验指得究竟是什么?虽然他们百分百相信自己的上司,但……他们无法否认之间白沉说的话语。以中佐一直以来的性格,应该会先做出暂时抛弃百夜优一郎的决定才对。让所有人都处于险境之中,这绝对不是中佐的作风!

    红莲更是所有人中,感受到最沉重压力的那个人……他和这个吸血鬼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却好像和他认识多年,完完全全的看透了他所有的思想和念头,真的是……太可怕了。

    “哈哈,不觉得想这么多太累了吗?”红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耍赖道:“我啊……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同伴而已,就算我选择了和你交易,那个死小鬼的同伴也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我作为指挥官也是很头疼啊。”

    “没错,我们是绝对不会抛下优君,独自一个人逃跑的!”娃娃脸的与一坚定地开口道。

    “切,虽然那家伙很麻烦,但要是随便消失了,我也会很困扰。”带着眼镜的君月也附和道。

    小组中的队长柊筱娅也挡在了百夜优一郎的身前,做出了保护的姿态,“所以就是这样,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优君交给你的。”

    聪明的家伙!没有轻易陷入他挖下的陷阱,他的问题一个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祸水东引,白沉有些高看这个叫红莲的男人了,但是……仅仅是这样就想要赢他吗?

    “原来如此。”白沉用温柔的目光看向了从刚刚起就失魂落魄的百夜优一郎,“既然指挥官认为自己无法做出选择,那么就该让当事人自己做出选择,不是吗?”

    糟糕了!红莲冷汗涔涔,原来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他太大意了!这个男人……居然仅仅光靠语言就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份心智和手段……就算是他也感到了不寒而栗。

    “优,千万别答应他的任何要求!”红莲立刻大喊道:“他已经不是你那个过去的家人了!”

    红莲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白沉刚刚的血不是白流的,无数红色的蝴蝶包围了红莲,哪怕时雨和五士拼命攻击,红莲的身影还是被蝴蝶所淹没了。

    百夜优一郎这才回过神来,他冲上前,想要去救红莲,但是却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白沉拦住了,“放心吧,只是让他稍微安静一会儿,我不会杀对于小优来说重要的人。”

    “米迦……”哪怕米迦尔的性格改变得再彻底,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庞,以及看向他的温柔眼神,百夜优一郎都无法狠下心。

    是的,在获得鬼咒武器的时候,他也和鬼幻化成的米迦尔对峙过,面对那个冒牌货,他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对方。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米迦尔,他却做不到……

    明明和过去变得如此不同……可……却又在某些最根本的地方一模一样!

    只有米迦才会如此关心他,只有米迦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那种仿佛背负了所有的一切,只为能够永远的守护着他……

    哪怕想要欺骗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米迦,他都做不到,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就是米迦……

    “为什么……”百夜优一郎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能变强的话,就无法保护任何事物。”白沉朝百夜优一郎伸出了手,低缓的声线如同在蛊惑羔羊的恶魔,“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逃跑的时候吗?因为我的错误,害得家人全都死去了,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去,那时我就明白……我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家人了。”

    “和我走吧,小优。”白沉眼神里的温柔仿佛可以让人溺死其中,“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我……”百夜优一郎真的非常想握住白沉伸出的双手,但是一想到柊筱娅他们,他就无法轻易做出选择,“可是……我的同伴……”

    “小优还是像以前一样善良,你并非抛弃他们,而是用自己拯救了他们。”白沉压低了声线,再一次动摇着百夜优一郎的心神,“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和我离开,我就会放他们安全撤退,小优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百夜优一郎有些混乱,“可吸血鬼是我们的敌人……我……”

    “真的是这样吗?”白沉虽然依旧在笑,但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死亡……百夜优一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白沉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吸血鬼!我们的家人就不会死!”

    “你果然什么也不明白……”白沉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百夜优一郎的头发,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但却莫名令人感到悲伤,“以人类的姿态死去,总比以怪物的姿态死去要来的幸福……”

    “怪物……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百夜优一郎并非没有听到刚刚白沉说的话,可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相信,“人体实验什么的……怎么可能?孤儿院的老师对我们那么好!”

    “……”白沉垂下了眼帘,他故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世界并非你想得那么美好,人类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正义,小优太善良了,所以我才无法让你继续留在人类那里。”

    怎么回事?这个金发的吸血鬼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仅是一般的军人,就连红莲手下的月鬼组成员也开始怀疑,他们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的新兵了,为了对抗实力强大的吸血鬼,军方一直有‘人/体实验’方面的项目,只是他们知道的实验对象都是被抓来的吸血鬼!如果真的是在世界崩溃之前,就用那么小的孩子做实/验,这样的行为多少让人无法接受。

    哪怕心里希望这个金发的吸血鬼在说谎,但是大部分人都明白,白沉说的恐怕都是事实,他没有必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谎,而且……对方的神态和语气,也都丝毫看不出作伪的成分。

    虽然他们是军人,可在军人之前,他们也是普通的人类,对于拿小孩子做人/体试验这种事会本能的感到排/斥和厌恶,就算军方那么做可能有自己的理由,但这已经完全突破了道德的底线。

    原本就陷入谷底的士气再一次骤降,时雨和五士都感到了不妙,一旦军人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再次上战场的话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相比起人类那方的动摇,吸血鬼这边就显得轻描淡写了,费里德和克罗里完全就是在看一场免费的好戏。

    “米迦尔说得都是真的?”克罗里有些好奇。

    “谁知道呢?”费里德虽然知道部分真相,但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克罗里,“而且~最好不要太相信小米迦说的话呢~”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克罗里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于看人方面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因为~那个‘人类同化’计划就是米迦君提出的。”费里德眯起了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你认为这样的他……真的会对一个‘家畜’那么执着吗?”

    费里德先是一愣,接着他轻勾起了嘴角,重新看向了白沉那边,“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白沉的话语让百夜优一郎小组的成员也难以置信,他们想向白沉求证真相,但白沉并不想浪费时间理会他们,而且为了对百夜优一郎施压,他指挥着剩下的蝴蝶,让这个小组的成员体验了一把和红莲同样的待遇。

    “筱娅,与一,君月!”百夜优一郎想要甩开白沉去救他们,可是他再一次被白沉拉住了。

    “没有时间了。”白沉用力握住了百夜优一郎的手,就好像一旦放开,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对方一样,“这是最后的选择了,是选择现在的同伴,还是选择我……”

    “……”那是如同天空般漂亮的眼眸,通透清澈,可又在深处隐藏着对阳光的渴盼,被这样的双眸注视着,就好像自己是对方心中最重要的那份阳光一样。

    百夜优一郎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仿佛被这样的眼眸所蛊惑,他差一点就握住了白沉的手,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从帝鬼军本部赶来支援的庞大部队却打断了这一切。

    为首的黑发男人如同冰冷的刀锋般冷酷,他发号施令道:“上吧,把吸血鬼的贵族全部活捉,反抗人类,反抗帝鬼军,反抗我们柊家的人会有何种下场,我会让你们有深入骨髓的体会的。”

    “啊啦啦~”费里德意识到现在的局面相当不妙,人类这边几乎派出了所有的精英,以他们的战力是赢不了的,“必须撤退了,米迦君~”

    “是啊。”虽然计划被打断了多少令人感到不悦,但白沉也不是太介意这件事,本来劝说百夜优一郎来到吸血鬼这边就是顺手为之,米迦尔的心愿是保护小优不受伤害,就算继续呆在人类那里,光凭他百夜教‘试验品’的身份,人类那方就不会轻易杀死他。

    对于白沉来说,他之所以会蛊/惑百夜优一郎,只是因为把对方拐到吸血鬼这边更方便行事罢了,更何况……他对百夜优一郎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也相当感兴趣。

    算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总会有机会的。倒是这个叫做柊暮人的援军首领,真是太有趣了,说出反抗人类,反抗帝鬼军这样的话并不奇怪,可他却偏偏在最后补了一句反抗柊家,就算帝鬼军的高层都是柊家的成员,说这样的话也太嚣张了不是吗?居然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且身后的副官和军人们也一副习以为常,丝毫不感到奇怪的样子……看来人类内部的情况也是相当耐人寻味。

    “虽然撤退也不错,但……”白沉松开了百夜优一郎的手,向空中一个跳跃,又回到了费里德和克罗里的身边,“我们的援军也差不多快到了。”

    援军?有那种东西吗?费里德先是一愣,接着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你还真是坏心眼呢。”

    “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罢了。”白沉的语气相当平静,哪怕身处帝鬼军的包围之中,他也依旧安然若素,“先让拉库斯他们撤退吧,多少还是有些危险,你和克罗里也可以先走,事先声明,我可无法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哈~米迦君是在小看我们吗?”费里德也知道白沉说的是事实,虽然说是援军,但充其量不过是一群……算了,还是留下来看戏比较有趣,他和克罗里是始祖,哪怕打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的,拉库斯他们就不一样了,一旦交战,想要轻易脱身恐怕会很困难。

    克罗里的想法也和费里德一样,米迦尔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他自然不会马上离开。他不走,手下的第十七始祖冯和琪丝也不会走,所以白沉这边四名贵族都留了下来。

    “拉库斯,你们先带着其他人撤退。”费里德命令道。

    “我明白了。”拉库斯和西奈他们都是军人,在战场上,他们不会质疑上面的命令,而是立刻行动了起来。

    “想要逃跑吗?没那么容易!”在柊暮人的号令下,大量的军人有组织的冲向了他们,当然柊暮人也没有忘记被困的红莲等人,他派了一小部分人前去歼灭蝴蝶。

    白沉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原本包围红莲他们的血红蝴蝶纷纷向发动进攻的人类军人们飞去,脱困的红莲见状,立刻大喊道:“小心,千万不要被蝴蝶沾上,这些蝴蝶可以迷惑人类的意识!如果身边有人中招了,就立刻用拳头揍醒他。”

    迷惑意识?柊暮人皱起了眉,他来到红莲的身边,问出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要小心那四个贵族,尤其是金发那个,他相当危险。”因为身受重伤,红莲看起来狼狈不已。

    “放心吧,分家的废物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接下来我的部队会全部解决的。”柊暮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红莲。

    “真不愧是柊家的精英。”红莲自嘲地笑了起来,“请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本家的大人们就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拿走吧。”

    “哈哈,不要抱怨啊,红莲,回头我们也会好好奖励你的。”柊暮人打算亲自动手了,在他离开之前,红莲还是忍不住又告诫道:“千万要小心那个金发的吸血鬼。”

    “……”柊暮人只是冷冷地看了红莲一眼,就继续前进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

    在帝鬼军有组织的攻击下,红色的蝴蝶虽然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可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怎么办?要我帮忙吗?”费里德自告奋勇,这时西泽来到了白沉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不用了,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接下来……也该收网了。”

    白沉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在空中慢慢握成了拳头,就像在控制着什么东西一样,即使中间隔着不少距离,但白沉还是向红莲的方向笑了一下,“感谢你,红莲,你给予这些人类的提醒真是帮了我大忙。”

    什么?!红莲还来不及惊讶,眼前的局势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红色的蝴蝶原本就消耗了军人们大量的体力,在蝴蝶不断减少,让他们看见胜利曙光的时候,难免有人会渐渐松懈,而就在这个刹那,剩下的蝴蝶变异了!它们突然融化连接在了一起,在空中化为一柄巨大的红色镰刀,朝措手不及的人类军队们狠狠劈下。

    那是令人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力,血刃仿佛撕裂了大地,引起了阵阵地动天摇,赫然出现的巨大鸿沟犹如可怕的洪水猛兽,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无情的吞噬着不断坠落其中的人类。

    尘烟不断弥漫,所有人的心神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这、这种程度的力量……就算是吸血鬼贵族也……

    恐惧、震惊、难以置信,等人类们反应过来应该去救自己的同伴时,尘烟终于渐渐散去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除了始终在微笑的白沉以外,还有一群人类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有的迷茫的打量战场,有的试图绕过鸿沟想要接近帝鬼军,还有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是不是很意外?这就是我们的援军。”白沉唇角的弧度不断上扬,“现在就让战斗重新开始吧……”

    “啊啦啦~”费里德意识到现在的局面相当不妙,人类这边几乎派出了所有的精英,以他们的战力是赢不了的,“必须撤退了,米迦君~”

    “是啊。”虽然计划被打断了多少令人感到不悦,但白沉也不是太介意这件事,本来劝说百夜优一郎来到吸血鬼这边就是顺手为之,米迦尔的心愿是保护小优不受伤害,就算继续呆在人类那里,光凭他百夜教‘试验品’的身份,人类那方就不会轻易杀死他。

    对于白沉来说,他之所以会蛊/惑百夜优一郎,只是因为把对方拐到吸血鬼这边更方便行事罢了,更何况……他对百夜优一郎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也相当感兴趣。

    算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总会有机会的。倒是这个叫做柊暮人的援军首领,真是太有趣了,说出反抗人类,反抗帝鬼军这样的话并不奇怪,可他却偏偏在最后补了一句反抗柊家,就算帝鬼军的高层都是柊家的成员,说这样的话也太嚣张了不是吗?居然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且身后的副官和军人们也一副习以为常,丝毫不感到奇怪的样子……看来人类内部的情况也是相当耐人寻味。

    “虽然撤退也不错,但……”白沉松开了百夜优一郎的手,向空中一个跳跃,又回到了费里德和克罗里的身边,“我们的援军也差不多快到了。”

    援军?有那种东西吗?费里德先是一愣,接着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你还真是坏心眼呢。”

    “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罢了。”白沉的语气相当平静,哪怕身处帝鬼军的包围之中,他也依旧安然若素,“先让拉库斯他们撤退吧,多少还是有些危险,你和克罗里也可以先走,事先声明,我可无法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哈~米迦君是在小看我们吗?”费里德也知道白沉说的是事实,虽然说是援军,但充其量不过是一群……算了,还是留下来看戏比较有趣,他和克罗里是始祖,哪怕打不过,逃跑还是没问题的,拉库斯他们就不一样了,一旦交战,想要轻易脱身恐怕会很困难。

    克罗里的想法也和费里德一样,米迦尔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他自然不会马上离开。他不走,手下的第十七始祖冯和琪丝也不会走,所以白沉这边四名贵族都留了下来。

    “拉库斯,你们先带着其他人撤退。”费里德命令道。

    “我明白了。”拉库斯和西奈他们都是军人,在战场上,他们不会质疑上面的命令,而是立刻行动了起来。

    “想要逃跑吗?没那么容易!”在柊暮人的号令下,大量的军人有组织的冲向了他们,当然柊暮人也没有忘记被困的红莲等人,他派了一小部分人前去歼灭蝴蝶。

    白沉在这个时候出手了,原本包围红莲他们的血红蝴蝶纷纷向发动进攻的人类军人们飞去,脱困的红莲见状,立刻大喊道:“小心,千万不要被蝴蝶沾上,这些蝴蝶可以迷惑人类的意识!如果身边有人中招了,就立刻用拳头揍醒他。”

    迷惑意识?柊暮人皱起了眉,他来到红莲的身边,问出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要小心那四个贵族,尤其是金发那个,他相当危险。”因为身受重伤,红莲看起来狼狈不已。

    “放心吧,分家的废物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接下来我的部队会全部解决的。”柊暮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红莲。

    “真不愧是柊家的精英。”红莲自嘲地笑了起来,“请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本家的大人们就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拿走吧。”

    “哈哈,不要抱怨啊,红莲,回头我们也会好好奖励你的。”柊暮人打算亲自动手了,在他离开之前,红莲还是忍不住又告诫道:“千万要小心那个金发的吸血鬼。”

    “……”柊暮人只是冷冷地看了红莲一眼,就继续前进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

    在帝鬼军有组织的攻击下,红色的蝴蝶虽然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可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怎么办?要我帮忙吗?”费里德自告奋勇,这时西泽来到了白沉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不用了,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接下来……也该收网了。”

    白沉伸出了手,他的手掌在空中慢慢握成了拳头,就像在控制着什么东西一样,即使中间隔着不少距离,但白沉还是向红莲的方向笑了一下,“感谢你,红莲,你给予这些人类的提醒真是帮了我大忙。”

    什么?!红莲还来不及惊讶,眼前的局势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红色的蝴蝶原本就消耗了军人们大量的体力,在蝴蝶不断减少,让他们看见胜利曙光的时候,难免有人会渐渐松懈,而就在这个刹那,剩下的蝴蝶变异了!它们突然融化连接在了一起,在空中化为一柄巨大的红色镰刀,朝措手不及的人类军队们狠狠劈下。

    那是令人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力,血刃仿佛撕裂了大地,引起了阵阵地动天摇,赫然出现的巨大鸿沟犹如可怕的洪水猛兽,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无情的吞噬着不断坠落其中的人类。

    尘烟不断弥漫,所有人的心神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这、这种程度的力量……就算是吸血鬼贵族也……

    恐惧、震惊、难以置信,等人类们反应过来应该去救自己的同伴时,尘烟终于渐渐散去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除了始终在微笑的白沉以外,还有一群人类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有的迷茫的打量战场,有的试图绕过鸿沟想要接近帝鬼军,还有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是不是很意外?这就是我们的援军。”白沉唇角的弧度不断上扬,“现在就让战斗重新开始吧……”】